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网王女配你翻身了么? 作者:竹墨尘 文案: 【这是一部关于女配翻身的辛酸血泪史】原名《竹染于墨》 她竹素无心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玛丽苏和男主间的一个恶毒女配也能混他个风生水起!比狠?她更狠;比绝,谁有她绝?玛丽苏穿过的破鞋倒贴都不要!反过来求她?“抱歉,请带着你的温柔,以圆润的弧度滚出我的世界。” “你们喜欢她哪一点?”“因为她是女主。”“你们不喜欢我哪一点?”“因为你是女配。”卧槽这什么理由!尼玛死啊表情能不这么正经么!?早晚让你们把话都倒过来说一遍! 内容标签: 网王 搜索关键字:主角:竹素无心 ┃ 配角:各校网球王子???#?砧? ┃ 其它:无心逆袭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很久以后滴事~   她毫无生气地摊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嘴里不断溢出请求的话语,“你别走,算我求你好不好?”   床边穿白袍的医生摇头长叹了口气,“这个女孩已经神智不清了,她有胃病,却长期不吃早饭,身体也跨了。”   这番话本该是说给女孩的家属听的,奈何竟没有一个人来探望她、焦急地向主治医生询问病情,他只好喃喃自语着将话说给自己听了一遍,心疼地抚上少女的眉眼,不料她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神情激动且有着难掩的兴奋“你来看我了对不对!?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院长,把她送去精神科吧,实在不行……精神病院也……”一名护士从外面闯了进来,看了眼床上的女孩,欲言又止。   这女孩任谁看了都心疼,但是没办法,他们医院也需要营业,这样让她占着一个病房其他病人怎么办?何况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成这样了,本来就该……   那名被称为院长的男人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不行。”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病人,何况这个女孩身世是那么的可怜,如果连他也不救她,那么她的下半生会彻底毁了的。   那护士也不再多言,走上前帮女孩揶了揶被子,怜惜地看了她几眼,走出了病房。   过了一会儿,那少女混沌的眼眸逐渐变得清醒而有光亮,不再黯然,她眨了眨眼睛“柳生叔叔。”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竟不是自己所谓的父母,也不是那个无情的丈夫,却是与自己非亲非故仅有一面之缘的柳生院长,真是讽刺。   男人笑了笑,帮她缕了缕发丝,“醒了就吃点东西吧,要不你的胃受不了。”女孩乖顺地点了点头,她从来不是听话的人,但那叛逆仅对那些虚情假意的人,对于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她需要乖乖听话。   …………………………………【我是分割线】………………………………………………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有一个儿子叫柳生比吕士,希望你们能相处得愉快。”   家?这个词是那么的陌生。   她早已无家可归,自从与他离婚后,她的家族也急于撇清关系将她逐出家门并且剔除祖籍,他给她的离婚协议上写着会给她一套别墅,但是手续没有办完她目前还无权受理,况且,她也不想一个人住在那么空荡荡毫无生气的房子。   那么就住在这里也未尝不可……   【注:文章正文不会顺着楔子写下去,而是从很久之前写起,楔子这部分的内容会在文章后面出现的】      ☆、被调戏!?   “同学们,今天新来的转校生叫竹素无心,希望你们以后能友好相处。”他们的老师笑得一脸欢欣,原因无他,只因无心的家长是学校的最大股东,她学习不好却能得到如此优待,可以说……   荣幸么?倒是够讽刺的。   无心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刚才老师已经帮我做过介绍了,那么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她在笑,可是却莫名地让人心生寒冷,那不是笑,只是在表示她对这个世界的厌恶,她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厌世者。   她的话让站在一旁的老师尴尬不已,忙讪笑着圆场“那么无心同学坐在第二排好了,那里有一个空位。”   第二排?她从来没坐过,一直都是倒数第二排来着……   迈着步子走过去,看了看还刻有钢笔字的桌子,“这桌子以前有人用过?”她讨厌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极其讨厌,说着,她将那桌子往一边踹了踹。   老师嘴角的笑容逐渐往下拉,最后僵持不住,想说去教务处给她换一套新的桌椅,不料……“本大爷女朋友的位子,谁敢动!?”迹部手轻点着泪痣,目光不满中透着不屑,又是一个被世家惯坏的大小姐,那桌子给她用就已经是他大爷心胸宽广,如今她却那么对若若用过的桌子,不可原谅!   无心动作微僵,停下了踹桌子的动作。转身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迹部大爷,略带挑衅般地扬了扬下颚“你女朋友在这儿么?如果在就请她把这套桌椅搬走,如果不在……那么这就不是她的东西了,我怎么处理又有你什么事?”   说着她回头看了看那排钢笔字,字体娟秀,一看就是个很细心的女孩子,那排字写的是……‘景吾,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噗!”她忍不住喷笑出声,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这么土的人!?   “哎呦,真是一往而情深啊,什么安好晴天的,土掉渣了。”她忍不住阴阳怪气道。   这番话更加激起了迹部的怒火,气得他差点站起来掀桌。不过迹部大爷十分有教养,整了整校服上的领带“土掉渣的女人眼里不管看到什么都觉得土,呐,Kabaji?”   只可惜桦地崇宏在二年组,没人能配合他大爷的华丽步调了,此时安静到可以用寂静形容的教室显得气氛一阵尴尬。   迹部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紧蹙着眉头用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此时勾着唇角笑得格外没心没肺的无心。   以他迹部大爷的观察力当然看得出,无心并不是在笑,或者说,那算是种,嘲讽,不过……不是对他,而是对她自己,让人莫名就心生疏远和寒意,这奇怪的女生,太不华丽了!   不管怎么说,她动了若若的桌子还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冷嘲热讽就是最不华丽的行径。   如果这话让无心听见了,她一定会嗤笑出声,并且反问,世上居然还存在感情这种东西?   “噗嗤”一笑,无心不想再与他争辩,等待着老师将新的桌椅搬过来,完全一副我是大姐我乐意的派头,惹得不少人对她的第一印象都不是太好。   午休时间……   “迹部,听说今天你们班转来了一只不听话的小野猫,你还被小野猫给挠了?”忍足看好戏似的,用戏谑的口吻调侃着正在火头上的迹部。   迹部冷哼“你消息倒是灵通。”   忍足的唇角勾出了一个暧昧的弧度“我在你们班有好多‘红粉知己’呢。”说着抬起左手看了看腕表“迹部,今天学生会纳新,你作为会长可有的忙了。”然后点了点自己的手表,示意迹部他的闲暇功夫没有多少了。   学生会纳新现场……   那场面,怎一个人山人海了得?   无心漫无目的地参观着自己的新学校,唇角在不自觉间溢出一抹苦笑,这是第几个了呢?她数不清了,她不停在学校里闹事,父亲就不停地给她转学,奈何她偏生不想顺了他的意老老实实地好好学习。   她没有挤在人群中,而是选择了一个此时看起来十分荒僻寂寥无人的樱花林,热闹的地方从来不属于她,她一直都知道,她只适合自己独自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有一步没一步地往前走着,暮然间,无心突然发现了一个不明物体蜷缩在樱花树下,不禁失笑,没想到除了她以外居然还会有这种避开人群偷懒的人。   无心又往那个人的方向走进了几步,索性整了整裙子毫无形象地蹲坐到了他的旁边,在他的背面以俯视角度观察着他的睡颜。   半晌,那少年动了动,翻了个身,正好是朝着无心的方向,然后……顺手揽住了无心的腰替代了他们家的小熊抱枕。   阿拉,这算是,被调戏了么?还是在对方神智不算清醒的时候。   也许换做任何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女生此时都会不忍心破坏这个可爱的小少年的睡眠,但是,她风素无心可不是什么富有同情心的女生,所以……   她执起手一点点地向那少年的面部靠近,然后,大拇指和食指并用着轻轻捏住了少年的脸蛋,最后,用力一拧。   “啊!”少年吃痛,下意识缩回还停留在无心腰上的手,捂上了被拧的那块皮肤,轻轻抚柔平复痛感。所以此刻他已经完全清醒了。   睁开迷蒙的双眼,少年眼眶含泪的模样格外惹人疼惜。   很快,当他已经将眼睛完全睁开的时候,看到了无心似笑非笑的脸。   那笑容真可怕,这是少年的第一反应,这少女是谁?这是他反应过来后的疑问。   看他那无辜的小眼神无心下意识揉了揉他看起来毛茸茸的发丝,少年的乖顺让她忍俊不禁,这少年真像只小绵羊。   “竹素无心。”她开口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报上自己的名字,其实某绵羊是很聪明的,很快明白过来,笑眯眯地也报上自己的姓名“你好,我叫芥川慈郎。”……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   交上了算是来到这个学校的第一个朋友,无心的心情格外好,前所未有的愉悦,因为,这也是自她出生以来的第一个朋友啊……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朋友了,她以为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容忍得了她的性格了,她以为,她就应该是一个人的。   从小因为家族的关系她的性格越变越孤僻,她是不屑的,她对这世界是厌恶的,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明明那么讨厌她却还要让她出生并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曾经,她试过吞安眠药自杀,但是最后还是被抢救了回来。人自杀过一次但是却没有死那么就不会再想要死了,无心亦是如此,死里逃生让她觉得,不如就这么苟活着罢,哪怕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也无所谓了。   某绵羊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盯着已经陷入回忆中正在发呆的无心。   “今天学生会纳新。”没头没脑地,他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将无心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她略带迷茫地偏了偏头,不明白他对她说这句话的意图“我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躲到这片樱花林里,不愿出去凑那份热闹。   “你来学生会陪我玩好不好?那里好沉闷的,迹部一说要开会大家就板着脸严肃的不行的样子,我就只能睡觉,每次都被迹部命令桦地把我砸醒。要是你来陪我我一定不会睡觉的!这样就不用被大块头虐待了。”   就算他睡了,无心也会把他捏醒的,不过,前提是她也得想去。   思索片刻,“不了,对学生会这个机构不感兴趣。”学生会?说的拉风点是学生头子,现实点那就是人民公仆,看他们每天风光满面的,每天干的都是些累死人的活儿,何况,以她的性格,估计不会有人欢迎她,而且,如果他们对成绩有要求,那么她一定会被毫不犹豫地eliminated掉。   最重要的是,她不适合在人群中,换句话说,如果人们都在熙攘的大街,那么,她一定孤身走在荒僻的小路。   望了望天边纤尘不染的云,透过指缝渗过来的那点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你也不喜欢热闹,对么?”不知道是在问谁,还是自言自语。   但是,慈郎却下意识地就认为那是在问他的话,莫名其妙地搔了搔发丝“啊?也不是啦,就是,我有点贪睡,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了,不过清醒的时候还是比较喜欢和大家一起玩的。”说着笑了笑,似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我特别喜欢和大家一起打网球,那种感觉比睡觉还要幸福,最喜欢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了!”   边说着,某绵羊边手舞足蹈地比划了起来。   无心的眼神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果然,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他有他的朋友,而她,还是一个人。   他喜欢热闹,而她,喜欢静谧。   原本,她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个少年也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是享受独自一个人的惬意时光,但是,怎么可能会呢?拥有这样阳光微笑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和她一类的人呢?   是她,自作多情了。   既然本不是一个世界的,那么她不想将他也拖入只属于她的无尽的黑暗当中,那里,只有她一个人就好,这样的无忧少年,涉足不了她的世界。   眼神和表情逐渐变得冷淡,无心睫毛微微颤了颤“抱歉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事实上慈郎是很敏感的,他单纯却不代表单蠢,有些事情自然有自己的思量,自是看得出来无心的变化,从潜意识里他觉得,无心是在故意疏远他。   是他做错了什么么?慈郎不禁这样想着,歪着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讨厌的事情说了什么讨厌的话让无心突然想要远离自己?   直到无心的脚步和身影渐行渐远,他才反应过来,他想要叫住她,然而,此时他的声音她却已经听不见了。   一出樱花林便是熙攘拥挤的学生会纳新现场,无心顿觉很无奈,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同学,报名请到后面排队再由工作人员统一逐一安排面试,所以现在你不要站在这里挡别人的路。”一个看起来可能比她高一个年级的学姐皱着眉颇有些不耐烦地提醒道。   无心转头看了看自己的位置,确实是一个挡路的中心地脚,本应该给别人让路的,但是,她对那个学姐的态度感到很不爽,十分极其的……不爽“阿勒,这个位置真好,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在这儿站着晒会儿太阳。”说着,好似没听见刚才那人的提醒一般,自顾地伸起了懒腰,一点要挪地方的意思也没有。   这一番下来自是把对方气得够呛,面对此时看起来很无所谓的无心她竟然有些无力反驳。心说这是哪个级部的学生竟敢这么嚣张?连高中部的学姐都敢对着来?   且不说正常来说学校中年级不同该有怎样的礼数,就因这是日本,等级观念更为严重,明明就是低年纪的敢顶撞高年级的前辈更是万万不可取的,就连初中部的King迹部景吾都不可能这样对待高中部的前辈们,那这个女生又是凭什么!?   “嘿,看!站在那耍无赖的女生不是三年A组刚转来的转校生么?据说还在课上和迹部君公然挑衅起来了呢!相当嚣张啊。”   阿拉,看来自己又出名了,不管在哪一个学校都是这样,没人欢迎她的存在,总是在人们彻底了解她以后,她就会被同学们排挤,不过,倒是会有个别那么几个人想要靠近她,很可惜,都是为了钱,那么就不好意思了,她生平最讨厌这些虚与委蛇的人。   她宁愿一直一个人,也不愿和这些人混在一起降低自己的身价。   “呐,那边怎么回事?”忍足侑士身为学生会的面试官之一自然有义务处理这些问题,况且现在迹部在校长那边脱不开身,那么只能由他代理了。   被点名提问的学生会干事向事发地点——无心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好像有人在闹事。”   “好吧,我去看看。”忍足佯装无奈实则还在庆幸又有有趣的事情可以消磨时光了,更何况这次的闹事者好像腿很修长漂亮的样子……   忍足走到无心的身边,抬手扶了扶自己没有度数的眼镜“呐,这位小姐需要什么帮助么?”   无心眯起了眼睛,又偏头看了看忍足的侧面,勾起唇角“啊啦,架着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就会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文化了么?那这样岂不是什么样的小痞子泡妞的时候都得备着一副眼镜了?”话音刚落,周围就充斥了各种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开玩笑,刚对迹部君挑衅过的人还有胆量拐弯抹角地羞辱忍足!?呵,除非是真的做好在学校混不下去的准备了。   忍足面不改色地保持着绅士的微笑,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   无心直接无视掉了周围的声音,见当事人没有反应也觉得无趣,便耸了耸肩“喂,你不是问我需要什么帮助么,我想进学生会,你能帮我么!?”这不是她的本意,而她也知道他不可能同意,所以才敢拿出来打趣他。   忍足倒真是煞有介事地思考起来了,沉默了半晌,认真回答道:“这个,我会跟迹部说明的,具体决策,还在他。”   “不需要面试么?”无心仍旧是一脸的无所谓,因为她不相信会有人那么闲去做这些不可能成功的事情,更何况,眼前这个男生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应该不会做些给自己找麻烦的傻事。   “啊,如果小姐你愿意,那么可以直接和迹部见面,由他亲自对你进行考核。”忍足早就看出来这少女就是新转来的很拽的那位了,相信这次她和迹部的会晤会相当有趣,他可是很期待呢,希望迹部别让自己失望。   无心冷哼,对此表示不屑,亲自?那个迹部景吾算什么值得让他用“亲自”这个词来抬高他的身价?【迹部饭表PIA我,情节需要,淡定,淡定,默默擦汗】“不稀罕。”然后收回了刚才略带嬉皮笑脸‘我逗你玩’的模样,转身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忍足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讪笑着圆说让大家排好队继续报名一切按程序照旧。   ……   无心已经穿越了人海安全地回到了教室,本以为,此时的教室里该是空无一人的,毕竟大家都去参加学生会海选或者去看热闹了,但是,似乎还有那么几个忙着做别的事情的,比如……忙着将落单的无心堵在教室里。   其实说落单也不尽然,毕竟,本来她就是个独行侠,想要堵她不必急在这一时,随时都有机会,她不明白,明明放学才是最好的时机,她们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选择现在?或者,可以说她们已经等不及了么……   早有白痴的校园小说会出现那么几个白痴的人围追堵路威逼利诱绑架勒索,而这种时候会有男主及时出现拯救在痛苦中挣扎的女主也是必须的,无心不禁有些恶趣味地这么想着,右腿却比思想更快一步地朝那些人扫了过去。   在她的信条中,一切都心存侥幸地等待别人救赎是相当愚蠢且不明智的,没有人永远那么幸运活在主角的光环下,唯有自己,才能随时拯救自己的人生,因为,它本来就在你自己的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迹部在袒护谁?   对方的人不太多,也就三个,还都是女生,并且非常明显——她们只是靠武器嚣张,跟本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让无心害怕的东西,比如真功夫什么的。   “啊!”……所以说无心的腿刚只绊倒了一个人就把另外两个吓得连手里的刀子都拿不稳了,只能说是这种时候无心给她们的震慑力太过骇人了吧,不需要太多动作,一个架势就够了。   “你,你别过来。”其中一个女生手指颤动着,手里的那把刀只差一点就要坠落了,无心不明白她到底在紧张些什么,明明这时候她们才是有优势的一方不是么?说实话,她本身不会什么跆拳道空手道柔道散打这些乱七八糟的功夫什么的,只不过就是小时候打架打多了,会那么几个防身的招式而已。   也就是说她不是专业的,完全不值得让人恐慌,随便来一个学过一点的都能撂倒她,就算这三个女生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会,至少她们是有刀的,总不至于怂成这个样儿吧!?   既然没那个胆子就别干这些缺德事儿,让人笑话。   “呐,你们三个今天来是想对我说点还是做点什么?警告?威胁?勒索?教训?快选一个吧,时间有限,他们就快回来了。”说着,无心指了指教室墙上的那个挂钟,警示她们速战速决别耽误时间,让别人看见还怪丢人的。   有点渴了,无心四下看了看,正好旁边就有一瓶没开过封的,于是她一掏兜随手往那个桌子上甩了三百日元,决定将这瓶水占为己有。   那三个女生互相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然后很统一的,其中两个人收起了刀子,另外一个咬着牙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照着自己的手臂划了一刀子,然后将还滴着血的刀甩到了无心脚边。   “噗”这时候已经拧开瓶盖刚往嘴里灌着水的无心立马就喷出来了,和着前面铺垫了那么久浪费了她那么多时间就是为了干这个!?   无心抹了抹还沾有水渍的唇角“姐姐们,给你们跪了行不行?咱来点阳光的,青春洋溢的,有什么话当面说开了就行了,净弄些阴暗的见不得人的不觉得害臊!?”说着摇了摇头,盯着那个女生的手臂在为她细皮嫩肉的胳膊表示惋惜,但是,不值得同情。   不过,跟一个一直都成长在黑暗中的人玩阴暗的东西,姐姐们真是班门弄斧了呢……   脚步声,而且是很多人的脚步声,在逐渐向教室的方向靠近。   那女生是掐好了时间一样,突然“啊!”的一声就这么尖锐地喊了出来,无心无奈地叹了口气,酝酿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后做出一副相当惶恐的模样,用脚尖把刀子往前踢了踢,自己又退了几步,直到退到了教室门口才停了下来。   听到叫声,几乎全级部的人全聚到了他们班门口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且,以迹部为首。   话外题插一下,说到迹部他本人是相当郁闷的,因为校长找他不是为了别的事,就是为了这个转学生竹素无心……   校长说,凡事要他多忍让着点这个少女,因为家庭的缘故导致她的性格也许有那么一点偏激,但是她其实是个很可怜的孩子……   种种,都让迹部很郁闷,虽然他一开始确实误以为这种坏脾气的女生一定是大家族惯出来的大小姐,后来听了校长的话也确实有了一点愧疚怜惜之意,但是,他想说这些跟他有很大的关系么?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照顾她?   而且,迹部皱着眉头瞟了眼眼前正在捂脸做惊恐状的名叫竹素无心的少女,她又闹出什么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迹部大爷发话了,那三个女生下意识就颤抖了起来,心虚么?会有这种情绪还不至于说是无药可救,无心暗自思索着。   那三个女生嗫嚅着,嘴唇瓮动了几下,过了半晌也没组织出什么话说。   给她们机会这可是她们自己不要的,那就别怪她先发制人了“对、对不起,我只是路过而已,不知道、不知道你们是在……”搞内讧或者集体自杀,后面的内容不言而喻,大家心照不宣,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点到即止,还能给大家留下点想象空间不是?   那三个女生直接就蒙在那里了,没有想到无心会先发制人得这么……不留余地。   迹部递了那三个女生以及无心同样的都是警告的眼神,瞟了眼地上沾血的匕首,反问了一句“怎么,还需要带去验指纹么?”   很意外地,他看到了无心表示赞同的眼神,和那些女生恐慌的神情。   他以为这次是无心挑起事端的,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她到底能做到多淡定的,没想到,事情反而与她无关呢,或者说,反倒她成了受害者?   “我不管你们是在玩什么,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闹大了对谁都不好。”说着迹部“啪”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宣告了此事的结束。   众人相对无言,却也无法反抗迹部的指令,都点头以表示赞同,那三个女生也一连鞠了好几个躬才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   待到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无心嗤笑“怎么,你是在袒护你们学校的学生?”   迹部对于这种说法不敢苟同 “说得就跟你不是我们冰帝的一员一样。”   “是么,真是荣幸之至。”嘴上说着荣幸,无心的表情可是布满了嫌弃,然后顺手又拿起了那瓶刚刚搁置到了一旁的矿泉水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   迹部无奈地挑了挑眉,这才无力解释道“并不是在袒护她们,只是想让你少沾惹麻烦而已,要说到袒护,其实你可以理解为本大爷是在袒护你。”心里却在暗暗郁闷,要不是校长那个糟老头的逼迫他会闲的没事干管她?可笑,他大爷的时间可是宝贵得很,不是谁都浪费得起的,现在居然还要浪费口舌给她解释这些?真是够了……   无心嘴角一抽,话说的倒是漂亮,但是……“你为什么要袒护我?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从小到大除了眼前这位大爷还从没有人跟她说过是在袒护她这种虚伪又招笑的话,真是要逆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牺牲色相   迹部觉得如果再和无心扯下去绝对会忍不住把她给捏死,她要理由?她居然有脸问他要理由?管她接不接受,反正”是校长非让我照顾你的,要不谁原意管你!?这个理由,可还满意?”   迹部以为,这样说她是一定会生气的,毕竟,没有哪个女生能欣然接受这么充满着嫌弃意味的话语。   不料,这么一说,无心倒是放下心了,这个理由,她非常能够接受。   如果他说他是自发性地,只是想帮她反而会让她觉得恶心并且难以接受,因为太假了,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才真正安下心来,说到底,还是害怕欠别人人情,最后把自己搞到遍体鳞伤啊。   更何况,冰帝校长想要照顾她并没有什么不妥,毕竟,他是她舅舅,是母亲死后她这个世上唯一认可了的亲人,真正,算是对她好的亲人。   即使当初在母亲去世后他并没有将自己从本家接走,却是偷偷给她改了姓氏,让她随了母姓,没错,竹素就是母姓,所谓的父亲那边本家的人都是姓池泽的,那是一个她从没认可过的姓氏。   从那以后,她只姓竹素,名字只有竹素无心一个,其他的名字,她通通都不想要。   迹部瞪了还处于自己世界久久不能自拔的无心一眼,这种和别人说着话还能走神的人真是该死的不华丽,让他不爽!第一次,有人能无视他大爷的华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迹部景吾在的   地方向来都是光芒万丈不容忽视的,但这个女人真是活腻歪了胆敢挑战他的权威!?   抿着唇,迹部在想应该怎么才能让她有所觉悟,校长那个老头子不是要他照顾她么?那他就遵旨好好“照顾照顾”她,哼。   “明天拿着你的档案来学生会报到。”迹部强行将无心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不容反抗地下了这道命令。 他不能明目张胆地整她,但是却可以坐山观虎斗,他不出手,不代表后援团的女生们会忍得住没有任何动作,就像今天那三个女生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要让那些女生感觉到自己待她和待别人不一样,或者稍微有这么一点苗头,她们都不会坐视不理的,除非,她得到了后援团的认可,不过这个可能性基本为零,除了他的若若,目前那样有本事的女生还再没出现过……   若若……想起了她,迹部不自觉就勾起了一抹暖心的弧度,他可是一直在等她从中国回来呢,真的,很想她啊。   无心看着这家伙等同于发~春没两样的神情直接就不淡定了,超想鄙视他有木有!?而且刚才他还说了什么 ?要她去学生会?干什么?不会想假公济私整死她吧?比如给她安排一些能累死人的三人份工作。   其实她的猜测只对了一半,目的是为了整她,不过没她想的手法那么明显罢了。   “说句实话,我不太适合那种被摊开在阳光下的地方,学生会那种地方,我是呆不下去的。”喃喃自语也算是说给迹部听的,不过,她说的完全是实话,不带任何个人情感的,实话。   迹部看着被刘海挡住一半的她的侧脸,布满了阴影之下的双眸,略带迷茫,其中的深意,让人看不真切。   当然,他也不想看得真切,她怎么样,与他来说是无关的。   “我可以帮助你适应学生会的工作生活。”然后不容置疑地,就这样替她做了决定。   无心对此表示不屑,最讨厌这些自以为是的决策者,独断专行得令人发指。   真的是不想再吐槽了,只得用高贵冷艳的一声“呵呵”来代替自己的心情,“如果你有办法让我主动去找你的话,那么一旦我进了学生会一定会毫无怨言地服从你的一切决策和命令。不过,你最好保持这份自信不要最后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哭着来讨你大爷那份名存实亡的尊严。”   迹部被无心气了个够呛,不过以他大爷所受的贵族教育和他最引以为傲的美学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和她计较一些没用的口舌便宜,只微微挑起薄唇,食指轻点泪痣抛下一句“那就走着瞧好了。”然后,转身离开了有这个女人存在的不华丽的地方。   所以……“那就走着瞧好了”这句话成亮点了么?尼玛但凡狗血小言都必备的经典台词啊又吐槽了真是不好意思但是真的是忍不住想嘲笑迹部景吾那个大白痴了很无力啊特勒个去。   迹部走回网球部的更衣室之后就一阵抓狂,他虽然表面上一副波澜不惊好像很有把握让竹素无心自己主动进学生会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连三成把握都没有,因为他手里没有关于无心的任何把柄甚至一点都不了解她,根本无从下手,真是个让人烦躁不已的事实。   待到迹部抓狂了好一阵之后,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很适合办这件事的人的身影,他迹部景吾是个正人君子不好干些下三滥的事(?)那么可以交给忍足侑士那个关西狼搞定竹素无心那个不华丽的女人,他一向以泡妞为乐并以此为傲,让他牺牲一次色相应该不会怎么样吧?相信他会欣然搞定的,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就在迹部已经下了这个决定的同时,正在网球场挥汗如雨地训练着的忍足突然感到脊背刮过一道凉飕飕的阴风,让他不自觉就打了个寒颤,奇怪,明明就是夏天,怎么突然就感觉天变凉了?   迹部春光满面(?)地从更衣室走了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叫停了还在挥拍的忍足,示意他到休息区和自己谈谈 。   不知怎的,忍足就是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但凡迹部是用这种表情来找他就一定没好事,他已经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和觉悟了,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是网球部的部长、学生会的头子、初中部乃至整个冰帝的King,自己招惹不起嗷,要不被逼和迹部打比赛会被虐死的……   冒着虚汗,忍足认命般做“听候发落”状,然后就见迹部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迹部这么一说让忍足很懵,而且很胆寒“怎么?”   “有一件事,非要让你去办不可,简直就是非你莫属的任务。”迹部开始了忽悠忍足的大计“你平时吸引女生就很有一套,这次的对象相信你也能轻松搞定。”话音刚落忍足就开始擦汗了,心说再怎么吸引女生能有你大爷吸引女生么?光是华丽高调的出场就能迷倒一片了,到底是闹哪样?所以吸引女生是?迹部是把自己当男公关用了么……   不过,忍足确实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倒是真的,“你让我色~诱的对象是……?”该不会是竹素无心吧?   “竹素无心。”还真是她!?那可是个很难搞的对象,不是他谦虚,那是真难搞啊,不过,他一向喜欢有挑战性的事物,说起来,还挺让人期待的。   于是忍足就这么答应了,殊不知,这样的决定,改变了很多人命运齿轮的□□轨道,待到他们发现有些东西已经偏离再也找不回来的时候,一切惶然错失。   忍足人前一直都是以花花公子示人的,他关西狼的名号在冰帝校内无人不知,甚至是外校基本都了解他的品性了,他就是一匹披着绅士西装的狼,危险而且容易让人沉沦,一旦陷入,再难脱身。   不过他内心最深处从没有人真正探进去看到过,表面花心的日子让他有些厌烦,他是有喜欢的人的,并且就在他游戏人生的时候正恰是她一巴掌打醒了他,让他无可自拔之后她却若即若离不给他明确的答复,于是,他再一次进入了迷茫的阶段,只差一点,他又要拾回他的所谓的游戏人生。   从前,他的女朋友一直都是两个星期一换,从未有过特例,是她给他的影响太过大了么?都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料,就在她提出假交往以帮他糊弄正在向他施加压力的忍足本家的时候,他居然想借此一直抓住她的手,不再放开,只可惜,后来她还是走了呢……   就是她离开之后,他也只是和女生们保持着暧昧的态度和距离,并没有再换女朋友,他的魅力一直不减,但是她的洒脱真的让他挫败。   那个他一直铭记于心的女子名叫——若兰,是个中国女孩,来自于中国的交换生。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一直都知道,迹部和他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他们也都喜欢唤她“若若”,因为她觉得叫兰兰很土,并且日本人叫“兰兰”的时候发音不准会显得很难听,如若单叫“兰”字她会觉得很肉麻,叫“若若”她才勉强可以接受,光是想起那个略带任性的倔强的小女生都会让人温暖,古灵精怪如她、多才多艺如她、独一无二如她,没有人,可以替代他们心目中的她。   而且,似乎,若兰真正喜欢的可能是迹部吧……   关于若兰,她应该是一个和竹素无心恰好相反的人,不仅相反,而且矛盾,如果她是清晨那抹最温暖的阳光带给人希望、让人看不见都会感到不适,那么无心就是夜晚黑暗角落里的一束阴影、如梦靥般让人想挥也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扑倒了……   这次迹部交给忍足的任务本来很简单——把竹素无心骗进学生会就让忍足功成身退,但是中间□□来的那几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真是该死的多事,竟然公然打赌忍足能不能把竹素骗到手,让她对忍足真正做到死心塌地。   于是忍足悲剧了,其实他是可以拒绝的,但是,就在这之前父亲有给他打电话过来,让他务必和竹素无心搞好关系,如果能交往是再好不过的,因为他们忍足家正在和竹素家谈一笔生意,只差一步,就成了,也就是说,就差他这一步,如果他和她交往了,这就是一单过亿的生意,他没得选择。   但是这些他没有办法跟网球部里的各位说,正好借着这个打赌的台阶,他可以一步一步走下去。   ……   忍足找到无心的时候,她正在树底下蜷缩成一团睡着,面部表情看起来很凝重并且痛苦,似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或者是某些不愉快的回忆。   他坐到了她的身边,用指尖自然地抚平了她紧蹙的眉头,“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你醒来,所有的不愉快都会变成最美的画卷。”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无心听到一道令人沉醉低沉的男声在她耳旁轻声平复着她紊乱的心,仿佛是一道光束,透过那道暗墙向她递出了一双手想要拉住不断下坠的她。   不自禁地,她无意识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想要靠近那个光源,想要握住他的手,已经分不清,是在梦境还是现实了,最终,她也确实无误地握住了忍足因拉小提琴而练出的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   被手上略带粗糙的触感刺激得一个机灵,恍然中,忍足变得有些无措。他早知道这个女生是池泽家族的私生女,不太受欢迎的存在,但是万也没想到她的手会粗糙到如此,他以为,再怎么不受重视不受欢迎,她至少也是一个被伺候得算是妥帖的大小姐,毕竟是池泽家唯一的女孩,唯一一颗可以用来作为联姻工具的旗子,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任由她把自己的手糟蹋成这样。   可是……事实到底是怎样他也未曾可知,但是第一次,他对她竟产生了一丝怜惜,一种本不该存在的……怜惜。   她与自己是无关的,所以,他根本就不应该搅到浑水里去,只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她的过往,能够骗得她的信任和爱意就可以了吧?只要这样……因为他根本不想管太多,那样只会让他没办法专心地想念若若,那个他唯一认同过的女孩。   就在忍足陷入自己沉思的时间段里,无心已经醒过来了,在她醒后看到自己紧紧握着忍足的手、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交~缠着忍足的手时,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甩开那双手。   这一甩让忍足也回过神来,看到她戒备的神情,他也只是微微一笑,“你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就像是失去攻击力和撤去一切防备的小野猫。”   小野猫?那是什么恶心肉麻的词汇也敢往她身上用?   不过是真的么,那道温暖的源头,梦靥中她一直想要抓住的感觉、她的稻草,就来自于眼前这个男人。   两个人相对无言地静坐了很长时间,中途还是忍足忍受不了这种静谧先开启了话题“你,刚才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么?”他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就像是生怕哪一句说错了伤害到她一样。   有人会用这样的语气问这个问题对于无心来说还是第一次,因为她一般不会将自己的睡颜放心地让谁看到,可以说,值得让她信任的那个人还没出现,忍足这次只是碰巧(?)看到罢了,话说回来,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会关心她到底梦到了什么,为什么每次都会那么痛苦。   “没什么……”就在那一瞬间,只差一点,无心真的想要对忍足倾诉她的心事,她的一切不愉快,但是,理智不允许她这么做,所以,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轻描淡写的“没什么”。   忍足无奈地笑了笑,食指抬了抬稍稍下滑的眼镜“那就算了。”没关系的,早晚,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将一切都告诉他,而且,他也并不是真的特别关心这件事。   且不说无心最终有没有告诉忍足什么,但是,忍足已经前进了一大步了,因为一句恰似常人不太关注、当回事的关心,已经轻而易举地触到了无心内心中柔软的一角,因为这种温暖,尝试被人关心的这种温暖,一直都是她可遇而不可求的,奢侈品。   对于普通女孩子来说,LV等同于奢侈品,对于她来说,温暖就是离她最远的奢侈品。   “突然发现你还勉强算是让我看得顺眼,以后我不会再跟你作对了。”无心略带别扭的说出了这句话,还故意用了很轻描淡写的语气,但其实,她很在意忍足会是什么反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地就特别想要依赖于他,因为,他是她梦中黑暗里的一束光么?她不会忘记,在那可怖的环境之中,她拉住的,是怎样的一双手,温暖而有力的,扣住了她的心。   如果要问什么样的类型才能打动竹素无心,那么毋庸置疑的,一定是一个充满阳光般温暖的男子。   单看忍足,和那一款完全搭不上边,但是,无意中,他也确实让无心感受到了温暖,该说歪打正着么?   忍足接收到了这句话,也突然反应过来她所说的“作对”是指上一次在众人面前毫不留情的挖苦,不自觉无奈地笑着,自然地伸出右手摸了摸无心头顶的发丝。   这个动作让无心彻底僵在了原地,小时候,妈妈也总这样,喜欢揉她的发顶,妈妈说,这是一个代表对她宠溺的动作,妈妈去世后,好像……他是第一个这样的人。   没有抗拒地收下了这个动作,无心稍微低下了头,用刘海挡住了此时迷茫的双眸,不想让人看出自己动摇的情绪。   “我们,算是朋友了么?”忍足突然将脸凑到了无心的眼前,吓得她往后一仰,就在她的头差点碰地的一刻,她抓住了忍足的领子,于是,以男上女下的姿势坠倒在地。   无心深呼了一口气,头稍稍偏了偏“就算是吧……”这四个字随着卷起樱花后微香的风飘进了忍足的耳中,让他有片刻的动摇和怔愣,也仅仅只是片刻而已。没有人知道,就这四个字,用了无心多大的勇气和力气。   趁他发呆的空当,无心已经把他推了起来,顺带着自己也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穿越定律:在小巷子里一定有惊喜……   “你是学生会的?”无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边问着忍足。他也很自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无心继续问“那么你和迹部景吾关系很好?”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很别扭,也让忍足在心里不   自觉地稍微颤了颤,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然后就见无心的神色一变“最后一个问题,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你是迹部派来的么?”果然是这样,该说无心简直太聪明了么……或者说,敏感?   忍足是心虚的,但是,越是这个时候就不能轻易闪躲和退缩,否则,功亏一篑。   只要想着,是父亲让自己这么做的,和迹部关系不太大,那么他就可以安心地对上她的双眸了,他还特意催眠自己的神情要显得要坚定一些,就差一点,他自己都快要相信自己是何其无辜了,只可惜……   不过,光坚定还不够,还需要很多的……迷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很好奇的样子,忍足皱着眉,眼神充满着疑问似是在反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无心松了一口气,偏过头不再看他的眼睛,老实说,如果再看想去,无心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沉沦于忍足深邃的双眸,从此深陷再难脱身。   “他还没告诉你啊……我们打赌的事情。”几片嫩粉的樱花飘零而下,落于无心的肩头和发丝间。   忍足伸手将一片片樱花从无心身上轻轻拿了下去“啊,原来你在说这件事啊,迹部跟我们大家都说过了,还说一定要让无心你主动进学生会来着。但是我觉得……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完全可以不必理会这些,迹部并不是什么刻薄难缠的人,只是一时的热血和少爷脾气,过两天等他知道你不可能受他影响自然就会淡化这件事的存在,然后大家就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说到这里,忍足特意顿了顿,“不过你也不要跟他硬碰硬,他从小不管干什么都很顺,可以说很少有人会忤逆他的意思,所以,如果你想过平静无波的生活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尽量躲着他点好了。”可以忤逆迹部的,也只有若若了。   这招就叫做以退为进,有时候你退了三步,对方会反倒能帮你前进三十步。为了方便以后的哄骗计划,这个时候可就不能再劝她进学生会了,这样只会被怀疑的更彻底。   而且,如果他说他不知道,会显得更假,她一定不会相信,还会识破他是在骗她,那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还能显得自己坦荡一些。   无心不服气般地扁了扁嘴“谁稀罕和他计较。”难得傲娇中透着可爱别扭的语气,逗得忍足忍俊不禁。   这算是,初步赢取信任了么?不管怎么说,是一个意外顺利的开头,至少,顺利到出乎了忍足的意料。他以为,他至少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磨平竹素无心这根刺,但事实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缺少温暖需要关怀的孩子。   ……   “父亲。”忍足向眼前的男人、他的父亲鞠了一躬,这才走到他的身侧站好,不再多言。   那个男人微微点了点头“听说你和池泽无心交上了朋友?”忍足微微蹙眉“是竹素,父亲。”不自觉地,就开口纠正了一遍。   男人冷哼“竹素?她到底也还是池泽家的人,就算是个私生女也不可小觑,毕竟是他们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唯一可以用来联姻的对象,名字早晚是要改回去的……如果哪天池泽家真的允许她用竹素这个姓氏的时候,我们才真该要重新掂量她的利用价值、看是不是要介绍下一个大家族的小姐和你认识了。”   忍足心里总有那么一块被揪的不顺畅,也不知是替竹素无心悲哀还是为他自己悲哀,不管是私生女或是独生子,最后涉及到家族利益不还得将自己的最后一分利用价值榨干?真是,让人不爽。   “不管怎么说,这次你做的很好,继续下去,我觉得其实我们可以和池泽家长期合作下去。”   看看,这就是大家族之间肮脏的交易关系,他们结婚、离婚从不是因为爱或不爱,而是利益大小权衡之下的决定,如果,那些钱都能带进棺材里的话,那才真的让他对这些大家族佩服到家了。   啊,忘了,他忍足侑士也是这些人里面的一员,真是讽刺,明明最看不起这些,却又不得不服从,自嘲般笑了笑,“是,父亲,我明白了。”……   他们,都不过是一颗棋子,就看到最后哪颗棋子的所剩价值最大、掌握的筹码最多,那么,就有机会翻盘,覆手成为掌权者。   他蓄势待发,等待着,成为真正的掌权者,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真正支配自己的人生,不受摆布。   ……   早都是放学的时间了,但是无心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有一步没一步地走在这条人丁稀疏的大街上,寻找着一个可能会适合她的角落,让她暂时歇一下脚。   一年中总有一段时间她是不回池泽家的,而家里也都会派人盯着她,只要她不给家族做丢人的事诸如去酒吧夜~店一类的地方,基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愿意管她。   至于住的地方,只能说,她居无定所,随便找一家生僻旅馆住下的时候居多,有时候,她甚至可以抱着公车站牌就那么呆呆地站一夜,总之她绝对不会往人多的地方去就对了。   “都给我滚!”不远处,一个看起来湿潮幽暗的小巷子里传来一阵怒吼,也成功让无心顿住了自己的脚步。   然后就看到有很多人呼呼啦啦一起狼狈地逃窜了出来,其中几个因为拥挤还成功地把无心撞倒在地却并没有人理会她此时痛苦的状态。   摸了摸自己因碰到墙壁而疼痛异常的头部,无心叹了一口气,又惊觉这身校服已经被地蹭脏了,没办法了,现在她唯一的选择就是老老实实地回池泽“家”换身衣服,以保明天能顺利上学。那也只不过是池泽家,不是她的家,或者,那对于她来说是一个连旅馆都算不上的一个地方。   若换做以前逃学什么的基本都是常事,她从不担心上学的问题,但是,也许是因为交到了朋友的原因么?突然就对上学有了那么几分期待,原来,学校也不是那么无趣的,至少,可以帮她消磨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亚久津仁   她刚转身想要走出这个小巷,后面一道沉厚的男声喊住了她“你是谁?到这里干什么?”   她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声源,那是一个……浑身是血的银发男子,他的伤口,除了脸颊以外遍布全身,不,脸颊上也有很多的淤青。   是刚才那些人么?他们打架了?一敌数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从那些狼狈逃窜的人的表现来看,结果显而易见,他胜了,从某种角度来说,真的是够令人敬佩了。   不过……“你现在需要包扎伤口,要不这么多伤化脓了没法处理。”本不想多管闲事,她也从来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但是这个人此时的形象真的让人不敢恭维,她丝毫不怀疑,如果不赶快处理那么等到深夜他绝对会高烧不退甚至很可能威胁到生命。   不料却换来一句“女人别命令我!”这样愤怒的回话,神经病,真是不可理喻没法交流,他死了和她也没有任何关系,她为什么还要凑上去管他?但心里总有那么一个声音告诉她,不可以不管这个人,是因为……他和她真的很像么?曾经,她也这样和骂她私生女的男生打过架,虽然每次都输,但是基本上都是越挫越勇,到最后,一般的孩子都是不敢招惹她的。   每次她一身伤地回到家,扑到妈妈怀里的时候,妈妈都会用她温暖的双手为她包扎伤口,然后心疼地抱着她痛哭,说,‘妈妈对不起你,没能力保护你不受委屈 ’,那个时候她感受到的不是委屈,而是,她要变得更强,要让别人没办法欺负她的妈妈。   妈妈身后的家族也是不可小觑的,但是因为她当初选择了当池泽宏章的情人,不惜与家族断绝了关系,所以不管多困难她也不能再回到家族寻求帮助,而就在那个时候,池泽家派人来,说要接无心回家,多么可笑,回家?哪个家?除了妈妈在的地方哪里还会有她的家?   但是妈妈说过,一切的忍辱负重都是为了保存、积攒力量,蓄势待发,只有在大家族的庇护下长大,她才有资本完成她想要做的一切。   所以,她跟着他们走了,走到了那幢没有任何生气的别墅,里面的仆人很多,但是只让她感受到了空气的稀薄,呼吸的无力,一丝一毫的温暖都不存在,如果不是为了积蓄实力,她宁愿回到从前那个方寸之地,那才是她承认的家。   如果眼前的人和自己一样,只是扛着外面冰冷的壳子,实际上内心很需要温暖,那么,她倒也不介意他此时对她的无礼。   强制性地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她尽量放柔了自己的语气“不是在命令你,而是怕你伤口好不了死在这。”   那人开始挣扎,但是牵动了肌肉上的伤口,他也仅是皱了皱眉,除此之外再无反应“你凭什么管我?”真是个傲娇货,和自己真的太像了,那就更不能抛下他不管了。   “就凭……我们是一类人。”   听到这句话,他也愣住了身形,不再挣扎,趁着这个空当,无心已经将他扯出了巷子,那人看起来很烦躁地问了一句“你要带我去哪?”   无心抿唇笑了笑“医院。”这样的话,不如明天的课就不去上好了,逃一两天没关系的。   可是他可不愿意,听到这两个字后很抗拒地一下子甩开了无心的手,“不需要。”   无心撇了撇嘴,“那你要去哪?回家么?”   “废话。”说着,他不再理会她,自顾往前走着。   “你家里有人么?”不放心一样,无心多问了一句,他回话的语气虽然依旧生硬,但是已经是放软了很多倍的语气了“有。”   既然这样包扎这种事就交给他家里人去办好了,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那么,再见了。”   仿佛是觉得有些不妥,那少年叫住了无心“你,一个人到这里做什么?”没有哪个女生会孤身一人走到这个人烟稀少又危险的地方的,看她的校服应该是冰帝的人,那是个贵族学校,那么如果是大小姐的话就更不可能了。   无心眼神流转,浅淡地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去。”   不由分说,这次换成他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一直往前走。他没有多说一句话,但是无心却知   道这人是面冷心热,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算是报答的一种吧,是在关心她呢。   “呐,你叫什么名字?”无心先开了口,他连头都没有回,生硬地回了她四个字“亚久津仁。”   说起来,这个少年和自己可能还真的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他属于外冷内热,而她,让人从外面感受到的是不近人情,内里,依旧冰冷,算是真正的凉薄之人,只存在那么一小块还有余热的角落,还有那么一小块期待温暖的角落。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够了解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吧……   “我叫竹素无心。”这个名字在亚久津的耳里听起来并不陌生,他们家的老太婆每天都有关注八卦娱乐新闻那个板块,连带着,他似乎依稀记得她是池泽家的私生女。   没有多说什么,他依旧拉着她,往前走,影子在路灯下越拉越长。   他带她走到了一家咖啡店,门面温馨简约,一看就是很有品位的人才能装修出来的店面,可能是天色已经暗了吧,店里人已经不太多了,零星有几桌还在边喝咖啡边工作的人。   进到里面,亚久津仁的一身伤吓到了不少人,却没人多话出声,只是小心翼翼地多瞥了他几眼。   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无心按到了没有人的一桌位置让她坐好,他走到了里面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隐约能听到声音,然后就见一名长相年轻一看就很温柔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举手投足无不透露着一股暖人心脾的气质,紧接着,亚久津也走了出来。   无心看了亚久津一眼,又瞟了这人一眼,他们长得很像,于是无心冲她点了点头“姐姐您好,打扰了。”在必要的时候,她并不是没有礼貌的孩子,妈妈也说过,没有礼貌的人不会有任何好处并且还会惹人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     ☆、他别扭的体贴   却没有想到亚久津不屑地撇了撇嘴,而那名年轻的女子浅浅地又似乎很开心的笑着“真是很开心呢,小姐是在夸我年轻么?”   难得多话的,亚久津冷哼“老太婆都快四十岁了。”   “阿拉阿拉,我儿子真不太可爱呢不好意思啊。”边说着边拧了拧亚久津没有淤青的那一边的脸,似是警告一样瞥了他一眼,好像对年龄这个问题很在意的样子,也是,哪个女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年龄?   无心幸灾乐祸地看了看亚久津,她也已经了解了二人似乎是母子关系,于是回话说“完全看不出来,您就像是亚久津的姐姐一样,都不知道该叫姐姐还是什么了呢。”   说出这话,那女子笑得更开心了“不用那么麻烦,叫我优纪就可以了。”然后又问道“怎么称呼小姐你?”无心微笑着道“我叫竹素无心,优纪可以叫我无心或是别的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优纪微不可查地僵了僵,很快反应了过来“叫你阿心不介意吧?”无心摇了摇头表示她并不介意,然后就和她攀谈了起来,中途优纪还嘱咐亚久津先去将伤口好好处理一下,然后再帮她看着店,换来了他很不耐烦的一句“罗嗦。”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还是按照那样去做了,等他去楼上处理了一下伤口、擦掉了多余的血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走下来看店了。   优纪无奈地笑了笑,“阿仁平时就是这样的性格,嘴硬心软,你可不要介意。”无心耸了耸肩,表示没有异议。   然后就听优纪从亚久津的幼年时段开始聊起了,有各种各样的趣事,从中无心也了解到了亚久津仁的性格到底是有多么奇葩多么不羁于管束,真正是个不良少年的典范。   不过,还好,唯一能让他听话的人就是优纪,只有优纪说了,他才会在嘴上嘟囔着罗嗦看上去很不耐烦的样子,但是心里却能一直记着,并且全部照做。   尽管如此,优纪却从未阻止过关于他打架的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自家儿子很能打,也不是没担心过他会出事,看到他每天带着的那身伤更是比他感觉还疼。   但是怎么说呢,打架、向别人挑战已经成了亚久津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这可以算是他的,精神寄托了吧?总之关于这件事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都不会管用的,那么就支持儿子好了,她也相信以自家儿子的能力不会出事的。   聊了很久,最后还是优纪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有晚上十一点了,看着外面的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然后冲亚久津喊了一声“该回家了。”便领着无心出了店门。   在咖啡店的玻璃外层基础上拉下了一道铁质的防盗门,上了几道锁,三人一同离开了咖啡店。   他们家离咖啡店并不远,走了大约十五分钟就到了,进了他们家的门,无心就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于家的温馨,房子不大不小,正好够两个人住,但是却让无心对这里产生了特别浓厚的好感,就像是当初她和妈妈两个人的家,甚至比这里还小,但是让她觉得安心,温暖,这才是真正的家,不是么?   “优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在这里久住一段时间么?”虽然知道这样很打扰人家,但是,无心是真的,太渴望拥有一个能暂时容身的小窝了,不然以她的性格轻易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   亚久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很自然地脱掉了上身的衣物,“要住就住,啰嗦什么?”虽然这话听上去让人很不舒服,但是无心知道他这是认同了自己的存在,在要求她留下来。   优纪也欣慰地笑了笑“你不提我还想说呢,正好身边缺个说话的人,阿仁那小子动不动又嫌我烦,阿心住进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转头看到了上身半~裸的亚久津,“小子快把上衣穿上,这还有女孩子在呢,你这是什么形象!?”   亚久津看起来异常烦躁地搔了搔头发“啰嗦的老太婆。”然后还是乖乖套回了衣服,许是觉得太热了,走到房间拿出了一台电风扇,插上电开到最大档就任由它自己转去了。   对于房间分配问题无心持保留态度,没等优纪分配,亚久津已经很自觉地将自己房间的枕头抱到客厅里了,二话不说甩到了沙发上,他也将自己整个身体毫不客气地砸到了沙发上,然后就那么睡下了。   优纪和无心对视一笑,这就是亚久津式体贴,虽然不那么明显,却让人感到温暖。   “别看那小子性格粗鲁,但是他的房间一直收拾的很干净,还都是他自己在打扫,家里所有的家务都是他在做。唉,不多说了,晚安,早点睡吧。”   无心有些苦恼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脏兮兮的校服,颇有些无力的感觉,这个,如果今天晚上洗了那么第二天是干不了的对吧?算了,无所谓,不穿校服也没差,对她来说这都不是问题,不过,在冰帝敢穿自己衣服的,除了她,大概不会有第二人了。   冰帝的大小姐们在衣服上最大尺度的改动也只是让裙子稍微短一点,再也没别的什么想法了,学校上下清一色的贵族统一感,从没有人敢第一个破例穿自己的衣服去学校。   那么,就让她做那个第一人好了。   “优纪,借我一套衣服吧,我这套洗了就没有衣服能穿了。”优纪为难地看了眼冰帝校服“你们学校可是不能穿自己衣服的吧?”   无心无所谓似的摇了摇头,“没事,穿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优纪无奈了,“那好吧,我去给你找,你先去洗澡,等你把衣服换下来放到洗浴室门口就好。”   “不用了,这些我自己洗,那找衣服的事就麻烦优纪你了。”优纪温和地笑了笑“跟我还客气什么。”然后就将她推进了洗浴室,帮她试好了水温,退了出去。   连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都能待她如此,她想问,那些所谓的大家族里的人,都是冷血动物么?   真的是一种久违的温暖啊,不仅是水温,还有人心。   从洗浴室里面走了出来,发现换洗衣物早已摆到了门口,穿上这一身,顺便也把脏衣服都洗了晾到了阳台,无心这才心满意足地爬上了床做休眠状。   这张温暖的小床,不知道比那张King size的公主床舒服了多少倍。 作者有话要说:     ☆、他的校服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求收藏各种求QAQ知道写的不好但求众位鼓励QAQ   第二天清晨,无心习惯性地很早就醒了,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这身属于优纪的衣服,还挺合身的,也是很简约却不简单的一看就很舒服的衣服,不知道,如果自己今天这身到冰帝了会有什么效果。   无心一向是任性惯了的,老实说这对她来说早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大不了结局就是舅舅顶不住董事方压力又是给她批退学罢了,唉,为什么这次一想到要退学就那么不舒服呢?就像哽在嗓子里的一根刺,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不想了,收拾收拾就得出去找站牌了,看看能不能有到冰帝的路线。   “优纪,早饭我不吃了,先走了。”无心一大早就听见厨房“砰砰乓乓”的做饭的声音了,想也没想就觉得是优纪在做早饭了。   却没想到亚久津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还端了一盘煎蛋、一杯牛奶。“吃了再走。”命令一般,亚久津的话将无心定在了原地。   不情愿地转过了身子,接过煎蛋和牛奶大快朵颐起来,胡乱往嘴里一塞、再咕咚一罐,这顿早餐就算是结束了,然后双脚登上鞋子就窜出了大门。   亚久津看了看风卷残云过后的桌子,很淡定地收拾了残局,又端出两份早餐,将其中一份放到了自己的对面,他也没等优纪起床,吃过自己那一份也就将书包甩上肩头走了出去。   一切都很自然,祥和的早晨没有任何异样,待续着……   从亚久津他们家到冰帝也不是很远,就几站地很快就到了,于是,当她出现在冰帝校门口的时候,不意外的,收获了很多像看鬼一样的目光在看着她。   这些她都可以浑然不在意,这样的目光,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从未间断过,她也,习惯了。   却没想到……有人从后面扔过了一件衣服正好将她从头顶盖住,衣服很长,顺带着也裹住了她的上半身。   然后就听见了来自于后方传来的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在冰帝不穿校服可是大忌,不想被通报批评甚至退学就给我老老实实先披着这个进去。”听声音很耳熟,无心知道,帮自己的人是忍足,心里某一处划过一道暖流。   一开始,她一直以为这就是朋友,但过了很久才明白,这是一种异样的情愫,止于心间,难以倾诉。   没有说话,无心就这么被他一直带进了校医务室,把罩在身上的衣服拿下去才看出这是冰帝秋季长袖男士白衬衫“你怎么还带着秋季校服?”   忍足一怔,无奈地笑了笑,“没什么,习惯罢了。今天这不是还救了你一小命?”   “不想吐槽你了,今早的问题解决了,那今天这一天你让我怎么办?顶着这个跟精神病一样满冰帝乱窜?”边说着无心边用鄙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忍足。   本来所有的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但是,看到还有这么一个人在替她着想,那就稍微努力一下吧,真正地,在冰帝安顿下来,不再折腾了。   忍足很无语“明明就是你自己没穿校服来学校……”言下之意就是还有脸向他兴师问罪?很忧桑啊。   “洗了,没换的了。”无心表示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忍足扶额,实在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但还是忍不住来了一句“冰帝总共发了二十套校服,光夏季的就有七套。”但是,很不幸,昨天无心没回池泽家,没有的换也很正常了。   然后不期然地,看到了无心的眼神黯了下去,暗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却覆水难收。无心没有回话,他也没再多问,相对无言。   “算了,我去找迹部帮你再弄一套校服好了,在此之前好好呆在医务室,不许出去。”嘱咐了一番,忍足揉了揉无心的发丝,叹了口气走出了医务室,这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地方。   无心将忍足的秋季校服系在了腰上,然后在最靠里的床位上挑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补眠,她属于睡得晚起得早,都不知道她到底困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穿着白大褂的校医务室老师刚从外面打了热水回来准备泡茶,却发现门是开着的,那就是有人来过了。   他往里看了看,正好看见在床靠墙最角落的一侧无心眉头紧凝的睡颜,一时以为这是个身体不舒服的病号,想也没想,抄起电子体温计就往无心嘴里塞,于是无心被弄醒了,发现自己嘴里含着电子体温计,床边还站着一个穿白大褂胡子咔嚓的怪蜀黍在用殷切的目光看着自己。   真是让她感觉太……渗人了,这大叔长得这么神奇还是不出来吓唬人类为妙啊,大叔对不起,人类已经无法阻止你了,你还是回凹凸曼BALABALA星球去吧,那里才是你的家啊。   “小姑娘你好点了吗?”见她悠悠转醒,大叔很紧张地问道,顺手将她嘴里的电子体温计抽了出来,观察了一下读数,喃喃道“倒是没发烧,那你是哪里不舒服?”   无心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没错,她现在恨不得戳爆它们,“大叔,麻烦你刮一刮胡子别顶着这样的脸有碍观瞻了好么?我和小伙伴们的三观五感都让你毁尽了,你确定你不是从天桥门洞里面逃出来专门毁坏国民形象的?我想就是东京市中心出来要饭的都比你体面吧!?”她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给人留丝毫情面,不管你是谁,忍足和迹部就是最好的例子。   大叔很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胡茬“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儿了,看我一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您现在不忙吧?”无心觉得躺在床上和他交流实在不便,干脆从床上跳了下来。   大叔表示压力很大,言词犀利不饶人的妹子伤不起,于是连忙回答“不忙不忙,这就去刮。”……   过了好一会,大叔地胡子刮完了,忍足的校服也送来了。   无心表示很满意,因为时间刚刚好,而且大叔刮完胡子后的形象也是意外的一表人才。      ☆、反抗无效   换好了衣服和大叔道过别,他还依依不舍地趴在门框上嚷着“常来玩。”无心很抽搐,哪个神经病没事喜欢到医务室去玩……   忍足微微一笑“看起来你和医务室的大叔已经混得很熟了,不错嘛。”   “是么……”简单地回了两个字,无心将头偏到了一边,不愿让忍足看到她的脸颊微红,也许是无形中他改变了她什么,让她更加渴望那份靠近人群的温暖。   奇怪的是,她也很享受这种细微的改变,就像初冬的一抹淡淡的阳光,虽然不热烈,也不足以让人感受到温暖,但是它给她带来了希望和那一点点光,也恰是她最需要的那一点点微亮。   现在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忍足和无心决定到顶层的天台坐一会儿再回班。   夏季的微风是暖的,所以无论它再怎么肆意地扬起无心的发丝、忍足的衣襟,也没有给他们带来丝毫凉意。   “你是我来这里交到的第二个朋友。”无心歪着头打量着忍足,说出了这句没头没脑找不到根源的话。   忍足做惊讶状“那第一个是谁?刚刚那个大叔?”然后偷笑着在无心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动作亲昵却又那么自然,自然到,让无心感觉有些不自在。   “你真爱开玩笑……是芥川慈郎,你认识不?好像是你们网球部的人。”无心叹了口气,瞟了眼忍足略带戏谑的双眸。   忍足并没有表现的很吃惊,只是随意点了点头“啊,能交到朋友就挺好的。”这个反应让无心很不爽,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也是正常反应,本来她有什么其他的朋友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不是么?   但是,就是莫名的,她不喜欢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关心我?你……的意图是什么?”问出这句话,并不是无心不信任忍足,而是一种用她的角度来看待世界的态度,因为在她的观念里,没有人会莫名向你示好,向你伸出他温暖的双手,在你堕入深渊之前用尽全力再将你拉回来,至少她绝对不会这样。   忍足的眸中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暗光,看起来有些生气,却只是用眼神淡淡地掠过无心迷茫的双眸,“我喜欢这样,不可以么?为什么凡事都一定要有理由?抱歉你的逻辑我理解不了。”然后忍足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打算离开天台。   不料裤脚却被无心扯住了,让他无法继续往前走,因为这个姿势,随时有可能让他绊倒在地。   “对不起,我不是在怀疑你什么,只是……你的关心和温暖已经超越了我所能容忍的界限,让我,不知所措。你能明白么?你就像一束强光把浑身上下都浸在阴暗里的我逼向了墙角,我都快……窒息了。”无心的声音此时略带沙哑,却没有哭腔。   忍足缓缓转过身,“你说,你被我逼到要窒息了,那正好……如果这是你要的,那么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这么难受了。”   话一出口,忍足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卑鄙,他有什么资格……对她说这种话?但是,现在他的立场不容许他缴械投降将一切全盘托出,那么,就这么演下去吧,演到,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认真的为止。   无心很害怕,她对忍足突如其来的陌生的表情和语气感到惶恐,好像有什么东西,马上就会消失一样,只有紧紧攥住,才不会流失。   所以……她真的紧紧地抱住了忍足,想要汲取最后的那一点热量,就像是,飞蛾扑火。   “别走,就算是窒息,我也不想将最后这一点阳光都挥霍掉。因为你是第一个除了我妈妈对我这么好的人,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无心的话并没有说完,却已经尽数被堵在了忍足接下来的话里。   他说,“那么,就以身相许吧。”简单地几个字,让无心的大脑彻底变成了空白,如果是她以往的正常反应,一定会嗤笑着对方的愚蠢说‘你不配’,然后恶劣地将对方的尊严全部践踏不留余地,最后,找一个角落偷偷唾弃自己,其实自己才是不配的那个人。   但是,这次她没有,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像个无助的孩子。   看她没有反应,忍足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你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么?那么就以身相许吧,我都帮你想好了,是不是,很感动?”   “鬼才会感动。”无心这才回过神来,双手拉紧了忍足的衬衫,不想放手。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拒绝我或者接受我。”忍足笑着收紧了双臂,将二人的距离拉得很近,近到,甚至可以数清楚无心有几根眼睫毛。“我接下来要做一个动作,如果你答应了,就不要试图挣脱,当然,细微的欲拒还迎不作数,如果你要拒绝,可以直接用很大的力气推开我。”   这句话很内涵,无心似乎知道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了,下意识想要挣脱忍足的怀抱想要退出他温暖的包围圈。   “小野猫真不听话,我还没开始呢毛就先竖起来了。”然后笑着低了低头,直至将两片唇全部压到了无心的唇瓣之上,小心翼翼地舔舐着,生怕弄疼了她一样,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无心下意识里微微地抗拒着,但是这细小的动作在忍足看起来就和欲拒还迎没有差别,于是渐渐加深了这个吻,用舌头轻柔地撬开了她的唇齿,阔扫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寸领地,像是在宣告他的占有权。   她想着,她是可以很快就推开他的,但是不知怎的,就是无法动弹,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沉沦于他带给她的另一个世界。   那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地方,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世界。   就在无心的双腿都已经要发麻了,快要摊在忍足身上的时候,他才将她放开,意犹未尽地舔着自己的唇瓣,“这就算是同意了?”   无心一边做着深呼吸想要多吸进一点刚刚失去过多的新鲜空气,一边狠狠地剜了忍足一眼,“你滚。”   他却只是轻笑着回道“反抗无效。” 作者有话要说:     ☆、赌约作废   半推半就之间,无心已经毫无商量余地地变成了忍足的女朋友,这个发现让她很忧桑……   但是奇怪地,又隐隐透着些期待,对一些未知的东西的期待。这是无心的初恋,她总觉得这份微妙的情感来之不易又易碎难存,所以,算是对什么东西的害怕吧,怕失去什么,有些,患得患失。   忍足带着她到网球部,想要将她介绍给朋友们,一开始无心的反应很傲娇,直接把头偏到了一边“有什么好介绍的?你当我是白菜么?还要让他们帮你挑挑?”忍足很无奈了有这样的野蛮女友不好办啊怎么破?   但是人都到这里了,总也不能愣在外面让忍足难堪,无心冷哼“那就勉强进去看看好了。”忍足浅笑着揽住了她的肩膀,走进了网球部。   二人以这样的出场方式真是惊呆了迹部和他的小伙伴们,不过不是在惊讶二人的关系,而是为忍足这小子用这么快的速度搞定了竹素无心而惊叹连连,心说忍足的泡妞技术真是仍然不减当年,这么难搞的都OK了!?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叫什么?……宝刀未老?对,就是这个,虽然年龄上不太合适,但是,将就用吧。   网球部的各位都分别选了一个无心看不见的角度冲着忍足就开始挤眉弄眼,忍足很惶恐,生怕让无心一个回眸就看到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于是一直都一边对着小伙伴们龇牙咧嘴一边用光速转过头对着无心浅笑连连。   迹部放下了手中的网球拍,“忍足,过来一下。”然后顾不上无心的怒视,迹部将忍足带进了更衣室。   无心冷哼,用略带嘲讽的语气道,“在我眼皮子底下抢人?迹部景吾真是好样的。”语气寒得能把网球部一干人等在炎炎夏日里冻出疮来。   所有人都在为忍足默哀,估计接下来的日子他不会太好过了,不过与此同时,该说他们是在幸灾乐祸么?忍足你要保重了呦~兄弟们在背后挺你呦~一定要记住,只是在背后呦~【汗颜……】   “无心!”一道软绵绵的声线就这么朝无心砸了过来,没错,是砸,连同他的整个身体。   近距离观察,是绵羊少年芥川慈郎?无心勾起了唇角“好久不见了。”的确是好久不见了。   不过绵羊似乎从无心的微笑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的预感是没错的,因为就在这个想法存在于脑海中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人已经被毫不留情地甩到了坚实的水泥地上。   小绵羊盘腿坐在地上做可怜状坠了坠无心的……超短裙,让她一度都想把这货从脚边踢出去,但还是忍住了冲动,缓缓蹲下了身子,轻笑着拍开了小绵羊的手,然后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裙子上残余的褶皱。   这一系列动作高贵冷艳地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但怎么看就越怎么诡异,因为永远没人知道她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就像现在,她刚刚还在整理裙子,先下已经腾出了手拉住了绵羊的小脸往两边拉扯着。   玩够了,无心才撤回自己的双手,而小绵羊此时呆滞的表情也成功地取悦了她,让她收手不再折磨他。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边……   “忍足,你终于华丽了一次没让本大爷失望。”迹部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但是……看那不华丽的女人到现在也没有要进学生会的意思啊?“那么关于让竹素无心进学生会的事,你跟她说了么?”   “啊……这、这个啊。”忍足虚汗都出来了,他能说为了家族利益现在必须要舍弃学生会的利益了么?不,准确的说就算是她进了学生会也不能给这个机构带来什么福利,但是却能让迹部安心地整她,只能说,是迹部的个人利益,这么一想,就安心了很多。“迹部,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平时不论迹部怎么样,但毕竟他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就连中间多出一个若若仍旧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因为竹素无心,就更不可能了。   迹部一挑眉“怎么?”看着忍足狼心虚的表情,迹部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又要黄了,刚才白夸他华丽了,玷污他大爷的美学,这个不华丽的关西狼!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怀疑我是你派去的,但是,为了打消嫌疑,我反倒劝她离你远点不要进学生会自讨苦吃。于是……”听着忍足支支吾吾好不容易才顺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迹部真是非常火大,心里骂忍足也不是一遍两遍了,一万匹草泥马在胸口奔腾着、跳跃着,要不是还有‘良好家教’这四个字压着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迹部黑着脸,酝酿了很久“你都把自己的路封死了,还怎么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据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办事不给自己留余地那么没脑子的人。”肯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让他不得不这样,到底是什么,就看他大爷怎么撬开他的嘴。   忍足抬头的一瞬间,平光镜在遮挡下的双眸对上了迹部犀利的眼神,那是一种来自于帝王的压迫感,逼他就范。   既然这个时候想用兄弟情义说话,那么就不能有所隐藏,这点忍足也意识到了,所以,没办法了……“我的家族希望我能和她交往,迫于无奈,希望你能理解我。所以,宣布那个赌约作废好不好?”忍足试探着询问着迹部。   他知道宣布作废代表着什么,那就证明了迹部帝王的尊严受到了折辱,他从不是一个肯轻易低头的人,骄傲的迹部景吾,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景吾你可以当这件事不存在么?”   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这件事销声匿迹更让他大爷觉得掉价,倒也还不如,“算了,我去宣布赌约作废,其余的你不用多说了,我明白。”同是大家族的人,迹部比谁都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有多让人无奈,但是这次是为了兄弟低了一次头,倒也,无妨。   二人商讨结束,达成共识,离开了更衣室…… 作者有话要说:     ☆、忍足让她沦陷其中   迹部出去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打了一个高调华丽的响指,将所有人的注意全部吸引了过去。   “我宣布,我与竹素无心的打赌作废,算是我输。”话音刚落,这些人都忍不了了,在他们的印象中,迹部从不是一个会认输的人,哪怕是输掉了比赛,他也仅是甩甩发丝上的汗珠,高傲地说“下次一定会赢回来。”然后就真的能带他们赢得下一次的比赛,没有说大话,也没有食言。   这一次,他竟然认输了!?哪怕是一场小小的赌约但凡是让迹部认输了,都让人难以想象和接受,就和还在梦里没睡醒一样。【小伙伴们这次真的惊呆了……   无心一愣,刚挑了挑唇想要开口讽刺,却在瞟到忍足写着‘不要’的表情时敛住了要脱口而出的话,没多说什么,只是耸了耸肩,“随便你。”   然后忍足松了口气,迹部很不满地冷哼了几声,顺便用警告的眼神多瞟了忍足好几眼,忍足无奈地回看无心,见无心正用一种玩味的目光注视着他。   再然后他就知道了,这件事做得绝对很有意义!   至少,减轻了他是被迹部派过去的嫌疑……也至少能在接近她的这一笔上少了很多刻意性,剩下的,等父亲说可以的时候,他会找适当的时机提出分手,希望竹素无心能撑得久一点,别陷得太深,倒时候拔不出来对谁都是件麻烦事。   但是忍足不知道,就在他在她的梦靥之中成了那一束强光,拉住不断下坠的她之时,她的沦陷,再难变浅。   就像是沼泽地,越挣扎,陷得越深,索性,就任由那份感觉自己沉淀,沉淀,直至无法呼吸。   ……   到了久违的放学时间,无心感叹这一天过的意外的快,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快,是因为,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么……   “小野猫,要我送你回家么?”无心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住在亚久津家的,一时有些坏心眼地问道“你知道我家住哪里么?你知道你们家和我们家是不是反方向么?你确定……你能送我?”然后指了指他身后一辆车旁边恭候已久的老管家“你们家派车来接你了,我就不用你送了。”   忍足扶了扶眼镜,觉得,有些东西如果演的不够真,就干脆不要演,那么只好用力催眠自己这是自己真正的恋人,他应该和那些普通的恋人一样,为她做点什么,哪怕微不足道,只要她能感受到就够了……   “一苍叔叔,今天我自己想办法回去,你先把车开回去吧。”管家看了看自家少爷,又看了看少爷身边的女生,了然了什么,微笑着点了点头,钻回车里,让司机把车开出了冰帝。   无心吐了吐舌头,来冰帝上学的孩子,哪一个不是住在市郊别墅?反正要回家会相当麻烦,除非,有人来接你,但是,这货居然把来接他的人打发回去了,那就自求多福了……一个自己都还不知道怎么回家的人,居然还想送自己?   只能说“孩子你先回家洗洗睡吧。”   忍足没想到在自己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无心会是这种表情看着他,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样子到底是闹哪样?还有那句“孩子回家洗洗睡吧”是个啥意思他需要解释啊喂!他为她这样这货难道一点感动都没有么要是别的女生有这样的待遇都会激动到哭的这家伙非但没有任何表示居然还在鄙视他竹素无心这个大奇葩!   忍足在心里吐槽了一串不带标点符号的话,然后故作镇定地对她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女士优先,实际上就算忍足带头先走他也不认路,显然让无心先来更明智一些。   无心用类似看白痴的眼光多在他浑身上下过了几遍,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是先想个办法知道你今晚回家的路线吧。”一说这个,忍足果然傻在原地了,他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怎么忘了自己也要回家呢,他怎么忘了万一无心家离他们家很远,那他不就……不过也没关系,他有绝招的。   “小野猫真贴心,这么为你老公着想,那么今晚我就不客气地叨扰了。”他是说,他要住在她那里?那可不行,那是别人家,没法打扰,而且,空间太小,多出这么个人会显得很拥挤。   无心摇头,示意这个绝对想都不能想,但是让忍足可怜到露宿街头她也真的不想,那样的日子她过过,很难受,很无助,孤身一个人,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无助,那种感觉……她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你身上有现金么?或者信用卡,自己能不能去找个酒店住?”边问着,无心边在心里吐槽他们家管家真不够负责,明知道这里靠忍足一个人是没办法回家的,还真爱听他的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殊不知管家早知道她是竹素无心,老爷也交代过,要尽量撮合忍足和无心,至于放学去接少爷,如果看到旁边有个女生,名叫竹素无心,就可以先回家了。   忍足嘴角一抽,很尴尬地掏了掏干净异常的衣兜,他出门从没有带钱的习惯,尤其是上学,因为觉得没必要,除非是跟女友出门,但是那样的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久而久之“穷”到了兜里一分钱都没有的窘态,真是所谓的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汗死,忍足你是英雄好汉么?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其实本来无心还有想过让他再打电话把他们家管家叫回来,但是显然行不通,虽然人家是个管家,但也不能那么折腾人家不是?   思忖了半晌,也只能这样了,无心掏出手机给亚久津打了一通电话——“喂,是亚久津么?……恩,我是无心,麻烦你转告一下优纪,今天不能过去了……东西先放在你们家好了,抱歉真是麻烦了……啊,是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啰嗦,那挂了。”   然后无心叹了口气,为了他,她真的是牺牲大了,“今天我破例带你去池泽家将就一晚,为了你我真是豁出去了,快叩首谢恩吧!”边说着边又拨打了一个号码,“喂,恩,我是……今天我回去……那麻烦师傅(司机)您来接我们一趟了,谢谢。”   她真的是下了狠心才用了‘回’这个耻辱的字眼,要不然,怎么也说不过去啊……毕竟司机是无辜不该牵涉其中的,怎么能把怨气撒在别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订婚   “先在这等着,一会儿会有司机来接咱们。”无心收好了手机,然后递了忍足一个‘你就安心吧’的眼神。   忍足很吃惊,按照刚才她的态度来看……“你不在池泽家住?”   “一般不回去。”无心很淡,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形同废话,但是估计不回答他他也不会安心了。   却不料话音刚落无心就感觉到被忍足从后面拥住了,他用一种很心疼的口吻对她说“抱歉……”让她很不知所措,妈妈去世后,从来没有人心疼过她,没人担心她任何可以担心的地方。   譬如,她从来不吃早饭,所以经常胃痛,而且,喜欢早上喝咖啡……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有这种恶劣的习惯,父母一定会加以训斥逼迫孩子好好吃早饭勒令不许喝咖啡,或者是心疼孩子会经常胃痛会比自己的孩子还要痛心,这种待遇,她已经很多年没享受过了。   有时候真羡慕那些普通的家庭,父母的唠叨是世上最温暖的关怀,父母恨铁不成钢的训斥是世上最真挚的能助你成长的话语,可惜,这些……她无缘体会了。   那就换一种方式吧,换一个,能关心自己的人,也许忍足……可以。   “没什么。”无心拍了拍忍足的手,示意他她真的没事,不用太在意这种事,虽然,让她去池泽家这件事,确实很让人难以接受。   ……   等到了池泽家,无心第一件事就是蹬掉鞋子往楼上跑,忍足很诧异,正常顺序理应是先去给父亲请个安什么的,但是,显然她没这个意图。   也许她这样是故意的,也可能习惯了就没人管了,但是他可不行,那样失礼的话,父亲也会很生气的。   “无心,下来。”正往上走的无心听到忍足在下面叫她,一时顿住了脚步,“干嘛?”   忍足很无奈,她居然还没有自觉,真是肆意散漫惯了“至少去给池泽前辈请个安吧?”无心对这个说法表示无法理解,并且报以嗤笑态度“请安?那是跟家长才会做的事吧?”她在否认和池泽家的血缘关系,虽然有,但是,对于她来说这里就是一个助她踏上更高层位的一个脚踏板,等她有能力的那一天,第一件事就是一脚踹了池泽家。   “现在,我们没有能力和家族抗衡,你应该明白。小野猫很聪明,应该知道,我想要表达什么……”忍足嗓音低沉有力,字字敲在无心的那根紧绷的弦上。   没错,现在他们对于家族来说都只是一只小小的蝼蚁,脱离了这个所谓的血缘关系就没有任何可以生存甚至向上爬的能力了,在他们羽翼未丰之前,必须攀住家族这座大山,一点一点向上爬,直到爬到顶端,把这座大山踩到自己的脚底下,那个时候,你才有资格猖狂,在那之前,一切都不能任性妄为,否则,一定会吃大亏。   无心无奈地垂下手臂,头痛地扯了扯忍足的袖子“走吧,我带你去书房找他。”   池泽宏章坐在书房里,听到了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的,于是未等外面的人窍门便先入了一句“进来吧。”   无心和忍足是并排推门而入的,当池泽宏章看到了无心后感到非常诧异,但又在他看到了忍足之后才收回了惊诧的表情,仿佛是明白了什么,以无心这种性格,不可能在回家之后就来主动找他,有时候就连他找人带她过来她都不会理睬,今天,想必是为了忍足吧……   池泽宏章只猜对了一半,不是为了忍足,而是听了他的劝告……   其实他很欣赏忍足侑士这个年轻人,早听说过他,年纪轻轻却不骄不躁,虽然,有那么一段时间经常换女朋友,但是在他看来,男人在适当的时候逢场作戏也是理所应当的,所以这些根本无足挂齿更何谈批判他什么,现在见了面,忍足更是给他一种稳重、少年老成的感觉,印象分直线上升。   忍足在后面用手戳了戳无心,示意她先说句话,就在刚才忍足说的那番话中,无心真的觉得自己似乎是该换一种方式了,她以往故意的叛逆、恶意的滋事在家族面前不过是在杂耍,根本构不成什么大事,那索性就老实一点,这样说不定还会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做人,要能屈能伸,做聪明人,要进退得宜。   “父亲,我们是来请安的。”不卑不亢地,无心将这句话陈述了出来,忍足不禁在心里冲她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此处为吐槽点……   池泽宏章的手有些颤抖,他刚刚听到了什么?父亲?……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称呼他,一种身为父亲的心情一时有些难以抑制,但是他还是抑制住了。将颤抖的双手藏到了袖子里,他依旧保持着镇定地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   忍足等无心说完了,这才缓缓开口,首先挂上了一抹恭敬地微笑,然后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池泽叔叔好,我是忍足家的次子忍足侑士,今日叨扰,如有不便请见谅。”   池泽宏章满意地点了点头,越看这个年轻人越欣赏,真是个做女婿的好人选,前段时间也正是因为他开始与无心关系近了他们池泽家的生意才与忍足家一纸合约一锤定音,池泽宏章觉得,就算是现在让忍足侑士和无心立马结婚也不早了。   这是一个,互利互惠的事情,首先,两个年轻人互相是相爱的,又可以增进两家合作关系,不管怎么说,这笔账都赔不了,而且稳赚。   池泽宏章这么想着,也开了口“你们也不算太小了……”这话刚一开头忍足和无心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后面肯定有一颗重磅炸弹在等着炸他们。   果然……“也是时候可以考虑订婚了。”   【日本认同的可以结婚的年龄很小,初婚年龄定为16为最低底线】   对于这种独断,无心是很讨厌的,但是当她看到忍足拧起的眉目,更是感到不爽,跟她订婚,就那么让他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     ☆、忍足想摊牌   忍足笑得有些僵硬“叔叔,我觉得,我们如果现在就订婚还是太早了……毕竟感情还没有稳定下来怎么说也……”   “我觉得现在正好。”无心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逆着别人来,你这样,她就偏要走反方向,何况,订婚对象如果是忍足的话,她觉得她可以接受。   忍足似乎对无心的反应很震惊,她这样可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以为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她会和他一同反对池泽宏章,这样一来如果双方都不赞同还有胜算和筹码,但是……他现在好像是在孤军奋战呢。   那么无谓的反抗也就……没用了。“既然、既然无心都这么说的话,就按照您的想法做吧。”   池泽宏章对两个人的决定很满意,嘴角的弧度不禁也扩大了很多“那很好,等我和你父亲商量一下,估计可以在最近的时间进行了,我会邀请很多名流来参加你们的订婚仪式,你们提前准备一下。”然后异常欣慰地拍了拍无心的肩“你真的长大了,爸爸,很高兴。”   无心表面上无奈地点头应承着,实际上心里却没闲着地在吐槽,如果只要顺着他就叫长大了的话,那一直在按他意愿行事的他的那些部下不都熟透了?都快烂了吧!?可笑……   ……   无心和忍足都彻夜难眠,无心是因为在意忍足的反应,这件事是她擅自应下来了,她看得出,忍足对这个安排相当抗拒,超出了,她的意料程度……因为就在两个人擦肩而过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忍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脸色很难看。   而忍足,正也就是为了这事,很闹心,这是要假戏真做了?他万也没想到真有一天而且就这么快会走到订婚这一步,他以为,他对她可以像对以往那些女朋友一样,逢场作戏之后,陌路于街。   那等若若回来的时候……他该怎么办?如果对她说和竹素无心只是被迫才会如此,她是会相信并且理解还是对他的虚伪感到失望,亦或者是……没有感觉。   他最怕的就是她会有最后一种反应,算了,本来,若若喜欢的人也从来不是自己,不论自己怎么样,她都不会选择和自己在一起的吧。   很现实却又是事实,忍足忽然就感觉,自己快要被逼得窒息了。   他不可能对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演一辈子的戏,这样下去迟早是会穿帮的,不如,就趁着还没订婚,及早和她说清楚为好,这样,至少还能让竹素无心彻底死心,婚约,也就有可能作废。   不管他想怎样地顺从家族、一步一步往上爬,但是到底,他究竟也还是不想彻底地牺牲自己的幸福和自由,统统都献给家族所谓的‘合理安排’、和虚伪的‘为他们好’。   虽然就在父亲和他谈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可能会要和竹素无心结婚,但当时觉得这个决定也是虚无缥缈,只要还没定,就不足以成为心头之患,而且当时也没逼到节骨眼上,现下真要赶鸭子上架了忍足才开始慌张起来。   忍足在睡着之前想着的第一件事就是——明天在学校一定要找机会把话跟竹素无心讲清楚,否则,越拖越难办。   ……   第二天早上坐在池泽宏章派给他们送他们去上学的车上,无心就发现忍足心事重重的,估计还是在烦心关于订婚的事,于是拽了拽他的袖子,破天荒地露出了一抹治愈系笑容,黑暗中存活的人会有治愈系笑容简直等同于是让已经炸掉的□□在瞬间恢复成原样一样不可思议,但是……   无心的笑容虽然没有成功地达到治愈系目标,但是,她尽力了,她不想忍足为难,或许,昨天她真的冲动了。   她的手还坠在他的袖子上,过了几秒,是忍足僵硬了几秒,然后甩开了她的手。   “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错了。”就那么一瞬间,无心突然感到了一种无措和惶恐,她强烈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消失,在沉寂,在无声中一点点被抹煞、吹散。   很多话,都因为无心的这副模样而噎了回去,有些不忍地摸了摸无心的发丝“不是你的错,别想太多了……”然后顿了顿,“今天……今天中午来天台吧,我想跟你说件事。”这般凝重的语气,总让无心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愈发强烈了。   说句实话,无心从未真正打心里那么的信任忍足,经过昨天他的反应,更加觉得不安了,但是,有些东西待你觉察出什么却已是晚了,她发现,她再也戒不掉他所给予的温暖,她从来也不知道,原来她这么容易也会上瘾,是最近,太掉以轻心了么?   ……   上午一直到第三节课,无心一直都没精打采的,虽然她从来也不听老师所讲的内容,但是这一次和以往的漫不经心又有了很大的不同,很显然,她今天的情绪异常低落。   “别露出那副不华丽的表情,太玷污本大爷的美学了!”迹部趁着下课走到了无心桌子的旁边,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无心感觉很烦躁,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哎呦真是不好意思,碍着您大爷的眼了我怎么就感觉那么荣幸?”说出了这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无心转过头不打算再搭理他。   迹部也没再因为无心的态度计较什么,但是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这份低落来源是忍足,他大爷一直觉得忍足利用竹素无心这件事实在是不华丽透了,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   虽然看这个转学生不顺眼,但不管怎么说她既然已经来冰帝了,那么身为学生会会长的他就不能放任不管,何况,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校长糟老头那边交代不过来呢。   在无心发呆的空当,迹部已经去找忍足谈话了……   “你最好快点跟竹素无心那个不华丽的女人坦白真相,要不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我有预感那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我们都未曾可知,所以,你好自为之。”迹部撂下这句话,抬腿便想回班,都快上课了,只有说这一句话的时间了!   忍足垂下眼睑“今天中午我就打算跟她说了,这个,我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娶我,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一点也不虐的虐了【别打我~遁走……   想了很久,无心决定不管忍足要跟她说什么都好好面对,然后,表现得,更加洒脱一点。   拖泥带水这种事本来也不是她的风格,真的很OVER,这段时间也矫情够了,就算他要说的可能会让她一时接受不了……她想她可以努力试着去改变点什么。   在无心的意识里,他说的再过也过不了是抗拒结婚这件事,她压根,没考虑过别的,或者说,不敢多想?   “侑士,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不需要扭扭捏捏的。”天台之上……无心的反应似乎出乎了忍足的意料,她这样的态度,反倒让他无措,反倒,更显他的卑鄙。   忍足嗫嚅了很久,就在他开口后挤出第一个字“我……”的时候,手机铃声飘然而至,来的很突然并且很意外。   是父亲,哼,就知道又是这件事,这些顽固不化的家族思想真不知道他要背负到什么时候。   “喂,父亲。……是,但是关于这件事我想自己做主……”说到这里,忍足似乎是怕无心听到什么似的,刻意压低了嗓音,走的离无心的距离也远了一些才继续道“父亲,您……”说到这里,直接禁了声。   没错,他依旧没有放弃对于逼婚这件事,但是,这次他握着一个不小的筹码。   父亲似乎是知道了若兰要来日本的事情,若兰,就是他最大的筹码,若问什么人最能威胁到忍足,那么除了若兰之外便再无合适人选了。   忍足父亲承诺过他,暂时先和无心订婚,然后按部就班地结婚,等时候一到离婚他也不反对,这就看忍足侑士自己怎么把握了,那个时候他们家族会接纳若兰的存在,或者,如果在婚姻生活中忍足和若兰来往家族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帮忍足瞒着无心,这些条件,无疑是极具诱惑力的,却也是对竹素无心极为不公平的……   且不说这些,就单说若兰,她,愿意么?她甘愿委身于自己身边么?那样一个女孩子……她的骄傲、她的自尊都不可能允许这些,何况,他现在跟本就不知道若兰的态度是什么。   若兰要来日本进修这件事,她是第一个告诉忍足的,连迹部都没说,这让忍足一度有些迷茫,迷茫若兰到底是什么态度,他想,摊牌这件事似乎可以放一放了,至少等到在他明确了若兰的态度之后再说也不迟,反正,下个星期只是订婚……   电话挂断,忍足的失神让无心诧异,而且,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若兰?即便是有一定距离,但毕竟是在同一个平台空间内,隔音效果有限,而且,凭女人尖锐的直觉,想捕捉到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并不难。   如果这个女孩是忍足从前的恋人那她无话可说,过去式总归也只能是过去式,但是……如果为了这个女孩忍足可以轻易抛弃自己,那么抱歉了,她还没那么伟大牺牲自己来成全他们伟大的爱情,倒是有必要好好会一会她了,若兰,是么?   忍足本来要跟无心说的话这样一来又要被噎回去了,演戏做全套,一套没做完,只能继续了……   想着他已经伸出了手抱住了无心“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的。”   “娶我,好么?”无心扬起了她那张略带病态白的小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忍足的表情,这是她第一次想要稳定下来,不想再因为什么而动摇了,所以,要再坚定一点,表明自己的态度。   忍足唇角向上勾勒出一抹淡淡的不知为何意的弧度,“我们家无心,绝对会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   ……   婚事就算是这样被暂时确定了,一切都平常却又不太平常地持续着,表面平静内里却波澜万千。   若兰要来日本进修的时间是在下周,忍足父亲和池泽宏章掐定的订婚时间也恰好是在下个周,对于忍足来说,留给他反应的时间可能有些来不及了,只希望若兰会理解自己吧……   “你是说,你要一直骗她到离婚为止?”迹部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用手指轮番敲打着桌子,一下接一下,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来自,帝王的压迫。   忍足翘着二郎腿,看似漫不经心,可是心里也纠结了不止一遍“这也是没办法的吧。”不论怎么样,至少在若兰这件事的打算上,他并没想要跟迹部说,这种事,只会越说越乱。   “哼,好一个没办法,忍足少爷给自己找的理由够简单,好魄力,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忍足装作听不出迹部话中的讽刺,笑得依旧没心没肺。   他又何尝不知道那个女孩是无辜的?他又何尝希望牺牲这么一个人,还……那么的信任自己?他又何尝不知一句‘没办法’简直太单薄了,单薄得不足以说明任何?   但是,人都是自私的,在个人利益眼前,有些事情,确实是没办法的。   迹部略微无力,他这个好友本性善良,但是……该说因为家族的关系,过于深沉了么?这对他,真的不知是好是坏,他这样,很容易就错失一些自己最需要的东西,但是,这样又该说到最后可以成功保全他自己么?   “希望你不要后悔,做一些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早晚会有报应的。”迹部向来是唯物主义者,从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但是,这一次,他有预感,如果忍足继续这样下去,是不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的,最后绕回来痛苦的,必定还是他自己。   他也不想想,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这对他来说难道不是最大的折磨么?他真的确定自己想清楚了么?   忍足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我不后悔,我会为我自己做的承担一切后果。”   忍足这边说不通,迹部想,他或许可以从竹素无心那边下手……   虽然管竹素无心不是自己本意,可是兄弟的事不能不管,更何况这件事他也是间接推动力,毕竟,一开始是他怂恿忍足接近无心的,即便是忍足的家族在向他施压,可是那时候自己又在做什么?不仅没有给他力量,反倒同样在向他施压,这一点不得不说他实在太失败了,所以,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补救。      ☆、不二周助   当天放学……   “不华丽的女人,你走的方向不是你们家的吧?你不回家?”迹部专门挑了这么一个时间堵着竹素无心,还是等到忍足先走了的前提下,吸取上次教训,忍足可不敢再送竹素无心了,这就给他大爷制造了个好机会。   竹素无心很纠结,这一个两个每天这样是要干什么?忍足也就算了,这位大爷是专门出来寻她开心的么?   迹部又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据我所知,你现在不住在池泽家,而是……亚久津仁的家。”迹部当然发现了,最开始他说‘回家’的时候无心神色有变,为了不触她的高压线,很自然地顺着接下来的话就改成了‘池泽家’,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得舒服。   无心表示很忧桑,挑了挑眉“你到底要干什么?”她即便是一直很悠闲所以时间没那些大忙人宝贵却也不至于说可以到让他大爷这么浪费的地步吧?   他这种没有重点的说话方式真是让人不爽,无心眯了眯眼睛,很怀疑他此时来到这里的目的。   迹部冷哼“你这不华丽的女人真不识好歹,我可是特意百忙之中抽空来提醒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   “比如?”这货一次性讲清楚会死么?真是忍不了……   大爷依旧不紧不慢地,那速度能气死人,至少气死一个竹素无心是绰绰有余了,她最讨厌人家拖拖拉拉没有重点地叽歪一些没用的东西。   “比如……我建议你不要和忍足订婚甚至结婚,这对你来说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相信我。”相信他?凭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无心的心有些慌乱,她并不是傻子,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只不过不想残忍地挖出来、血肉模糊给自己平白添加痛楚罢了,她想,也许时间真的会是良药,等她和忍足真的结婚了,有时间细水长流了,不管怎么样……她觉得他们会幸福的,早晚。   无心不是那种被挖了伤疤却不揭别人的人,她可不是什么善茬……   “迹部的提醒真是恰到好处,你的若若……啊,是若兰吧?她和忍足又是什么样的关系你又清楚多少呢?所以,你现在是在刻意给自己制造情敌么?忍足和我在一起了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不好?还是说……你真就对自己那么自信,自信到开始不相信忍足的魅力?”   这段话对迹部来说真是不小的震撼和打击,他又怎么会不知曾经忍足和若若有过一段暧昧,只是懒得点破罢了,如今,从一个外人口中会听到这些真是讽刺,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会在这个空当提出这个……难不成“你知道若若?她现在已经到日本了么?”   “连这个都不知道,亏得那天我还在桌子上看到了什么‘景吾,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种没营养又找喷的话,原来都是假象啊!?”无心继续毫不留情地,打击着迹部最后的底线,她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   迹部的拳头已经攥出了青筋,最后他还是利用自己的超强自控能力压抑住了爆发的冲动,扔下一句“你自己掂量着,后悔别怪我没提醒你。”然后“嘭”地一下甩上了车门,开着车扬长而去,汽车走时扬起的沙子迷了无心的眼睛,几滴液体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下。   谁知道是因为沙子迷了眼,还是别的什么?   这几天过的真不是人的日子,每天脑子里就像进了浆糊一样该死的黏稠,无心开始疑惑,这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恋爱,改变了她太多,让她都不是原来那个自己了。   她竹素无心,最讨厌矫情,最讨厌伤春悲秋,最讨厌无病呻~吟,但是现在……这几样,似乎她一个都没落下,所以真应验了那句,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这句话?   真是,逊毙了,无心自嘲。   算了,她也一直都是个随自己心意走的人,不愿亏待了自己,别人不重视自己,所以就愈发要对自己好,一般她都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做事情,因为不想留下任何遗憾,所以,暂时如此吧,就算只图一时的安乐,也够了。   但是,她可曾知道,不是所有顺从自己心意的决定都是不亏待自己的,例如,关于忍足。   ……   “我回来了。”无心轻唤,然后换下鞋子往屋内张望,没错,这是亚久津的家,但是此时家里却空无一人,可能都还在咖啡店吧。   不得不说,优纪和亚久津对她真的很好,特意给她留了门没有锁,在随时等她回来。   该矫情地说一句,人间还有真温暖么?   无心不喜欢欠人家人情,人家给了什么必须还以什么,要不然,会觉得很难受。   所以,她觉得以后的早餐和晚餐她有必要全部承包了,她可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做饭还是会的,她可是曾经独立过的人,这对她来说可是必修的,如果连这个都不会,只能说她也要离死不远了。   首先,看了看冰箱,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了,于是无心列出了一张单子,方便采购晚饭原料,顺便写下了今晚的菜谱,晚上吃鱼比较合适,不太油腻不增肥,适合优纪,亚久津可能会喜欢苦瓜炒鸡蛋,再拌个黄瓜煮一锅绿豆汤解暑用,本身是晚上多食不宜,又是夏天这个没什么胃口的季节,这些也就够了。   “请问这些总共多少钱?”无心颠了颠手中的这些东西,就怕自己今天带的钱不太够。   收银员浅笑着回道:“您此次消费共为520日元,感谢惠顾。”真是一个特别的数,可惜无心却觉得很恶心,因为……她真的没带够钱!看了看手中的400日元,有些窘迫,这种情况不是没遇到过,但是……听着后面因为队伍止步不前而产生的骚~动,无心想看看能不能挑出去一部分菜,但是,很显然不太现实,估计挑完了他们三个人也就不够吃了。   “小姐,需要什么帮助么?”站在她身后的那名男子笑得如沐春风,连语调都飘着一股和煦的温柔,他这么问着,却迟迟不见无心做出反应,他便自顾抬起了头,对上了收银员盯着他而产生的微红的面颊“抱歉我们是一起的,由我结账。”   无心瞟了眼他的校卡,青春学园,不二周助。 作者有话要说:     ☆、储备能力,踹飞池泽家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今明两天的更新时间:8.30 下午1:00一更 ; 8.31 上午11:30一更,下午1:00一更   “谢谢你。”相对于不二的笑脸相迎,无心的道谢就显得分外没有诚意,而且还很,干巴。   不二略微诧异,这样的女生,该说是不识好歹么?头一次见呢……   让他不由自主就想拿这个打趣她“呀,这就是你感恩的态度?”   “啥?”无心傻眼,这人还要怎样“你要我还你多少钱?”这番下来弄得不二真是啼笑皆非,遇到这样的女生该让他说什么好呢?   他用食指戳了戳脸颊,笑得依旧是那样让人舒服挑不出毛病,但是无心看不到这人的眼睛就是觉得很别扭,笑还能把眼睛挤没了,真是个奇葩。【汗死,说到奇葩,无心撒~你有资格说别人么?   “我帮小姐你可不是为了报酬哦,可是似乎小姐你不领情呢。”不二状似苦恼的样子,却依旧没有敛起微笑。   无心有些忍无可忍,挑了挑眉“我又没有拜托你帮我。”这人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啊,算了,总归你也算是好心,明天还是这个时间,你在这里等我,我会再来还你钱的。”生怕他反悔又有别的该死的理由继续找麻烦,她说完就不给他任何考虑时间这样擅自决定后就离开了。   “啊,拜拜……”在不二喃喃地念出拜拜两个字的时候,无心早已经走远了,不二的笑容更深,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呢。   ……   无心按照原计划将晚饭做了出来,等待着亚久津和优纪工作结束后回家。   和无心算准的时间差不多,他们人很快已经到家了,在饭菜快凉之前,一进屋,二人就闻到了一股子香气从客厅飘了出来,这个味道和亚久津以往做出来的饭的味道不太一样,但是也超级让人有食欲的样子,光闻气味二人已经觉得很饿了。   “无心,今天你怎么……?”优纪放下了手包,换上拖鞋看着正在忙里忙外摆放碗筷的无心,好奇地问道。   亚久津倒是没怎么表现出惊讶的样子,一进门也没等优纪和无心就坐,自己先捧起碗开吃了,一副胃口大开的样子倒是让无心很开心,因为自己做的食物貌似被无形地表扬了。   亚久津依旧如此别扭,想表达什么从来不直说,真是个可爱的少年。   “啊,好饱,这是我吃过的最棒的一顿饭了。”然后优纪想起了什么似的立马捂住了嘴“阿拉,也不是那个意思了,我们家阿仁做的也很好吃啦~”然后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亚久津的脸色,讪笑着打圆场,不过,亚久津从来不是会在乎这些的人,对优纪所说的丝毫不予理会,依旧我行我素该干什么也没有停下自己的手。   他正在收拾桌子的手突然就顿住了,原因无他,主要是……被无心强行按住了“我来。”亚久津并没有坚持,也很自然地就交给了她,自己撒手不管了,仿佛没什么不妥的地方,这让无心很是满意。   反倒是优纪觉得不太合适,跟无心抢了几个盘子非要自己送出。   无心是那种有什么大概就会直说的人,所以“优纪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并且会让我不好意思再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优纪恍然大悟一样瞥了眼亚久津,是这样啊,在某些方面,她真的赶不上自己儿子考虑的周全呢……   ……   像流水账一样,时间过得真快,快得,让无心有些缓不过神来了……仿佛昨天在不二接过她还的钱后还是巧笑嫣然的,晃眼间距离那天已经又过了好几天了。   话说不二周助真是个神奇的物种,经过第二次见面她才知道他是喜欢吃芥末口味的食物的,没被那股冲味呛死真是他命大,无心不禁有些恶劣地想着,要是他哪天要吃芥末了她亲手给他挤进嘴里几管,爽死他。   手撑在下巴底下,望了望窗外几抹正在移动的身影,无心有些失神,讲台上的化学老师皱着眉头咳了咳,试图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奈何,此时,无心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下个星期订婚的事情,今天就是周五了呢,快了啊,会不会……太仓促了?   “竹素无心!”化学老师用力拍了拍讲桌,很是气愤,不过这大概是唯一一个会管竹素无心的老师了,别的老师,早都已经无视她上课的一切走神以及睡觉行为了,连班主任都是这样。   所以,无心真的很讨厌这个化学老师,真爱多管闲事……她倒是也知道这样的老师是负责任,没有放弃她,还想拉她一把,但是,她是真的不想领情,说她任性也好不知好歹肆意妄为也罢,她就是这样,讨厌别人自以为是的多管闲事。   懒得理她,无心索性将脸埋在了双臂之间,趴下睡觉。   化学老师气急,开始训斥道“竹素无心,不要以为你们家有钱就可以在学校丝毫不付出努力这样混吃等死!就算你们家有钱以后可以帮你谋出路,你自己不努力以后就算过的比现在的任何一个人好意义又何在?更何况,冰帝比你们家有钱的仍旧大有人在,他们都还在刻苦着,你又有什么资格像现在这个样子!?”   说着,老师多瞥了迹部几眼,以示赞许,若说班里她最欣赏哪个学生,非迹部莫属了,家里虽然几乎是整个冰帝里最有钱的世家之一了,但是仍旧丝毫没有懈怠地努力着,对自己的要求也是最严格的,什么都要求自己尽量做到最好,真可谓好学生中的典范了。   无心这不就要笑死了,自己以后怎么样管她鸟事?她凭什么自以为是地说她以后一定会靠着池泽家过活?稍稍抬了抬头,扬了扬下巴,无心一脸的倨傲“我们家就是有钱,以后也绝对养得起我这个人,老师有什么异议么?”至少,这样她也能比任何一个平民的孩子过得要好,然后,活下去。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也是为了气那个化学老师,她还真没打算过以后在池泽家混吃等死,她还有一脚踹掉池泽家的大计呢……   眉毛拧成一团,若是这要这样的话,现在,倒也该努力了,以前没想过,今天被这个化学老师一刺激倒也真像那么回事,为了靠自己闯出池泽家,最基本的,就是做好眼下自己能做好的一切      ☆、恶补计划   好吧,虽然超级讨厌学习,但是似乎这次没办法了,只能先这样了。   不过话说……她落了那么长时间的课还能补回来么?   其实原来她的学习并不坏,还是在上游的,但是从上初中开始,这种不学无术的日子就开始了,现在初三,要补回来,似乎,没那么简单却也不至于太难吧?   讲台上的化学老师已经被气得快要冒青烟了,直接一个粉笔头扔向了无心,“简直太不像话了!真不知道你这样的学生来学校到底是干什么的!?”   无心的手停滞在空中,抓住了那只粉笔头,随口答道“来学习的啊!”   “学习?你看看你现在哪是个要学习的样子!?还有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混账话!?”仿佛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化学老师现在真可谓是哭笑不得。   无心长叹一口气,暗道这么麻烦的日子就要开始了,为了保障以后的学习生活顺利进行,那么只能……“老师抱歉了,我收回刚才的话,而且,我确实是要学习的样子,老师您可以继续讲课了,请不要因为我一个人耽误了班里剩下的同学。”听听,多么无私多么识大体,无心都快被自己感动得要鼓掌了!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化学老师,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也没了后话,只好执起一根新的粉笔开始讲课,没错,最后那句话的作用就是为了堵她的嘴!   迹部冷哼,暗说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恶心了,虚伪得简直令人发指。   然后……就见无心真的开始认真听课了,先前那些笔记,也照着黑板一字不差地开始详细记了下来,迹部很惊诧,一开始他还以为无心又想耍什么花样,但是现在看来,不是那样呢,她真的要奋起了?是为了什么?忍足么?算了,也不干他的事,他大爷什么时候变这么八婆了……   “老师,有一个地方我没听明白。”无心举起了手,让化学老师惊诧异常,她以为,这孩子也就是说说,没想到,还真的在听课!?“哪里不明白?”她抿唇欣慰地笑了笑,但凡想要认真学习的孩子,她都喜欢,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想学,都不晚。   “为什么实验中第三个烧杯里的品红没有褪色?不是还有二氧化硫么?”老实说,就算是从这节课才开始听的,她这样的程度也已经算很好了。   老师点了点头,然后拿一支红色的粉笔特意圈住了前面的氢氧化钠,“第二个烧杯里的氢氧化钠和二氧化碳反应已经除去了多余的二氧化硫。”然后又在旁边记下了方程式特意方便无心理解……   这是上初中以来的第一节课,她听得那么认真,也真的学到了不少,但是要想补回来还是不可能那么快,那就一点点来吧。   首先是化学,这个相对容易,因为是从初三才开始学的,她也没落下多少,剩下的,她觉得她需要一个给她补课的特定人选,总一个个地麻烦老师真心觉得不舒服,老师也麻烦,她更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补习什么的最无爱了阿拉~   ☆、暧昧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更新时间: 9.1 上午6:00一更 下午7:30一更   啊,找忍足的话……应该可以吧。   于是无心一下课就直奔忍足的教室去了,“同学,能帮我叫一下侑士么?”对方显然是在犹豫,顿了顿“啊,忍足君啊,他不在教室。”   “那能麻烦你告诉我他在哪么?”无心虽然表面用的是疑问句,是请求,但实际上,语气是陈述。   对方更加为难了,杵在原地愣了很久,最后和无心僵持不下,还是妥协了“忍足君他,在后花园打电话。”无心蹙了蹙眉,打电话?什么样的电话需要隐蔽到专挑那种地方?象征性地道过谢,无心觉得,她有必要去了解一下了。   找到后花园,她并没有很快看到忍足的身影,在那里踌躇了很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听到什么该死的东西,深呼了一口气,再不找就来不及了,这么磨磨蹭蹭的,根本不行。   往前走了走,然后不远处的那道男声令她心慌,是忍足的声音,他的电话还没打完,走到那里,她刚好听到他说“我喜欢的只会是你,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一瞬间,无心仿佛被黑暗扼住了咽喉,无法思考,无法呼吸,甚至,他后面还说了什么她统统都听不见了。   可笑,只喜欢她?那自己呢,自己对他来说……究竟算是什么?   被当做脑残耍的感觉这还是头一次,怎么办,遇到这种事该哭么?可是哭不出来啊,眼睛好干,干得发涩。真无语了,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不是么?为什么现在倒成了阻碍他忍足感情道路上的绊脚石,第三者?   绝对不可能咽下这口气,若兰,这个名字她绝对记下了,并且,也绝对不可能忘记了,毕竟,她是以后游戏中的女主角不是么?   至于忍足侑士,很抱歉,虽然不想,但是却必须要跟她结婚了,她也是真的很想知道忍足侑士所谓的情比贞坚能到什么程度,如果他们没在一起,他会不会爱到肯为了她去死的地步。   如果是那样,那就一起去死吧,她会成全他们的……   真讨厌啊,每次坏人的角色都让她来扮演,如果总这样她会很为难的,不过,却也乐在其中,因为,她本来就是那种……算是恶毒女配吧,就算是纠缠至死,也不可能成全他们所谓的伟大的爱情,觉得她极端也好偏激也罢,她觉得,这是最适合她的方式。   她得不到的,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原价退货,至少,对方要付点利息,血本无归这种事最让人讨厌了,拿她当傻子?那不得不说对方才是真正的脑缺,给自己找了一个绝对致命的对手。   懒得听接下来没有营养的内容,无心退回了班级,她现在终于知道迹部的警告究竟是……他一早就知道忍足在骗她了,是从,打赌之后开始么?怪不得,他会在自己跟前底下骄傲的头颅认输,原来是兄弟情深啊。   既然那么情深意重,替他兄弟赎罪也没关系吧?   “迹部景吾。”无心进教室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他身前打了一个响指,挑衅一般叫了声他的名字。   迹部很诧异,心说今天这货又怎么了?好像……有点奇怪,不,不是有点,从上化学课开始他就觉出不对劲来了,那是相当奇怪啊!   “不华丽的女人叫本大爷做什么?”迹部嘴里这么问着,却半点抬头瞥无心一眼的意思都没有,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德语版外国小说细细品读着。   无心倒也不在意这些,开门见山道“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帮我补习。”   迹部正在翻页的手指一僵“我凭什么帮你补习?”当他大爷是什么?就算他是救世主她也不能用这样的态度求人吧!还她觉得?真想送她一本书《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么?》。   不过,无心可不是来求他帮忙的,而是,命令,换一个好听的词,那叫商议。   “就凭啊,忍足是你兄弟。”本来迹部是共犯的,但是如果他能帮她补习那么她会酌情减轻他的罪责。   迹部冷哼,却不能在这个时候拆忍足的台,他还不知道无心已经完全清楚了忍足的动机,所以……“哪一科?”那就让一步好了。   无心嘴抽“什么哪一科?全部都要!”   大爷彻底抓狂,把书往课桌上一甩“本大爷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不华丽的女人你别得寸进尺,啊恩。”   无视了周围看戏的同学们的眼光,无心勉强勾出一抹牵强的弧度,连嘲讽都不算是的笑容“你们家若若要来日本你也知道了,那么你现在具体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到么?想知道么?”   迹部锁眉,“出去说。”然后站起身,利用长腿优势大步迈了出去,无心紧跟其后。班内炸锅,乱成一团,纷纷都在讨论这二人是怎么回事,一开始明明就水火不容的现在怎么……倒是不那么僵持了,但是却,越来越诡异了?   冰帝某个角落——“你怎么会清楚那么多?”迹部手指轻触柔软的玫瑰花瓣,上下拨弄着,状似漫不经心,实则心乱如麻。   无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不知道情报是可以花钱买的么?”而且以迹部家的能力,这些要知道根本就不难,除非,是他们迹部本家封锁了一切关于若兰的消息故意只是不想让迹部知道,只针对他一人封锁,这样一来,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   迹部拨弄花瓣的手指略微用力,其中几片血红色的玫瑰瓣悠然坠落于地面。“什么时候?”   无心眨了眨眼,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我忘了,但是,如果你帮我补习说不定我能想起来。”算盘打得真是噼啪响,也让迹部恨得牙痒痒,不过……“算了,若若什么时候到了我到时候自然也就知道了,不需要从你这儿打听到一些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小道消息。”迹部嘴角上挑,他从来都不是个会被威胁的人。   “小道消息?那么,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忍足和你们家若若在打暧昧不清的电话也是小道消息?”      ☆、迹部想说,她怎么还不去死   迹部唇瓣在微微颤动着,玫瑰花的刺已经扎进了迹部的手心,血珠在伤口周围盘桓着,摇摇欲坠,最终还是顺着掌心的纹路滑了下去。   他就像是毫无知觉一样,依旧紧紧握着玫瑰的花秆。   无心很满意于迹部的反应,继续说了下去“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这种俗套的话题不需要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到七七八八,所以,该怎么做相信以迹部大爷的聪明才智,你会懂得。……至少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你和若兰在一起,我和忍足结婚,HAPPY ENDING。”   迹部突然就松开了玫瑰花,将刺从掌心中抽离“开什么玩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至少本大爷还不屑于用卑鄙手段夺取喜欢的人,不要把全世界都和你这种女人混为一谈。”   “卑鄙?可笑……我就是卑鄙又怎样?总比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只能在一旁像个傻子一样说‘祝福你们’要好太多,祝福?要我祝福他们?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无心此时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到底有多么的不甘。   “本大爷不可能和你这种女人同流合污,你自己好自为之。”迹部有他的骄傲在,他是帝王,不屑于用暗地里的手段去折辱他的尊严,即便那样最后若若真的和自己在一起了又怎样?他还是会看不起自己,没错,是自己看不起自己。   无心很无语,这个死脑筋……“算了,就是强求你同意了我们的合作也不会太默契,那么,至少,帮我补习可以吧?”   终于拉回正题了,绕了半天,其实无心一直都在跑题……   “最多补两科。”迹部伸出还有血痕在的右手,比了个‘2’的手势,示意无心这是他的底线,他大爷是真忙不是假忙,什么学生会、网球部、各种宴会、公司管理练手、文件提前批阅……他可是要继承家业的人,这女人以为全世界都那么闲么?空下来的时间都用在该死的算计别人身上了……   无心不可能只甘于两科,于是继续讨价还价“体育不用你补,你只需要每天给我制定训练量;音乐也不用你,这个我自己找老师去;国语不需要,所有科目里就这个我还看得过去;数学需要你,英语也要,还有社会,家政我找保姆帮我,还有……化学。这些,你看着办。”   迹部排除掉她说的废话,这么算起来“你要本大爷帮你的至少有5科!?你怎么不去死?”   “啊,对了。”无心好像刚想起什么似的,“我还想让你教教我商务方面的,做生意的,金融理财。还有管理层面的东西,这么算起来,总共也就三科!”   迹部冷哼“笨女人你不会算数么?总共七门了!”   无心笑了笑“就是三科,不信我说给你听:文科、理科、工商管理。”迹部真想一脚踹死这个该死的女人,总结歪理她倒是在行,该死的……这该死的女人怎么还不去死!?   “那你答应本大爷,不许在暗地里对若若动什么歪脑筋,否则……”迹部下了死命令作为交换条件,如果她敢因为忍足的事动若若,那么……就真的去死好了。   无心本来就没什么光采的眼眸瞬间又黯了黯,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主光环?属于若兰的,不管她做什么都好都对都是为别人着想是善良,自己这样的就是恶毒女配了吧,不管做什么都错都是自私的都是不顾全大局是愚蠢的,这个世上总那么多你说不清楚的不公平,但是正因为说不清楚,所以,也没人去追究这些。   理了理额前的发丝,没什么血色的薄唇轻启“我稀罕她的?”不太好听的一句话,但是,却是在向迹部保证她不会在背地里做小动作动歪脑筋,但是,她没有说过……不光明正大地找麻烦。   迹部先是皱了皱眉,却也觉得无心嘴里一直没吐出过象牙,也就不再计较,满意地打了个响指,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   无心找专业化妆师给自己化了个淡妆,身上的礼服和鞋子都是池泽宏章准备的,虽然和她的眼光不一样,但是勉强算是华丽,想到这里,无心不禁一惊,该死的,居然被迹部景吾给同化了,罪过……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选一个黑色的抹胸小礼服,但是在这种场合显然不合适,所以,她还是选择了池泽宏章给她选的,玫瑰红色的身上这件鱼尾式拖地长款礼服。   时间真快,今天,就是订婚的日子了……同样的,今天是若兰到日本的日子,她定的飞机到达时间大约在下午三点,一个宴会正如火如荼进行的时间,希望忍足别在关键时刻出什么岔子。   这天的订婚宴,她邀请了优纪和亚久津,毕竟是有感情地、且什么都不图报地关心她为她好的人,虽然这样的场合不太合适,但她觉得他们应该来,她也应该邀请他们,事实上,她用自己的身份邀请的,也只有他们母子,和请柬一同寄出的,还有一件女式晚礼服、男士燕尾服。   忍足自然是邀请了网球部的一干人等,还有私下有接触的一些朋友,至于剩下的,全是用家族身份邀请的,社会名流。   这么大张旗鼓的就为了一个订婚,真是让人不爽,如果无心是个小老百姓,她就会觉得这样根本是有病,是钱多了烧的,但是,此刻她是女主角,所以她也根本没资格那么认为。   那就这样吧,只要订过婚,就相当于忍足的半个人已经是她的了,只剩下最后一步,跨过门槛,越过教堂,他会成为她真正的丈夫,她也将不惜一切,将他的心全都拉到她这里来,只要结婚,就有筹码。   看了看表,下午一点十分,一切即将,开始……   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此时的忍足家大厅里汇聚了各式各样的人,他们大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和优纪他们这些中层阶级的不太一样,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不适应,也希望亚久津别在会场和人家打起来,她突然觉得,也许让他们来是个不太妥当的决定,说不定,他们还会因此而疏远自己,她怕的就是产生这种距离,很怕。 作者有话要说:     ☆、跟着他的节奏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了,小尘住校,但是你们要相信,我的存稿是强大的……   明天更新时间: 9.2 上午6:00一更,下午7:00一更   忍足的父亲已经开始介绍她和忍足侑士了,一会儿,就轮到她上去说话了,有点……紧张。无心不是在紧张别的,而是,忍足,她怕……忍足会不顾一切先去找若兰,那样不论是谁都会很难看,她从来不是什么伟大无私的好女孩,从来不是。   “很荣幸今天能邀请到各位来参加犬子和池泽家宝贝千金的订婚宴,当然,以后就要变成我们忍足家的宝贝千金了……”宝贝千金?抱歉她担不起这么恶心的形容,虚伪的可以,有谁当她是千金?有谁拿她当宝贝?没有!除了妈妈之外没有了!统统都是骗人的!   终于……“那么下面就请我们的女主角出来说两句吧。”轮到她了……   “各位来宾大家好,我是……忍足无心。”说到这里她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在这里不管说池泽还是竹素都不合适,说池泽她不愿意认,说竹素,显然这里的场合不允许,那么,就忍足吧,这个,她还可以接受,反正,嫁到忍足家早晚要改姓的。   “像荣幸这种话刚刚父亲大人已经替我说过了,那么我们转入正题。”套近乎,无心在套近乎,她在告诉忍足,他们家她是进定了,他人,她也嫁定了。   “我和忍足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带给我的温暖就像是沐浴了我两个世纪那样,他对我很温柔,他柔软地呵护让我一度就认定了他就是我这一辈子该嫁的人,所以……我爱你,忍足侑士,我要成为你的妻子,请你,今后也不要推开我,好么?”台下掌声雷动,他们都在笑,状似祝福的笑,无心的心却在哭,没错,是心在哭,不仅在哭,还在滴血。   头一次,她感受到了自己心跳动的频率,还证明她一直活着。   他对她是很温柔,但是那种温柔,当一切都撕碎了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气之中的时候,就显得那么残忍。   但是没办法啊,她已经掉进了他设给她的温暖漩涡,明知道是一个陷阱,却奋不顾身,她甚至,甘之如饴。傻?对,就是傻,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白痴。   这份傻劲儿却全都用在了忍足身上,她不知道对他的感觉还容许他挥霍多久,也许,等有一天都挥霍尽了,也就该是她放手的时候了。   她既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拯救现在的她,却又不希望,不甘心,宁愿,一直这么傻下去……只愿当他忍足侑士的傻子。   所以,请不要推开她,现在不要,以后也不要……好么?   她知道,也许现在的她对于他来说或许无足轻重,甚至根本什么都不是,他心仪的另有其人,但是她保证,今后的日子里,只要不是他主动推开她,那么,她就不会离开,除非,他亲手将离婚协议甩给她,那么……也是没办法的吧。   “所以,现在轮到我的未婚夫也是今天的男主角忍足侑士上来说话了。”握住话筒的指节泛白,无心死死地盯着台下,不放过每一个可能是忍足的身影,她害怕,他不会出现了……   没有,还是没有,看不到熟悉的身影,无心的心已经彻底慌乱了。   “哒、哒、哒……”脚步声从后台传来,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踏实,让人心安,尤其是对于无心来说,这对她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忍足清了清嗓子,从无心的手中接过了话筒“大家好,今天的订婚典礼会举行的这么顺利,说起来真的多亏了各位的鼎力支持,在此谢过大家了。”忍足一鞠躬,底下开始鼓掌,不得不说,忍足的场面话说的比无心到位多了。   “说起来,我和无心能认识真的是一种缘分,一种幸福的缘分。”说着,他牵起了无心的手,用深情的目光望着她,仿佛她就是他的珍宝他的一切。或许,如果无心没有听到那通电话她也依然会这么相信,并且表现的比谁都幸福,但是,可笑的是她已经知道了,那么这一切对她来说就愈发讽刺,忍足演的越是逼真,对她的讽刺也就越大,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的傻,她的愚蠢。   强忍住眼泪,无心听了下去,忍足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甜蜜的□□,一滴一滴,丝毫没有余漏地全部淋到了她的伤口上,“最开始我们的相处并不是特别融洽,甚至谁都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但是我们牵着手一步一步走过来了。有苦涩,有辛酸,最让我难忘的,还是无心的那抹微笑,告诉我,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无功努力。”   忍足的话震撼了全场,所有人都为这二人动容了,一开始,他们都以为这顶多又是大家族之间毫无意义的象征性联姻,所谓的幸福都是做给别人看,但是,二人今天的表现怎样都不像是作假,反倒好像真的是一起经历过很多,那种欣喜和幸福感染了所有人。   但事实上,他们一开始的猜测并没有错,他们的幸福,确实只是做给别人看的,真正光鲜的表面下,事实是腐烂的,是不堪入目的,就像是往皮开肉绽的皮肤上洒辣椒油一样,触目惊心。   忍足的话已经说完了,无心却感到一种撕裂般的窒息感,和忍足肩并肩走下台,宴会已经开始了,所有人都滑入了舞池翩然起舞,二人也不能例外,开场舞是必须由他们领跳的。   他们配合的一点也不默契,但是足以瞒过所有人的眼睛,没人在意这些,他们只知道,二人很幸福,就够了,忍足在无心耳边呢喃着“脚步可以放慢一点,跟着我告诉你的节、奏,一点一点来,别着急,我带着你。”就像是在诉说情话那样,那样的羡煞旁人。   所以,她知道了忍足真实目的的事情,看样子迹部还并没有告诉他,他还在演戏,还是那么逼真,还是在把她往更深的陷阱里推……   他不知道,那么她也可以假装不知道,陪他演下去,她希望,他能骗她一辈子,这样也好,即便她知道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也无所谓。   无心勾起了一抹晦涩难懂的笑容“好,我会跟着你的节奏来。”其实她一直都在跟着他的节、奏,受他的摆布,一直都是。      ☆、她未婚夫和他女朋友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好纠结啊……存稿大人你加油慢慢发……   开场舞结束,就见忍足急急地找了一个角落,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开机。果然不意外地看到了好多通未接来电,所属名是——若若。   忍足紧张地看了看表,已经三点四十了,若若是三点半到……这么说,难怪她会给他打这么多电话,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已经答应要接她了,他不想食言。   “无心,我有点事,这里先交给你了,我先走了。”火急火燎低声抛给了无心这么一个烂摊子,他还是跑走了,丝毫没有犹豫,果断决然得让她无所适从。   走出了会场,忍足第一件事就给若兰打回去一通电话“喂,若若,你还在机场么?”   “还在,你一直不接电话,我以为出事了很担心就给你打了很多过去,现在你回过来了就应该是因为刚才有事在忙,我就放心了。”对方的语气依旧不缓不慢,没有烦躁也没有等久了的不耐烦,轻柔地平复着忍足的急切,让他的浮躁统统安定了下来。   忍足松了口气,“那你先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就到。”得到了若兰表示同意的回应,忍足也连忙驱车驶向羽田空港(日本东京机场),这个时间不堵车,路上很顺利,他也很快就赶到了机场。   和若兰碰面了,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放到了车子的后备箱里,忍足打量了一路过来却依旧不露疲态神采依旧焕然的若兰一番,她头上戴着一个简约的遮阳帽,皮肤依旧白皙,仿佛永远也不会被晒黑一样,浑身上下的打扮虽然都是简约风格,却不失高雅,很适合她。   一见忍足,若兰露出了一抹柔和的微笑,很开心似的,自然地挽住了忍足的臂弯,一点没有别扭和生疏。   “若若,我很好奇。”忍足一开口,成功让若兰不解了,他好奇什么?“怎么了?”   “为什么你会连迹部都不通知一声,却只告诉我?”这是不是就代表着……他还有机会?若若还没有完全地确定和迹部在一起?或许,是她发现了迹部和她也许并不合适?这一系列猜测都另忍足欢喜,却又矛盾,因为迹部那么优秀的人,一旦喜欢上了,就让人很难放弃了。   若兰神色一变“回中国的这段时间,他一次都没有和我联系过,你能相信么?这样说出去有谁会相信他会是我的男朋友而不是你?”她说的没错,在中国那段时间,和她一直保持联系的就只有忍足,从未间断过,而迹部,一次都没有。   这就是因为迹部的家族把他们之间的联系都阻断了啊,她又何尝知道迹部一直都试图联系她,但是,一直都是徒劳无功。   忍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此时看起来失落异常的若兰,苦涩的味道遍布他整个胸腔,他替她心疼,也嫉妒羡慕着迹部,到现在,怕是她仍旧没有忘记他,只不过是因为这段时间迹部没有和她联系,让他钻了空子,得知这些,让忍足的苦涩又扩散了一圈。   ……   无心独自一个人拿着已经空了的酒杯,站在角落里愣愣的,没有任何动作,眼神发直。   “女人,你的表情太不华丽了。”迹部一边举杯向周围和他打招呼的人作以回礼和示意,一边低声在无心旁边吐槽她。   无心没什么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空杯,转手从盘里拿了一杯新的出来。   迹部很无语地瞪了她一眼“你未婚夫呢?就留你一个人在这发呆?你刚才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刚订婚多么幸福的样子,麻烦装也装的像一点……”然后面露专属于他的自信微笑继续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   “我未婚夫?和你女朋友在一起吧……”多么讽刺,多么可笑,无心真的很想笑,直到,笑出眼泪……   迹部僵住,然后状似面不改色一般,将酒杯放到了桌子上“若若来日本了?她居然没告诉我!?”没用本大爷,用的是“我”。   无心冷哼,这个白痴,算了,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别人,自己不也是?   她一杯一杯地喝着度数并不高的红酒以及香槟,他就在旁边看着,两个人的心情似乎都不是太好,但是也幸好,并没人注意到他们。   ……   散场的时候,无心才发现,自始至终也没看到优纪和亚久津,但是此时她的状态并没有太好,脸颊红得不像样子,走路也是摇摇晃晃的,虽说是度数不高的酒,但到底也是酒,喝多了不是这个状态才奇怪,迹部就扶着颤颤巍巍不敢往前迈大步的无心。   所以,她也就没有想着给优纪打电话问他们为什么没有来。   “你这个样子……我觉得有必要给忍足打个电话了。”迹部说着掏出手机就想联系忍足,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他紧张得手心都沁出汗了,因为,此时的忍足身边,会有若若在么?他们,又在做什么?   迹部指尖颤了颤,还是拨了过去,“喂,是忍足么,恩,本大爷现在在你们家门口,你未婚妻喝了很多酒,现在不华丽的让本大爷想一脚踹死她,快过来自己收拾烂摊子!”   忍足蹙眉,看了眼身边的若若,她还正一脸兴浓地想要去东京银座逛逛,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想让她失望……“抱歉,迹部,你能不能先帮我照顾着她,我这边有事脱不开身。”特意离得若兰距离远了一些,他才开口道。   迹部很愤怒,“你和若若在一起?”被识破的忍足很尴尬并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沉默了半晌,忍足还是闷闷地“恩。”了一声。   “把电话交给若若,本大爷要跟她说。”虽然不情愿,但是忍足自知理亏,还是把电话转给了若兰。   若兰看到忍足的动作很诧异,有些不明所以“忍足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迹部找你。”   ……   “怎么了?现在找我做什么?”赌气一般,若兰语气不太好,带着顶呛。   迹部听到了她的声音,所有的愤怒都化作了一腔柔情“想你了,那么长时间都没联系过,你到日本了居然不向你老公报备!?”   若兰听到迹部的话更是火大“你还有脸说那么长时间没联系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一通电话都没有打给我,我给你打电话你从来都没接过!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怪我没通知你?迹部景吾我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   迹部惊诧,怎么可能会联系不上……难道是……“若若现在解释起来不方便,但是我确实试图联系过你,一直也联系不上,等明天好么?明天我再好好跟你解释。”      ☆、好邪恶,你懂得 作者有话要说:  节操没了淡淡笑……   今日明日更新时间:9.2晚7:00还有一更 ;9.3早6:00一更   若兰想了想,如果迹部这么说,就一定是真的另有原因,因为高傲的帝王从来不屑于撒谎,对于迹部,她再了解不过了。   “那好,姑且先原谅你了,快来接本小姐,我要逛银座!”一旁的忍足脸色暗淡了下去,果然有了迹部,他就无所谓了吧,苦涩一笑,终究还是赢不过迹部,不管是网球还是感情。   和迹部聊完,若兰才发现忍足还在自己的身侧,抱歉一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忍足,对不起啦……接下来就不麻烦你了,有迹部就够了。”   忍足状似不在意一般温和地笑了笑“没什么。”淡淡的一句没什么,听上去也真的好像没什么,但是忍足心里一直翻涌着若兰最后那一句话'有迹部就够了'……   她的世界里有迹部就够了,那他呢?   “那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等就好了。”   忍足看了眼手表已经不早了,天色也暗下去了,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于是忍足摇了摇头,坚持陪若兰一起等迹部来,态度也很强硬,若兰见此便也不再推拒。   ……   等了有一阵,二人都很熟悉的一一迹部的跑车缓缓驶近。   迹部停在二人身侧,摇下车窗,看到忍足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在这?”   忍足不以为意,只当是迹部吃醋了,笑着挑了挑眉却并不说话。   谁知迹部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竹素无心一个人在那等你呢!我以为你先走了去找她了就没带她过来,她还喝了不少酒,你知道一个女生这么晚了一个人还是这种状态有多危险么!?”   不难听出迹部语气中的急切,忍足微微蹙眉,暗自为迹部的态度感到诧异,他为什么要那么着急?   眉目微敛,忍足和他们道过别便上了自己停在道边上的车,驶向了自己家的方向。……   忍足下车四下看了看,没有无心的身影,这才开始紧张了起来,她一个人还喝了酒能去哪?   看来他这次……是过分了些,不顾她的心情把她一个人扔到订婚现场,现在还任由她一个人……她可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焦急地找了好几圈,还是没有看见无心的身影。   忍足索性多跑出了几条马路去找她,果然,就在他找到第四条马路岔口的时候,看到了在马路边缘徘徊摇晃的无心。   她好像连站都站不稳了,更别说,她居然还想要过马路!?   见状,忍足连忙跑到了无心的旁边,把她拉了回去。   “干什么!?”无心迷茫的眼眸微瞠,因为酒精而促使的,脸颊微红。   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一脸焦急之意的忍足。   此刻懵懂的她,看起来十分的……秀色可餐。   忍足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双手轻轻地捧起了无心的脸颊,唇瓣也一点点向无心靠近着,直到,没有距离,没有缝隙。   谁知,这个动作刚维系数十秒,就被无心一把挥开了。   与此同时,她的嘴里还嘟囔着“臭流氓给我滚蛋!”声音很大,招至了很多行人的注目礼,忍足尴尬得满脸通红一片,忙带着无心离开了这里。   她这样的状态,带她回家不合适,带她去池泽家更不合适,果然还是……酒店?大晚上的无心还喝醉了,怎么感觉那么邪恶呢?忍足苦笑,真是没办法了,被误会成色、狼趁人之危也无所谓了,解决当下没地方去的地方要紧……   无视了酒店前台服务生暧昧的眼神,忍足开了一个人的房间,而且就订了一个晚上的,拿了房卡,抱着无心就上楼去了。这样,任谁都会误会吧?   不过忍足真的没有保证过,今晚什么都不会发生……相安无事地过一夜,可能性是有的,但是,也不是很大,他自认为自己的自制力还没那么强,那么就希望无心能够老老实实地别诱~惑他就万事大吉了。   忍足无奈地瞥了眼一身酒气的无心,她这样……需要洗澡啊,明天可是要上学去的,带着一身酒气去上学……真是不敢想了。但是她这样怎么洗?他帮她?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立刻就被忍足自己否定了,估计洗着洗着无心倒没什么,他自己先把持不住了。   那就……简单地帮她擦擦好了,忍足将无心的身子翻了过去,留给了自己一个背影,然后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她的礼服拉链,一直拉开到腰部以上,露出了无心白皙的后背和……文、胸系扣,太邪恶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忍足一边默念着,一边轻手轻脚地又解开了【懂得我就不说了   从酒店洗漱间找到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沾湿了拧了拧多余的水分,忍足走到床边开始帮无心擦拭起背部,保证心无杂念地做完了这些,忍足开始犯愁,正面怎么办?   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这就是考验自己意志的时刻了,忍足视死如归地将无心的身子翻了回来,此时的她已经衣衫半褪,文、胸也开了,基本上就等于露了一大半都让他看到了,羞躁得忍足差点就要面红耳赤地喊麻麻了。   别看他以前花,女朋友一批一批地换,但是,真的就只停在接吻那个阶段没继续过,老实说,长那么大忍足真的还没有见过女生的……好吧除了小时候看过麻麻的。   该死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清除!清除!忍足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才将手中又洗过一边的湿毛巾伸向了无心的脖颈,雪白的颈部透着一丝粉红,一直连到了锁骨,再向下,忍足不敢再看下去了,瞥了眼此时已经熟睡的无心,告诫自己,他不能太过分,要利用她这件事已经不是人会做出来的蠢事了,如果还要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那么……   想到这里,忍足本来的羞躁便也褪去了不少。   完成了擦拭,忍足彻底松了一口气,然后帮无心重新系好了钩带,拉上了拉链,如释重负般倒在了她的旁边,这是张足够大的双人床,所以不担心两个人离得太近会尴尬的问题,就是在他们中间找一条被子隔着也够他们在两侧翻滚了。      ☆、她在,她的位置上   一夜,无心宿醉起来头很痛,但是意外地,身上没有粘稠感,还有挺清凉的感觉。   而忍足一整晚都没睡着,他一直都在左右翻滚着,一是因为若兰,二是因为无心,现在若兰已经回来了,那么不跟无心摊牌又觉得……真的很纠结。而且,迹部对若兰来说,是绝对能盖过自己的存在吧?只要有迹部在,若兰眼中的自己,就无足轻重了。   就在无心半眯的眼眸对上了忍足正在思索的眼眸时,她被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早上起来第一个看见的人会是他?忍足昨晚不是先走了么?然后就是迹部在陪她,后来迹部也走了,就剩她一个人了……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无心边揉着疼痛不已的头,边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口第一个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一个“你”字带过,没了后话。   忍足也坐了起来,顶着一对熊猫眼打了个巨大无比的哈欠,含糊不清地说“放心,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无心尴尬地笑了笑,她要说,她宁愿发生了点什么么?“没什么,知道你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也就是象征性那么一说,可是忍足真的当真了,并且觉得相当尴尬,因为……要知道昨天真的差一点就把持不住了,还是后来自己提醒自己不能太没人性才没有继续。   一时又是相对无言,无心双脚踏到了地上,站了起来“我,先去洗漱了。”然后捋了捋发丝,走到洗漱间关上了门,用凉水拍打着发热的面颊,冲刷着她刚刚莫名的悸动和害羞。   无心也发现洗漱间就挂着要换的冰帝校服,一时感叹着忍足的细心,不知这对她是好还是不好,好的是,她很高兴忍足这份细心用在了她身上,不好的是,怕这样只会越陷越深。   叹了口气,脱下了身上的礼服,刚想换上校服,但是,怎么感觉有点别扭?用手往后探了探,好像是,胸、衣后面的排扣系串了!?她不可能犯这种错误,要不然早试出难受来了,那么,有人动过……?难道是,昨天晚上忍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要真解开了动机是什么?总不至于说是为了帮她开腔疏气吧?   好纠结,那就不想了,串了串排扣,系回它们原来的位置,也换好了校服。   走出了洗漱间,就见忍足倒头又睡了过去,看起来,昨晚,他睡得不太好?扫了眼他眼底的那抹黑,叹了口气,给他盖上了被子,这可是开着空调呢,即便是夏天,不盖被还是会冷【不要问为什么不关了,关了会很热】。   无意中无心瞄到了现在的时间,呵呵呵……已经……十一点半了!尼玛迟到很久了会死的!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捞起了还在熟睡中的忍足,将还在半迷糊状态中的他拖进了洗漱间“快点洗漱好了就出来,我们已经迟到很久了!”忍足揉了揉发疼的眼睛,一听到‘迟到’这个关键词立马精神了,连忙换上了校服。   就见二人飞奔着跑出了宾馆,却不想早有记者偷拍到了他们从酒店往外跑的情景,他们怎么说也是有大家族背景的,也够上头版头条了,他题目都想好了‘订婚才一天的学生夫妇,手牵手出入酒店’。   忍足用他可以用的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到了冰帝门口,不过,已经是门禁时间了,一般来说,冰帝是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开门的。   那么只能……爬墙了,忍足拨了拨自己凌乱的小发型,真心不想做这种破坏形象的事情,爬墙,如果动作流畅完整,或许还能称得上为帅气,但中间哪个小环节一旦出错卡了跟头,那就是丢人,这么有风险的事,真的不想挑战啊。   可是无心没有和他一样纠结,三下五除二,人已经借助着石头垫脚,爬到栅栏之上了,上面蔓延着红颜的玫瑰,按理来说玫瑰的长势不是这样的,但是迹部大爷总有办法让它们‘不走寻常路’,就和他一样,这样一来也就成了他们爬墙的阻碍,玫瑰是带刺的,想要越过它们还不伤及它们,实在是有些困难了。   无心可不想触那大爷的霉头,她始终记得昨天是谁在陪她,今天,就不要再惹怒他好了。   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带刺的玫瑰,无心用手撑住旁边的扶栏,用力往前一跃,果然避开了玫瑰没伤到它们,但是,她低头看了看小腿上的三道红痕,随着她动作的伸张,伤口裂开了,一汩汩的血液流了出来。   这时忍足也没办法了,学着无心的方法爬了上去,又跳了过来,动作勉强算是流畅,不过很不幸地,他踩扁了四朵玫瑰,这个无心可就管不了了,又不是她干的,无所谓了。   冰帝的超短裙就是麻烦,露出什么就划伤什么,无心抹了抹一直在下流的鲜红色血液,俨然与玫瑰共成一色,和谐,却又刺眼。   忍足沉浸于踩死玫瑰的哀痛中忽视了无心此时腿上受了伤,不要误会,他可不是心疼这些花,而是……若是让迹部知道了他是绝对会完蛋的,然后,他抬起头笑了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无心,帮我保密好不好?”   无心白了他一眼“知道了。”然后二人又火急火燎地奔赴教学楼,分头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报告。”这是无心有史以来第一次,进教室还打报告,真是破天荒。   讲台上的讲师皱着眉,似乎很不高兴于有人打断了她讲课的思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进去。”可以见得,这个老师不是个愿意刁难人的主儿,要不然早就让无心在门口站着了。   一进去,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此时的若兰,正坐在无心的那个位置上,而且桌子也换成了她以前用的那个,就是刻着‘景吾,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那张旧桌子,她正在认真做着笔记,但是却发现一道阴影笼罩了下来,抬头,是无心站在她的身侧,用一种类似于嫌弃的目光看着她。   若兰清浅地笑了笑“同学,你让一下好么?挡光了。”   无心扫了眼桌子上刻的那排字,又扫了眼眼前这个虽然在笑,可是眸中明显有排斥意味的人“你是若兰?”眼前的人没有否认,也没有诧异,很自然地点了点头,之所以不诧异,是因为冰帝有人认识她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冰帝全校的人都知道,她若兰,是迹部景吾保护范围内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谁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更新时间:晚7:00   “这里是我的位置,请,让开。”后面几个字真是让无心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了,真是不爽啊,刚一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迹部看不下去了,中指弯曲敲了敲桌子“女人,你的位置在那里,快回去了,你这样若若会很为难。”无心回头顺着迹部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倒数第二排,靠墙的角落。   呵,凭什么?她会为难?她哪里有为难的样子?无心因为气愤,甚至忘记了小腿伤口的疼痛,她瞪了迹部一眼“不愿意。”转回来对着若兰道“这里,是我的位置。我不会再重复第三遍。”   若兰一脸的惊讶,全校有这么一个敢顶撞迹部的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她在说什么?让她让开?怎么可能!?她向来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轻飘飘地说“为什么?这里,从以前开始就一直都是给我留的位置啊。”轻描淡写一句话,让无心哽住了一切想说的。   没错,在无心刚转来之前,确实是她的位置,也确实,是留给她的。但是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让她在这里填补那一段时间空着的座位?空着不就行了么……现在又突然让她说让位就让位,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   有些艰涩地,无心启唇“但是,在你不在的那段时间,这个位置已经给我了,不是么?”   迹部敲桌子的声音又重了一些“只是借你暂时做一段时间,你真以为就是你的了么?啊恩。”不知道为什么,在迹部说出这句话之后,居然会觉得自己很残忍?没错,就是这种该死的感觉,明明……他说的就是实话,真是的,怎么会同情那种该死的女人?瞟了一眼还在浅笑的若若,迹部稳住了那份愧疚,他做的没错,他是帝王,他说的话,她必须臣服。   无心的拳头紧攥,突然觉得那么麻木,那么无力,痛到麻木,痛到无力,痛到,甚至都站不稳了。   她跌坐到了地上,血液还在冲刷着小腿,其实早就干涸了,但是因为无心的大动作又重新裂开了。   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啊,她的腿!”若兰眼中闪过一道急色,蹲坐到地上看着无心腿上的伤“你没事吧?”无心嘲讽般笑了笑,这算什么?圣母型高贵典雅?可笑,她不需要她的同情!   “跟你没关系。”然后忍痛狠狠抹掉了流出来还带着脓水的血液,手心也沾染了那抹艳红,刺眼得很,就和此时她眼中的若兰一样。   旁边有人皱着眉瞟了没有异色的若兰一眼,忿忿道“若兰好心关心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无心的嘴唇略有些发白,只是无力地咬了咬下唇,没有精力搭理任何人了,但是心里却在嘲笑这些自诩正义的正在打抱不平的人,她们有什么立场替人家抱不平?一个个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什么德性。   估计平时没少嫉妒这个若兰,现在又出来装好人,有点晚不是?她可还清楚的记得,上次在学校的卫生间门口,是谁在背后嘀咕若兰是如何如何的让人看不顺眼。   看样子,闹到这个地步,课是上不下去了,老师便找人先把无心抬到医务室去。   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听着那个大叔絮絮叨叨地说着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数落,无心有点困了,睡之前还不忘打趣道“上次你乌鸦嘴说要我常来玩,现在我真的又来了。”   就在大叔撇嘴,想为自己辩护的时候,一抬头,无心已经将眼睛闭上了,也将头转了转,尽管此时是面无表情的,也看不见她眼中透露出的情绪,但是她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气息,名叫——靠近者死。   大叔耸了耸肩,噎回了本来要说的话,暗道现在的小孩都越来越难理解了,明明就这么小,究竟是为什么,会给人那么一种接近死亡的安静感?   ……   迹部很上火,相当上火,因为刚才校长老头找他谈话了,表示对他的偏袒非常不满,还放话说,他再这样就把若兰转到别的班去。   其实无心的桌子原本是还在那个位置根本没人动的,但是是今天一大早大爷指挥别人把她的桌子挪走了,还跟他们说随便放哪里都可以,但是一定要把若若的桌子换回来,于是,才有了这一幕的发生。   校长上火了,批得迹部也是一身火气,想到玫瑰园散散心,消消火气,没想到却又看到了惨死的四支残败玫瑰,原本的娇艳欲滴都不复存在,只剩下烂巴巴的支杆摇摇欲坠,蹭的一下,迹部火气又上来了,谁敢动他大爷的玫瑰花!?   非得把真凶查出来不可!要不难泄心头之愤!   这么想着,迹部突然就想起来……今早的无心迟到了,而且,腿上有伤,那么,铁定是爬墙进来的。这样的话一切就都通了!元凶就是她!   积攒了一腔怒火怨气的迹部大爷,将所有错误都归结到了无心身上,先是座位,又是玫瑰,全部都与那个不华丽的女人有关!   迹部气冲冲地跑到了医务室,就发现只有一个帅气的大叔在整理什么东西,在他和休息的几张床中间还隔了一道帘子,估计里面就躺着那个女人了,他刚想越过大叔,去拉帘子,就被拦了下来,大叔深知那女生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熟睡时的睡颜,因为会没有安全感。   何况,迹部此时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又相当不和谐,一看就是来算账的而不是来探病的,绝对不能让这种人打扰他的病人。   “小伙子有什么事么?”大叔淡淡地瞥了迹部一眼,算是警告意味的。   迹部虽然窝火,但是也知道,此时的无心需要休息,不管怎么说现在到底是病号,自己冒然地来了,确实不大合适。   于是迹部没有硬要往里闯,反倒挑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索性等无心醒了再找她算账也不迟。   等了有一会,午休时间都快过了,无心没醒,但是若兰和忍足却来了。   迹部对二人的同时出现有些诧异,却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淡淡地一颔首,然后指着空出来的两个椅子示意二人坐下比较好。   若兰透过迹部若有所思的眼神,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瞥到了那道白帘子,里面的人,是竹素无心吧?      ☆、被迹部误会的某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时间:晚7:00   若兰敛神,“景吾最近开始关心同学了,真好。”笑着说出来的话,怎么都感觉有股酸味。   迹部知道她是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我是来找她算账的。”然后忍足莫名地瞥了迹部一眼,找无心算账?闹成这样该说要算账的人是无心吧?他大爷又怎么了?   “你们,吵死了。”无心揉了揉发疼的头和小腿,一把拽开了帘子,本来就是浅睡眠,容易被吵醒,听到外面有人絮叨她简直就要烦死了。   离她最近的大叔被吓了一大跳,简直心脏病都要出来了,“你别这么突然,大叔我年纪大了,不抗折腾。”   无心抽搐,困意都被搅和没了,瞟了眼迹部“你来找我干嘛?”她隐隐约约有听到,貌似是来算账的?神经病,该算账的明明是她……   迹部冷哼,“女人,你别装傻了,本大爷养的玫瑰今天一天就死了四支,你觉得,本大爷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你?”   无心没有说话,抿了抿唇,半晌“不是我。”亏得她当时那么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玫瑰,为了他大爷的花还弄伤了自己,就换来了这种质疑?真不爽。   忍足心虚地瞥了眼迹部,他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虽然一开始是怕迹部发现让无心保密来着,但是,他毕竟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何况迹部能拿他怎么样?最多拖到网球场上操练一番,可是让无心蒙受冤屈可就让他愧疚大了。   就在忍足想要开口的时候,却又被迹部的话堵了回来“不是你?那你倒是告诉本大爷是谁啊?不是你还会有谁!?”   忍足皱着眉看了看无心腿上的伤口,这个应该是那时候划伤的吧,说起来她为了不伤到那些玫瑰真的是……但是他倒也想知道,她会不会,把他供出来。   无心打了个哈欠“你问我我问谁?”   “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女人本大爷本来以为你还不是无可救药,但现在看起来是我高估你了,你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为人恶劣得令人发指,今天调换位置的事情也是因为你本大爷窝火很久了,如果不是你奢望那个本来不属于你的位置,本大爷也不会到糟老头那去受那么一大顿气……”   奢望……那个本来不属于她的位置?别的话都被她当笑话听了,但惟独这一句,真的刺伤了无心,等同于在刚刚愈合的伤口上又划了更深的一道痕迹,再难抹去。   忍足和若兰都觉得迹部过分了,及时拉住了迹部,阻止了他接下来还想往下说的话。   “迹部,那四支玫瑰是我踩死的,要怪也该怪我……无心她,是为了保护玫瑰才受的伤。”说着忍足瞥了眼无心腿上的伤口,示意迹部无心这次受的冤枉大了。   迹部当时就愣在了原地,彻底没了后话,若兰神情复杂,“早就说过,景吾你太自我,说白了就是中二,现在好了吧?冤枉了人家……”   “够了么?”无心死死咬住下唇,然后又松开“说够了就请移驾,医务室很小,你们一来空气稀薄得……我都快窒息了。”   若兰不再继续了,迹部暗含的愧疚也爆发了,忍足,知道自己完蛋了……   冷冷地瞪了忍足一眼“今天陪本大爷打一场,啊恩。”忍足很凌乱,挤出一丝干笑“恩。”……   三个人相继离开了医务室,唯独最后迹部在离开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此时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的无心,眉目间,神色一变,他大爷一向不否认自己犯过的错误的存在,这次也不允许例外,或许,可以想个办法补偿那个不华丽的女人。   想着,他的右脚已经先一步迈出了医务室的门槛,淡出了大叔颇为嫌弃的视线。   今天这帮孩子真讨厌呢,大叔一边摇着头一边低头继续完成着他的工作。   他们刚一走,无心就抬起了她有些倔强带着病态的苍白的脸,坚持不肯流泪,却憋红了双眼。   这次这个座位并不算什么,但是那个位置,她可以理解成一语双关么?她要连同忍足的心也一并要回去么?明明已经有迹部了,为什么还要那么残忍地霸占着她的忍足?是因为,本来就都是她的东西么……   因为忍足说不要声张,所以,现在学校一大半的人都还不知道他们是未婚夫妇,其实……他只是不想让若兰知道吧?何其残忍的事实,让无心又一次将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剖开来看了一遍,忍足一直都是她的痛,不管什么时候,真的能拨动她的那根弦,让她产生以往不会存在的情绪的,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   这一次,绝对不能在纵容下去了,不管他会怎么想,她要用最高调的方式宣布他是她的所属。   无心眼中划过一道坚定,想了想,给池泽家的管家打了一通电话……   ……   忍足颇为复杂地看了看若兰,又看了看球场上似乎异常亢奋的迹部,叹了口气,这次若兰也帮不了自己了吧?   其实若兰一进网球部就被众人包围了,他们都很想这个温暖的人,缠着她扯东扯西,这一幕忍足和迹部都已无心理会,要不平时早就把这群人都拖走了,现在,比赛要紧。   迹部下了狠手,忍足惨败并且累了个半死,有意无意地,迹部好几次发球都有擦过忍足的小腿,像是在暗示他什么,也像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忍足气喘吁吁地倒在休息区一坐不起,若兰倒出空来给他们二人一人发了一条擦汗的毛巾和一瓶矿泉水。   她的心情略带复杂——“这个竹素无心,好像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吧。”没有掩饰,她说出了心中所想,是因为,她笃定迹部和忍足包括网球部所有部员都会偏向她这边,虽然看上去,迹部和忍足好像都很在意那个女生的样子,但是……还不足为惧。   迹部挑了挑眉“啊恩,那个不华丽的女人真的很蠢,哪里不好惹了?”虽然是在挖苦无心,但是却让若兰震惊了,迹部……是在为那个女生辩护么?什么时候,他迹部景吾会在她的面前辩护别的女生了?看起来,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很多……   忍足发现气氛不对,立马转了话题,“若若,你回中国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么?”   “也就那样吧,倒是你,最近有没有趁我没看着你的时候又开始玩弄小女生的玻璃心了?”若兰撇嘴,要让忍足学乖,简直不可能,不过,可以期待一下。   在无心出现之前,本来他可以很自豪【吐槽点! 地说完全没有的,但是……虽然是被迫的,可还是玩弄了。   忍足心虚地笑了笑“没有了,谨遵您老教诲,我已经有很大进步了。”若兰哼了哼“就知道你小子靠不住。”   迹部若有所思地瞥了忍足一眼,那里面含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不是别的,是警告他,对无心别太过分。   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他觉得,对无心可以多关心一些,要不然就凭那妮子,想不开了什么都做得出来,何况……最后迹部离开医务室的时候,在回头看无心最后一眼的一瞬间,他甚至能感觉到她似乎是在哭,可能,没有眼泪,但是那个时候她营造出来的感觉就是,她在哭,并且,心很痛。   对一个女生说那么苛刻的话,迹部觉得自己很混蛋,所以,需要补偿。   至于是用什么……他大爷心里已经有数了。   ……   无心让池泽家的管家筹备了很多彩色气球,一架直升机,很多照片,和,一道横幅。   似乎这些很容易就能让人看出来她想要做什么了,她早就想过,要用最高调地方式宣布忍足是她的所属,所以,希望他们看到这些别太吃惊过了头,要不然,就不好玩了。   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大家都在上课,直升机让人略带烦躁的‘突突’声在天空上盘旋着,紧接着,很多气球从上面飘了下来,每个气球下面,都缀着一张照片,全部都是无心和忍足的合照,不过……大部分都是合成+复印的,无心手里真正的和忍足的合影,只有三张,真讽刺,明明就是交往关系却只有三张合照……   透过窗,每个人脸上都浮现了震惊的神情,不光是这些,直升机上还拉了一道横幅‘忍足侑士和池泽无心订婚愉快’。   再高调不过的方式,也最是只有小说里的恶毒女配才做得出的蠢事,无心她都可以尝试,只要是为了忍足,只要能用这种方式留住他,别的,都无所谓了,哪怕是恶毒女配,她也当的甘之如饴。   迹部很无语,心里大骂无心脑子被门挤了,越是用这样的方式,也就越是加速了忍足会生气的速度,他毫不怀疑,这一次,忍足会忍不住跟她摊牌的,虽然……她也早就知道了。   无心似乎没有被自己的计划所影响到,可以说,她只是为了影响别人而做的这些,所以,就在这些发生的同时,所有人都在关注窗外的事,唯独无心,还在做笔记。   就在他们了解到忍足和无心已经订婚的事实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向无心,而那个时候,她仍然在做笔记,好像,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样,不知情的局外人。      ☆、逼婚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更新时间:晚7:00   若兰眸中划过一道不太自然的光,她内心很纠结,就算是……她一直当忍足是最好的异性朋友的,但是这个异性朋友突然就有宿主不能在和她像以前那样那么好了,还是很别扭啊,以后的日子,会很不习惯吧。   忍足坐在靠窗的位置,从他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这些,愤怒,不知所措,在一瞬间涌了出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跟无心好好谈谈,这次,她太过分了!   ……   “怎么,生气了?”无心这次没有低下头来认错,即使,她知道忍足现在很生气,但是她也很生气,他有什么理由资格气她?   忍足死死咬住下唇,不语,半晌才道“竹素无心,你闹够了没有?”   “哈?你问我闹够了没有?闹够了没有!?你不觉得很讽刺么?你有什么资格这么问我!?”无心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就是真的未婚夫妇?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她给他丢人了么?就只是因为一个若兰他就……   “无理取闹!”忍足看到这样处于癫狂状态的无心,有些忍无可忍。   无心也不想再装着任由他以所谓的‘为了你好’的理由而伤害继续忍下去了“若兰就那么重要么?她都已经有迹部了你还在执着什么?你就一辈子甘愿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别人么!?”   “啪!”忍足没有丝毫犹豫,向她挥了一巴掌,一瞬间,两个人都震惊了。   忍足是恼羞成怒,待他自己反应过来,想要后悔,却已经晚了,他明明没有资格做出这样的动作,这个动作,应该是由无心来的。   无心也没有犹豫,反手回了过去,忍足没有躲,也许让无心打了,他的心才能好过一些。   “你等着,忍足侑士你给我等着!你不是想要摆脱我么?你不是心甘情愿当若兰的尾巴么?我偏不让你如意!我告诉你,我们两个是一定要结婚的,想和别的女人双宿双栖?你先问问你们忍足家答不答应,先问问池泽家答不答应!”多典型的恶毒女配的台词,无心觉得,就这样下去也不错,即使留不住他的心,但是至少有足够的能力留住他的人。   忍足原本还存余的愧疚被清扫的一干二净“你在威胁我?呵。”   “没错,就是在威胁你,而你,恰好就吃这一套,不是么?”虽然很无力,但是忍足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挣扎不过家族的力量,他还需要,积攒实力,但是“我没想到你会疯狂到如此,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这样的丧心病狂不顾一切。   “变成这样?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只能说你忍足侑士太不了解我了,我一直都是如此,只是当初瞎了眼居然为了你这种人试图改变自己,但是……但是已经晚了,我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你已经不给我退路将我逼到了死角,忍足侑士,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带着一点沙哑的哭腔,无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忍足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他纠结的心理了,然后,看着无心与他擦肩而过,直到离开了他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   无心默默地收拾了桌上的碗筷,顺便拿到厨房洗了出来,优纪看出她心情可能不太好,便开口问道“阿心怎么了?最近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么?……还是家里?”   无心回过神来“啊,没什么,可能,最近睡眠不太好吧,那个,我先上学去了。”   有一种报纸是专门给贵族看的,所以现在冰帝上下几乎人手一份报纸,他们从前绝对不会看这些无聊的东西,而今天之所以人手一份,是因为……上面的头版头条,主角正是忍足侑士和竹素无心!两个人牵着手从酒店跑出来的场景,被清楚地记录了下来。   题目是——‘刚订婚一天的学生夫妇手牵手出入酒店’。   这在日本并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但是,既然已经上了头版头条,就意味着给家族带来了影响,抹了黑,意义就不一样了。不过……也可能往好的方面发展,比如,两个人尽快结婚,只有这样,才能平复这些,而且,还会带来‘他们关系好’的正面影响。   忍足拿到报纸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撕碎它,第二反应就是,这个是竹素无心干的!她昨天刚刚威胁过他关于结婚的事情,那么这件事……他丝毫不怀疑以她的丧心病狂绝对能做的出来。   事实上无心都还不知道这件事,她从踏进冰帝第一步开始,就发现了停驻在她身上有很多奇怪的目光,有嫉妒的、不甘的、鄙夷的,反正没人给过她什么好脸色就是了,为此,她总结为昨天下午她所做出那些事之后的综合反映,却不知自己已经上了贵族专用报纸的头版头条。   对此,她有充足的心理能力去承受,因为从昨天策划要那样高调地宣布忍足侑士是她未婚夫之后,她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后果,甚至比这还差,她做了,就不怕承受这些,她竹素无心,向来敢作敢当,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因为,她觉得那样很愚蠢。   回到教室,无心发现自己角落的那套桌椅已经被喷上了贱人两个字,不得不说,这些把戏越来越幼稚了,不过,倒是没有人往她椅子上粘东西或者放一些恶心的蛇虫鼠蚁的尸体在桌洞里吓唬她,而她也不怕那些,只能说,冰帝大小姐们的高傲不允许她们那样吧,但是,桌子上的这两个大字也分明体现出,她们的教养并没有那么好。   而迹部,居然默许了这件事……如果迹部出面阻止,她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是不敢。   这其中的原因,就有待考究了。   “本大爷怎么也没想到你这女人会做出那样的蠢事。”迹部挑了一个时间,把无心带出了教室,他指的是上报纸那件事,忍足说是无心故意找人拍的而且诸多因素,也确实将矛盾都指向了竹素无心,让人,不得不相信,就是她。   而无心却以为是昨天下午那档子事儿,很坦然地笑了笑“我怎么了?我就是蠢怎么了?我喜欢他我想把他留在身边这也有错么?”   “无药可救的疯子。”迹部顿了顿“从明天开始,你来本大爷家里,本大爷给你补习。”毕竟上次想要补偿她的还没有做到,这次一次性还清,以后他大爷一定离这个疯女人远远地!顺便,让她在他的监视下,也保证不会发生类似的事。   现在,无心是真的孤立无援了,因为,全校上下,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大家也都以为是她故意将忍足引去了酒店做出了这种令人发指的事,而她本人一直到现在,仍然毫不知情。      ☆、她是个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更新时间:上午11:00一更 下午1:00一更   无心听到这个,却并没有多高兴,这是在……同情她?同情现在在他眼里已经疯了的她?   也对,她这个样子,任谁看到,也都只是个疯子吧。   “景吾,快上课了。”若兰从教学楼跑到了他们谈话的地点,特意等了一会才出来,神色复杂地瞟了一眼无心,出声提醒着迹部。   迹部“恩。”了一声,拉着若兰的手离开了无心的视线,刚才若兰听到了,迹部说,要带无心去他们家补课,为什么,要他给她补课?她不是还有忍足么?   “景吾,我明天能去你们家么?”若兰试探性地问道,迹部一惊“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   若兰皱眉,迹部的反应很异常!“不行么?你不方便?那就算了……”往常这种情况,迹部一定会说方便,并且打断她的话,为了不让她伤心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会放下一切只为了哄她开心,她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说出了这句话,但是,意外地……“恩,改天再说吧。”迹部答应了,他的意思是,不方便。   难道就是因为要给竹素无心补习?为什么?凭什么为了她都能将自己放下!?若兰咬了咬唇瓣,觉得,很不甘心。   其实迹部并不是因为这个,他是怕如果自己的父母在家,若若会受委屈,毕竟,他们家族在极力阻止他们之间的联系不是么?现在让若若去家里暂时还不太方便,等过一阵……他一定会解决所有问题,把她带到父母面前介绍给他们的,相信他们会喜欢上若若的。   “若若,怎么了?”看她脸色不大好,迹部担心,她会不会是生气了,“没什么,我只是担心我们上课迟了老师会不会罚我们。”   迹部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没事,有本大爷在,就算要罚我们两个在一起受罚也无所谓了。”迹部很少说甜言蜜语,好不容易的一次,让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真的是用了很大勇气才能说出这些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很肉麻的话。   但是若兰,并没有很高兴,她觉得这样异常的迹部,是在心虚,是在为了竹素无心敷衍她,让她有一种慌然失措的感觉,她怕,她怕现在她已经没有能力抓住迹部了,她怕,早晚有一天他会在她的视线里,越走越远,直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想着,若兰揪住了迹部的衣襟,不想再撒手的样子,迹部略微诧异,若若,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到底怎么了?任由她揪着,迹部并没有阻止,算是,让她安心吧。   无心跟在二人后面,形单影只显得有些……落寞,并不是因为她是一个人而落寞,而是因为觉得有些可悲吧,为自己可悲,自己自顾自地疯到最后,在别人眼里却只是笑话一场,而她只能是一个被人同情的,亦或是被人唾弃的对象。   迹部和若兰到的很及时,还差一秒钟打铃,而无心因为在后面想事,脚步慢了一些,于是,被阻隔在了教室之外,这节课是英语,她从来不会让迟到的学生进教室,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规矩。   透过门上的那一层玻璃,无心注意到了迹部的惊诧,大概是对于她在后面没赶上上课时间的惊诧;还有若兰眼神的空洞,像是心思已经飞了一样,注意力并没有停在英语老师和她身后的黑板上,无心有预感,这和她有关。   她的猜测是正确的,若兰确实是因为她,很在意迹部要求的帮她补习。   ……   第二天如期而至,是周末,无心和优纪、亚久津打了声招呼,便动身前往冰帝了,迹部说他在冰帝校门口等她汇合。   坐上了迹部开的那种很骚包的车,无心觉得很压抑,毕竟又不是太熟的关系,现在又被关在这小小的,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一时有些尴尬,气氛自然显得压抑许多。   可是迹部是谁?他会甘于忍受这种气氛?他当然有调节回来的能力了!   “女人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要好好学习?以前都干什么去了……”迹部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正前方,却没有耽误和无心说话。   无心叹了口气“以前叛逆,只想着能多给池泽家添点麻烦,但是现在想想那都是瞎翻腾,对他们来说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反倒衬得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愚昧无知。现在我想明白了,与其碌碌无为坐以待毙,不如真的努力做出点成绩来,等真正掌握实力的时候……”说到这里她顿住没有继续说,相信迹部也懂她是什么意思。   迹部轻笑,暗道,虽然名字是无心,可是野心还真不小,想要和池泽家对着干,这妮子有点意思。   他一直都以为,她仅仅只是一个在池泽家混吃等死的米虫,就算是从前吃了很多苦,现在终于回到池泽家,就是为了想要攀附这棵大树一直这样下去,所谓的好好学习怕也是为了忍足而为之,不过万万没有想到,她将目光和目标都放得那么远。   竹素无心,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就凭她做事的不计后果胆大妄为,可以说她是有勇无谋,但是这样的人,如果把握住什么,还真的能做出一番大事来,更何况他看得出无心并不笨,只是有一点疯狂,仅此而已。   他们就着这个话题讨论了下去,尴尬的气氛已经缓和过来了,直到……“我觉得如果你是真聪明就别吊死在忍足这一棵树上,他不适合你。”迹部提到了这个,无心的脸沉了下去。   “现在跟我说这个已经晚了,放不开了,我这人死心眼儿,认定了就绝对不可能放手。更何况忍足是你的情敌,这个问题我跟你说了不止一遍,看好你们家若兰再来跟我讨论忍足。”如果无心前面的话还能称得上客气的话,后面就有些顶呛意味了。   迹部并不是听她第一次提到若兰,也许开始还会生气,但是现在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因为他一直都相信自己和若兰之间的感情坚固得不可动摇,多出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对自己的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迹部怕她给他丢人! 作者有话要说:     无心见迹部没那么介意,也没有跟她继续争辩的意思,便也识趣缄口不再多言。   迹部要给她补的东西很多,她主要想听金融、管理这方面的东西,用这个,打倒池泽家,光是跟迹部学习还不够,她还要出国深造,只有这样,才能有更多的实力和筹码。   虽然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一粒小小的尘埃,但是早晚她是要制造出沙尘暴来的,希望池泽家比她想象中更强大,那样才好玩,不堪一击的对手,没有挑战的意义和价值,即使,她现在没有任何筹码猖狂,不过她是有自信的。   “想学这个,首先你要搞清楚你以后的就业方向,涉及工商管理的就业方向一共有五种……”迹部讲的很认真,无心听的也很认真,一字不漏地做着笔记,她要的,不仅仅是在国内有所成就,还要在许多外企中有不小的影响,本身学习底子就很差,她就更需要付出比别人多出数倍的努力来权衡。   这不简单,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还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那么在那之前,她别无选择,只有努力。   不得不说,这方面,她是真的很佩服迹部来着,小小年纪,不仅是学习、网球等等各项方面都那么优秀,还能腾出时间提前接手公司的内部管理,提前学习那些大学生都接受不了的东西,真的很厉害,绝对不只是因为他比别人聪明,是个天才,他也绝对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做过相当多的努力,他的认真,他的不放弃,让无心很钦佩。   那么就以迹部为目标原型努力吧,争取,先赶上他的百分之三十也好。   ……   “侑士,你知道迹部最近在给无心补习的事么?”若兰很不安,但是在没有迹部首肯的情况下,她不能冒然去他们家找他,那样没有分寸的做法只会平白让迹部生气而已,也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她约了忍足出来,也许,他会知道什么。   却没有想到“有这件事么?”他却是连这件事的有无都不清楚,最近他没那么多精力去关注这些了,自从家里知道了报纸头条那件事之后一直在给他施压,让他尽快选定日子和竹素无心结婚,为了这件事,他烦了很久了。   竹素无心,现在你成功了,你满意了?忍足为这事在心里恨了她不止一千次一万次,他从来没有想到她能做出这种出格的事,这么没分寸,只为了逼婚?愚蠢,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却还要这样就是愚昧了,完全不可理喻。   若兰咬了咬吸管,手上捧着冰凉的冷饮,心里也是冰凉一片“这样啊……你也不知道啊……”   忍足点了点头,心里却也是有很多疑问,为什么迹部会想起来帮她补习?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想到这里,忍足开始有些不安了,如果有迹部的支持,那么……这件事就更没办法和她抗衡了。   无心伸了个懒腰,这一天的学习下来她觉得很充足,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但是……还不够,她要学的,远远比这些还要多得多。   “你的目标太远大了,目前来说还不太实际,这次的期中考试你必须进级部前一百,要不然别的都是做梦。”迹部说的已经很客气了,也确实是这样,想出国深造、考好的大学需要资本,需要好成绩,这就是现状,无心没得选择,只是,刚一下子就要求前一百……太难为人了吧!?   无心石化,嘴角微抽“那个,打个商量……前三百行么?”他们级部人很多一共六百多人,坎半进对她来说都是很困难了,毕竟她以前可是什么都没有学进脑子里啊,一下子前一百,这个……。   迹部将课本甩到了他大爷的专用学习桌上,一副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的样子“不华丽的女人你有脸说我都不好意思听!前三百?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国内一流高中与你无缘了,这样以此类推,国外的一流大学你也想都别想了,除非,你想啃着池泽家那点钱过日子。”说到最后一句,像是故意一样,迹部咬了重音,没错他就是在刺激她。   无心听他说前面那些话的时候,不自觉在冒冷汗,听到最后一句,直接热血沸腾了“前一百算个鸟毛!?不冲到前五十我跟他池泽家姓!”说完立马给跪了,哪那么容易到前五十?说起来过了嘴瘾,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要以为冰帝是贵族学校,几乎全校都是有钱人就一定游手好闲,这些孩子可不是吃素的!他们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比那些平民重点学校还要好很多,想要留校直升到高中部的也并不容易,能留到最后直升冰帝高中部的那更要是精英中的精英,可不是无心随便一提就能成片超越的。   离期中考试不远了,短短三个星期想要达到前五十那真是比登天还难,不过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得认栽。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迹部笑了笑,食指轻点泪痣,一脸得逞之后的满足。   无心嘴角勾起一抹不太自然的弧度“我,我刚才说的话,能作废么?”   迹部冷哼“你是指‘不冲到前五十我跟池泽家姓’那一句?”迹部故意重复了一遍,无心的嘴角连牵强的弧度都扯不出来了,直接泪奔“我错了,我会努力进前五十的。”   “恩?”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迹部上挑了一个音节,无心纠正“不不,是尽力。”   “恩?”迹部不为所动   “好吧好吧,是一定。”无心濒临抓狂   “很好,有这样的决心跟信心才不枉本大爷花心思给你补习,本大爷教出去的人说起来连前一百都进不了岂不是太丢人了,女人你最好有所自觉,不然,后果自负。”迹部脸上那副‘你会死在我手里的’的表情惊煞多少小伙伴无辜的心灵。   “……”无心很无语,她就说他大爷怎么突然那么上心自己的成绩,和着是怕给他自己丢人……      ☆、他们之间的话题,只围绕迹部   在摩天轮上,若兰和忍足相对无言,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曾几何时,他们之间的话题却也只能围绕迹部展开了?   “景吾他……”若兰刚一开口忍足便轻笑着想要岔开话题“从这里往下看感觉真的很好,如果若若不恐高的话可以试试。”他当然知道若兰不恐高,但是,该说是冷幽默么,即使知道不太可能,他还是想尽全力将气氛控制在二人限度之内,他不希望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会冒出关于第三人的话题。   任何人都不行,包括,不,该说尤其是迹部和无心……   不管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合作关系,忍足觉得他或许可以试试看在那二人有所动作之前先将若若的心挽到他这里来,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家族如何施压,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带着若若离开这里,离开冰帝离开东京离开日本,就是跟着她去中国也无所谓,前提是,她愿意。   若兰蹙眉,“侑士我还是想问景吾和竹素桑……”又一次绕回了他们的原点,若兰从没放弃过这个话题“看底下还有卖气球和棉花糖的,没想到这么高也能看得这么清楚。”可惜,忍足也从没放弃过避开这个话题。   “侑士,你可以不要回避我的问题么?”忍足看着若兰认真的表情,知道已经逃避不了了,无奈回道“关于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我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若若你就那么在意迹部?没了他,真的就不行了么?”   若兰的眼神黯然,她自然是知道忍足对她的一番心意,可是……她现在心里很乱,就像一团乱毛线怎么扯都捋不明白。   老实说,也许她对迹部是一种眷恋,不舍,无法放开无法释怀从前的那一段感情,但是自从自己回到中国,忍足却也一直不放弃与自己联系,说不感动、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知道忍足有了未婚妻之后,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怎么也无法忽视,而且又是知道了他的未婚妻现在正和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这种感觉更是说不出的不是滋味,很苦,很酸。   她这是……在嫉妒么?这种想法刚一涌上来,她便觉得很不安,这样的自己她也觉得很陌生,为什么要嫉妒?有什么好嫉妒的?景吾是爱自己的,就连她的未婚夫侑士的心都在自己的身上,她到底……需要嫉妒什么?现在陷入这种不安的,应该是对方——竹素无心才对啊……   “我大概是……离不开景吾的。”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迹部,因为权衡了好多方面的利弊,从优秀程度来说,虽然忍足是冰帝公认的天才,是足智多谋的军师,但是迹部却是永远站在最顶峰的那个王,而且,与其相信忍足不能给她保证的虚无缥缈的爱情童话,不如牢牢抓住现实的、能把握住的东西,她的景吾,谁也抢不走。   忍足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会代替迹部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这个时候的忍足也有些疯狂了,即便是知道兄弟妻不可欺,但是,陷入感情漩涡中的忍足,已经盲目了。   “对不起。”一声对不起,已经涵盖了若兰想要表达的所有,也否定了忍足一切的希冀,全盘落空。   忍足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便不会成为阻碍你幸福的绊脚石。”他会一直在远处看着她幸福,足矣。   ……   “为了减少舆论的负面影响,我觉得,婚礼时间,可以提前了。”忍足妥协了,也只能,这样了吧……   ……   三个星期,这三个星期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二人已经草草地举行了婚礼,虽然表面声势浩大,但是只不过是个空壳而已,现场是空壳,家族里的人是空壳,宾客是空壳,就连男女主角都是一具空壳,一切都不过是做给他人看的一个空壳而已,显得是那么的啼笑皆非。   无心从镜子中望着自己精致的妆容,将她本来没那么好看的眉目被化妆师刻画的是那么的美,只可惜,今日要看到这副容颜的他,并不喜欢她。   当她的手被池泽宏章交给忍足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至,突然就觉得有什么又不一样了,反应过来,原来已为□□。   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为什么忍足会这么急着与她完婚,那份记录着他们之间的报纸至今她也没有看到,她以为,或许,是忍足想通了什么,又或许是家族有变,但是不管怎样他们已经结婚了,这就是结果,她一直所期盼的,在都发生过之后,好像又没那么兴奋了。   是因为忍足结婚后一直郁郁寡欢的面颊,明显消瘦的单薄的身子,因为他回到新房之后,不与她多言一句,仅仅只是甩上了门扉,虽然与他仅有一门之隔,但是就好像隔了有好几座山好几层厚厚的城墙那样,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就那么远啊……   又比如,她此时已经坐在了考场之上,履行着她要进前五十的诺言。   迹部没有帮她押题,因为他说最好每一道题都自己搞明白才是真的会学习,猜题没意思,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永远都猜那么准,保不准在最重要的哪一个环节就错了,关系到的便是一生。   即便是什么都没给她押,但是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眼熟,原来,迹部已经面面俱到地全部帮她复习过一遍了,知识点是一样的,只不过题型变了而已。   答完了最后一门的卷子,走出了考场,无心终于松了一口气,接下去,就是等成绩下来了吧,这段时间将会是最难熬的,既忐忑又期待。   “女人你考得怎么样?”迹部大爷破天荒这次没有用‘不华丽的女人’来形容她,算是……变相的小小的认同了吧,这三个星期他亲眼清楚地看到了她所努力地一切,她的那种拼劲儿,咬着牙也要坚持到最后的那股韧劲,得到了他的认可。   这期间之内迹部得知了无心和忍足结婚的消息,他很震惊,因为这次的婚礼和订婚不同,忍足没有邀请他,原定的伴郎是迹部但是竟然临时换成了别的人,隐隐觉得,似乎忍足在介意着什么,关于他的,亦或者是,关于若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双人的无奈   “感觉还不错,说起来要感谢迹部君了,要不是你我这次肯定又要交白卷了。”无心绝对是秉承着感恩的心才说出了这番完全不属于她这种风格说得出的话,她的性格已经被磨平很多了,若是以前,换成她正常的口吻,一定会是‘考的怎么样又能怎么样?无所谓了就那样。’   岁月是把杀猪刀,把她的那点棱角全咔嚓了,不过,这个……也要多谢忍足了。   “景吾,我有话要跟你说。”若兰走到迹部身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无心,随即挪开,只专注于看着迹部一人,就像是在宣告所有权一样,挽住了迹部的手臂,突然仿佛是又想起来什么一般,转过头“对了,恭喜你,新婚愉快。”全校都知道她和忍足结婚的消息了。   若兰当时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觉得很突然也很惶然,没想到,忍足说的会是这个意思……摸了摸心脏的位置,为什么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就空了?那么空,那么空……只想抓住点什么来填补它的空白,对了、她还有景吾,她还有她的景吾。   “若若,怎么了?”看无心没说什么直接走了,迹部才皱着眉低头看向若兰,最近总是这样的若兰太陌生了,自从她从中国回来之后就……变了个人似的,不只是指行为举止,还有,感觉。   若兰挽住迹部的手又收紧了些“景吾,我有点害怕。”若兰笑了笑,尽显虚弱,就像是大病初愈的感觉,有些无力,给人感觉就像随时会昏厥的样子。   “怕什么?”迹部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看到这样的若若有些心疼的同时却又莫名的有一点……反感,虚虚弱弱的女生他从来不喜欢,当初会喜欢上若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的阳光积极,除去了这些,她就不是她了,他爱的若若,究竟是怎么了?   揽住了若兰,仿佛是让她安心一般,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怕你会突然不要我了。”若兰很紧张地看着迹部,期待着他的反应。   这样的若若,太陌生了,害怕?从前的她说不出这种话来,她总是会说‘你是我的KING,我永远的信仰,我给你的信任,也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从前对他的那些信任呢?都化成泡沫了么?她会这样是因为别的什么……还是因为忍足?   手指微僵,迹部撤下了揽住若兰的手,语气中透着一丝隐隐的不耐“你想多了。”然后转身撂下一句“班里还有事等着我处理,我先回班了。”留下了呆在原地的若兰,心口发疼。   她的景吾,变了……景吾不会这样的,景吾一直都是对她那么温柔,只对她一个人温柔,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捧给她,可是她刚才看见了景吾在对着竹素无心笑,笑得那么好看,他对自己……居然不耐烦了!?   一切都不一样了,怎么会这样!?不,这不是她想要的!   回到家里,忍足仍然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再出来,这样对着一个空荡荡的房子,无心觉得很没劲,很无力。   “我会做饭,也会洗衣服,很快我会让你知道娶我并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糟糕,我还没你想的那么不堪那么无能。”无心敲了敲忍足的门,在外面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我结婚也是被迫的,可是我觉得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为什么你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忍足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景,有那么一丝动容,但是他并没有被打动,他现在只想要若兰,其余的人对现在的他来说统统都是无所谓的,下了床,忍足走到房门口打开了门,第一眼就瞥见了无心略带欣喜的双眸,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像是只祈求他能多顾盼一次的神情,莫名让人心疼,但是此刻的他,却没有感觉,现在的他用行尸走肉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随便你,我先出去走走。”然后拿起了外套穿上,换上鞋子,就听见大门“嘭、啪”两声,他人已经离开了这栋新房,这是一栋郊区别墅,是两家分摊钱给他们买的,佣人没有找,因为无心觉得既然结婚了就一切都亲力亲为比较像一个完整的家,她希望能自己照顾忍足。   呆呆地看着忍足逐渐淡出视线的背影,喃喃着“我等你回来。”于是无心就想着在他回来之前先把饭都做出来,昨天的衣服也该洗出来的 ,去买了很多丰富的食材回来,忍足还没有回家,这个时候做饭应该还是来得及的,她用了很大的心思在这顿饭上,不要以为会做饭想要做出好的菜色就一定那么容易,因为要权衡很多营养搭配,还要想今天应该吃什么,昨天吃过什么了今天该变什么样的花样,这些都并不那么容易的,需要花些心思。   做了一锅鱼汤,一盘手制寿司,就连做寿司的竹帘都是她自己亲手找东西做的用来代替的,还有很多菜,摆了满满一桌,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无心很满意自己的手艺没有退步,于是期待地坐在饭桌前等着忍足的归来,她想亲眼看着他,看自己的丈夫吃着自己做的饭菜一脸满足的样子,这是她作为妻子的唯一追求,别的,不奢求什么,真的……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好。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他还是没有回来,无心看了看挂表,默默地把饭菜都收到了厨房,全部都放到了保温锅里,她自己到现在也仍旧是滴水未进,但是,看不到他回来,她没有胃口吃饭,哪怕眼前的菜色是那么的诱人,自己的肚子又是那么的空,胃里似乎有一丝粘稠的感觉不太舒服,但是……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吃。   掏出了手机,有一通未接来电是优纪打来的,无心拨了回去,手里握着电话,放到耳边,她的眼神有些空廖地望着外面幽幽的夜色,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但是又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的一股模糊的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她的孤注一掷   忍足将车开到了灯火通明的城区大街,这个时间的人很多,有些吵杂的世界却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此时心如止水的忍足,他现在的状态该怎么来形容呢,是麻木么?   找了一个停车位,将车停在了街道旁,忍足下车用步行漫无目的地逛了下去,他记得这里,就是上一次陪若兰逛街的同一个地方,上次她说要看的银座就在前方不远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一些,最终,停在了一家简单的饭馆门口,装修简约,但是看上去很干净很整洁的店面,之所以会停步,是因为他看见若兰就坐在这里靠窗的位置,自己一个人有一口每一口地吃着眼前的饭,看起来是食不下咽的样子。   走了进去,仿佛是没有听见服务员的‘欢迎光临’和‘请问有几位’这样的招呼和问题一般,径直走向了若兰的位置。   “真巧啊。”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挡住了自己的光亮,若兰抬头一看是忍足便冲他一笑,笑得很苍白。“你也来吃饭么?”很自然地打着招呼,但是统统都是在掩饰她此时内心的不安和快要坠落的泪水,每一次,她的脆弱和挣扎都会被忍足发现,她有时候甚至都在想,为什么每一次都不会是迹部?为什么她的脆弱都让忍足看到了,每次也都是他在她身边安慰她,让她舒服很多,迹部为什么就不能?   坐到了她身边,忍足看着她强忍泪水的样子,揽住了她的肩让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前,轻柔地抚着她的发丝,似是安抚一般,“想哭就哭出来,我不会笑你的。”这一句话,让他胸襟已经湿润一片了,上面浸染了她的泪水,满满的,刺得忍足生疼。   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似乎是在给她力量一般,他什么都没有问,他在等她自己开口。   “侑士,我后悔了,我后悔放开你了,我后悔让你和她结婚了……”哽咽着,似乎是要发泄什么一般,若兰的手死死揪着忍足的衣襟,越抓越紧。“我觉得你才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是我一直以来都被尘蒙了眼,景吾他,已经不在乎我了……”   她又哪里知道,此时的迹部因为打不通她的电话正在焦急地找她,就快把东京都翻个底儿朝天了,他回想起白天若兰的表情,心里是愧疚的,是不忍的,是心疼的,现在他找不着她了,心是慌的。   忍足帮她擦了擦眼泪,心里似乎决定了什么,就因为她这一句话,“我会尽快掌握公司运作,拿到忍足家的大权,那个时候,我会离婚。”然后就像是为了让她安心,给她保证一般“相信我,不会等太久。我明天就先把离婚协议拟出来,让她签好字,就等到合约生效的时候,也就是我能给你幸福保证的时候。”   “我等你。”若兰别无选择,她将一切都孤注一掷到了忍足的身上,所有的筹码,如果连忍足都不要她了,那才是真正的末路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会给他,造成困扰   扣了电话,无心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刚才和优纪简单聊了几句,优纪在知道她已经结婚之后,表示很惊讶,没想到刚订婚不就这么快就是结婚了,也恭喜了一番,无心说很感谢那段时间他们对她住宿在那里的无理要求的包容,但是很遗憾的就是再也不能再回去了,希望她和亚久津能保重。   优纪早猜到了会这样,因为无心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她打电话来就是想说那些东西该怎么处理,无心有很多东西落在他们家了,亚久津也帮她收拾整理了出来,但是总放在那里不是个事儿。   后来优纪说找机会会让亚久津给她送过去,送到他们学校门口,放在传达室也好哪里也好,等放学她直接拿走就行了。   一直到结束通话,无心都处在游离状态,只是本能支配着大脑在维持着她和优纪的对话,很晚了,已经十一点了,忍足还没有回来。暮然间,她感到胃里有一丝绞痛,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试图控制着想要压下这种疼痛,可惜都是无用功。   无心已经面色苍白地瘫坐到了地上,大脑已经混沌不清了,只有冰凉的地面提醒着她还是有一丝意志在的。   指尖无力地扣住了沙发,用最后仅剩的力气残喘着掏出了随身带着的胃药,连水都没用,生咽下去的。   苦涩的药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因为感受到苦味,刺激着她的意识也清醒了一些,现在她感觉浑身都像是浸在了苦水里,从口里一直延散到胃里,到心里,都是苦的。   哪怕是到了这般,她仍然没有吃饭,她在等他,在等自己的丈夫回家。   一晚上,无心都是坐在地上的,晚上疼起来,咬着牙忍着睡过去,然后又被疼起来,折腾了一夜。   没什么精神,无心给自己冲了一杯苦咖啡提神,捂上了自己的胃,犹豫了一会儿,这样对胃的刺激太大了,但是……如果一天都是这么昏昏欲睡的模样,算了,咬了咬唇,无心坚持喝了咖啡,早饭也没吃,急急忙忙冲出了别墅,这里离学校远,不好打车,如果再不走会迟到。   而且……昨天一晚上忍足都没有回家,早上给他打电话也一直是关机,没有他的车送她,估计就算等打到车八【RN】九不离十也会迟到的。   无心很担心夜不归宿的忍足,昨晚因为疼得太厉害也没想着给他打电话,今天他还不接,她急着去学校也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平安无事地坐在教室里,只有亲眼看见了,她才能安心。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车从这里经过,郊区就这点,交通不方便,但是不得不说从环境空气这方面来说是真的没得挑。   又等了半个小时,她出门算很早了,所以到现在如果打上车了应该能赶上上课,但是再多等久了估计就来不及了。   她还想先去忍足的教室看一眼他在不在的,她很担心他,迫不及待想看到安然无恙的他。   好不容易打到了车,按时到了冰帝,看了眼手机,离上课时间还剩下两分钟,应该刚刚好。   跑上了楼,她第一件事不是跑回教室,而是去忍足的教室门口,往里来回扫了好几眼,很着急地在寻找忍足的身影,最后,看到了完好坐在位置上的他,这才放下心来,自嘲般笑了笑,不顾周围的人在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轻唤了一声“侑士。”   忍足抬起头来,平光镜隐藏了他尽收于眼底的情绪,“怎么?”走到了门口,他平淡地扫了眼无心。   “没,没什么,你昨晚没回家,我有些担心你。” 对于他这样的反应,无心有些尴尬,有些失望,却还是想把她的关心和担心都表达给他听,让他知道至少还有个人在时时刻刻惦记着他。   忍足看了看周围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他们身上的同学,眉目微凝“我认为在学校说这些似乎不太合适。”很客气,很疏离,很冷。   无心无措地点了点头,转身想要回班,不料却又被叫住了“等一下。”怀着一丝期待,她又转过去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却是……“以后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不要来我们班找我了,你这样,我会很困扰。”   苦笑,无心所回应的也只有苦笑,“好。”这一个字,近乎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忘了是怎么回班,什么时候走回来的了,只是在打铃的时候她人已经坐在自己倒数第二排的那个位置上了。   似乎还是有什么,没有理清楚,她的思维有些紊乱,所以第一节课什么都没听进去,她的反应,引起了迹部的不满。   迹部因为昨晚没有找到若兰的事已经很上火了,现下又看到了前一阵还说要好好学习的无心刚来的第一节课就是这种失神的表现,有些愠怒。   下课后,“女人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刚才上课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啊恩?”迹部堵在她位置旁边,因为靠墙,又被堵住了唯一出口,无心只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仰着略带苍白的脸看着迹部,“没什么,不想听。”本来不想这么说的,但是,有些话说多了不合适,她也没有立场将她和忍足之间的事都告诉给迹部听。   迹部更生气了,怒极反笑“怎么?前段时间你的那点志气都哪里去了?这才刚考得好了点你就开始洋洋得意不用学了是么?”倒是这样的,这次的考试她确实考得很好,虽然没进前五十,但是也只差一点了,还差两名,这对于是在冰帝这个人才济济的学校,而且又是在没有学习底子的情况下,她做的真的很好了。   但是,迹部对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很不满意,只是因为考好了一次就这样松懈,那只能说她是真的没救了。   无心没有说话,迹部侧了侧身子,特意指着那些还在学习的同学给她看,“你看清楚你们之间的差别了么?就你这个样子只会是一事无成,最好先看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再得意。而且很抱歉,这样的你本大爷帮不了了,以后如果要补课还是另请高明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一笔,都是刻在心尖的痛   没有回应迹部所说的,无心疲惫地趴在桌子上“我累了,请让我休息一会。”昨天晚上折腾的太惨痛了,她现在真的需要休息。   迹部觉得她是真的没救了,无奈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决定兑现他的决定,不再管她。   午休时间,无心不想去餐厅吃饭,也什么都没带,在胃痛发作之前,先咽下了两片胃药压着,她知道这样对自己的身体刺激很大,而且,如果一直都是这样,身体早晚会被折腾垮掉,但是即便是这样又有谁会在乎?她自己都不愿意管这样的自己了,谁又会关心她?   ……   亚久津给她打了通电话,说他到他们学校的门口了,东西都给她送来了,想问她放在哪,她就到冰帝门口去找他,没想到东西不少,她那一阵是铁了心要从池泽家搬出去,看起来东西都掏得差不多了,现在想要运回去似乎也不那么容易。   本想从亚久津手中接过这些,却不想他坚持帮她拿着不肯递给她,让她只管说放到哪里,他帮忙搬到哪里就是了,最后以一句“啰嗦”结束了她的纠结,让他跟着她往储物室的方向走,要到达储物室的必经之路一定就是冰帝的玫瑰花园了。   浪漫的玫瑰园总是缺不了情侣,可是今天的男女主角,让她很意外,也很……无措。   忍足环抱着若兰,就像捧着挚爱珍宝一样,是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深情款款,只可惜,这些都不是对她的,明明知道会是这样,她到底在奢想着什么?以为结婚就可以让他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了么?太天真的……不得不说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似乎看出了无心的脸色不太好,亚久津皱着眉,眼神顺着无心的瞥向了亭子里的两个身影,亚久津一眼就认出了男主角是无心新婚不过两天的丈夫,一时拳头爆出了青筋,恨不能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打醒他,他认可的朋友,就任人家这样弃如敝屣,真让人不爽!   无心及时发现了亚久津冲动的意图,拉住了他,指甲在手心都划下了无数道不大不小的痕迹,强忍着因为心情压抑不佳诱导的突如其来的胃痛,没有再往前走,反而是调头换了个方向,“把东西送到医务室好了,我跟那个大叔还挺熟的,让他看着也没什么。”   也正好,在那休息一下,希望大叔那里有很多胃药给她备着,她自己的药瓶子可是已经空了。   找到医务室,亚久津放下了东西,看着冷汗涔涔再也抑制不住已经快要站不稳的无心,想要伸手扶住她,却被她倔强地推开了,她说她自己可以,找张床躺着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然后亚久津就看到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很是紧张地在给无心擦汗找药,悬着的心落了一半,有人照顾就好了,他也该走了,毕竟不是冰帝的学生,留久了该有人来赶了。   最后瞥了眼无心,别扭地甩下一句“傻女人再不好好照顾自己早晚让你尝尝我的拳头。”就帅气地离开了,留着坐在床上依旧胃疼却克制不住想笑的无心,老实说这句话真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啊。   放学,忍足急匆匆地塞给她一份用牛皮纸袋包裹着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但是从厚薄均匀程度来判断她知道是纸,应该是什么文件。   他只说让她回家好好看看,然后顺便告诉她,他今天也不会回去了。   就这么简单,无心又只剩下一个人了。   回到空荡荡的别墅,无心打开了保温锅,里面还放着昨天未动的饭菜,虽然已经隔了很长时间了,却不影响它们丰富的色泽,没有丝毫犹豫,无心亲手一盘一盘地倒掉了它们,看着自己花心思琢磨出来的东西,一点点流逝进了垃圾桶,她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虽然忍足说他不回来了,但是万一他半夜有什么变故又赶回来了呢?万一又吃不上饭会饿怎么办?此时的无心,也只是一个在为丈夫担心的小女人,没有了往日的嚣张乖戾,磨平了那份所谓的骄傲脾气,她就像是被拔光了刺的刺猬,所有的防备都成了笑话。   一边嘲笑着自己的不争气,一边又忍着酸楚动手重新利用那些食材做出了些吃食,放到了保温锅里,客厅里橘黄色的暖灯给他留着,怕他回来的时候在黑暗里看不清路,她想让他知道,不论他什么时候回来了,都有个人在等他,不顾一切地,傻傻地等着。   空下手来,她想起了那个牛皮纸袋子,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莫名地有些抵触这个东西。   当她慢慢地打开了它,翻出了一沓文件纸的时候,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滑进了唇角,原来眼泪是咸中带着苦涩的,比药还苦。   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清楚地写着,婚姻关系会维持到高中毕业为止,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不到四年的时间,不,也只能说是三年刚超过了一点点。   讽刺么?刚刚结婚不到两天,离婚协议已经拟好了,原来他们之间的婚姻,只值那九块钱的结婚证,薄薄的一个红色本子,根本拴不住他的人,她到底在执着什么?   离婚协议上说会把别墅留给她,有什么条件都可以随意开,只要男方有能力就一定满足女方,那么如果她要他呢?她要他的心,他能满足她么?   从头到尾,没有一条不是在为她的利益考虑,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的痛,为什么能那么揪心。   她不需要他在这方面为她考虑啊,她,什么都不想要啊,没有他了,还要有什么是有意义的?   看着最下面的女方签字,她的手指一直都颤抖着,从未有那么一刻,她是如此地厌恶自己的名字,名字一签,他与她便真的只是表面维持夫妻关系的陌路人了。   几滴液体已经啪嗒啪嗒地落到了纸面上,润湿了文件,好不容易颤抖着签上的歪歪扭扭的名字,被泪水氤了,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划掉了这个,这次一笔一划地重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是刻在心尖上的痛。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分手的朋友?   将文件小心翼翼地装回了袋子里,放到了茶几上,平复了一下情绪和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和任何激动,无心拨通了忍足的电话。   他开着机,也没有故意不接电话,好像,就是故意在等着她打过去一样。   “喂,是忍足么?”之所以问,是因为不排除接电话的对方是若兰的可能,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她和忍足在一起了,就代表她是和迹部分手了吧?那那位大爷还挺淡定,也超乎她想象中的坚强。   他看上去是那么的爱她,就这么分开了,非但没有怨她,连对忍足都是和以往一样,也没有借着打网球发泄,迹部,是真正的王者啊……   “恩。”是沉稳有力又有磁性的男声,忍足特有的声音,曾经她最爱的声音,如今却已经成了致命的□□,光是听,都浑身发寒。   无心一时无言,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了。   忍足在电话的另一头眉头紧蹙,等了好半晌无心都没有说话,耐心也跟着失了“怎么了么?”该不会是因为那份离婚协议让她接受不了了吧?这可不行,婚,是一定要离的,就算她不愿意签字,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签,希望,她别让他用到。   收到了对方类似于不耐烦的回问,无心缓过神来,“我看了一下你拟定的离婚协议,我觉得没问题,就签字了,我只要那一套别墅,其余的都不用了,你自便。”本来别墅也不想要的,但是考虑到如果池泽家知道他们离婚了也不可能收容她,总不能没有住的地方,所以留套房子对自己怎么也是个保障。   忍足蹙起的眉目松开了,淡淡地呼出一口气“请让我尽最大努力补偿你。”要不他自己也不会好过,若兰也会因为觉得自己是第三者而过意不去,为了大家都好,他想尽可能的给她的好处多一些。   听到这句话,无心的心猛地一抽,什么意思?什么叫补偿她?太过讽刺了,冠冕堂皇的,他有什么资格说补偿!?   他所谓的补偿,不过就是为了让他自己更好过一些罢了,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么?只要这样他就什么都不欠她了么?太可笑!忍足侑士,以往真是都高估他了!   “不需要你的补偿,不需要你们的怜悯,只要现在这样就够了。”简短地表达了她的愤怒,她直接了当地扣了电话,没有给忍足多余一秒钟的反应时间。   被扣掉电话的忍足唯有苦笑,这是第一次,他被无心扣了电话,以往无论何时他和无心通电话,都一定是他先挂断的。   无心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从来没这么累过,也没想过爱一个人竟然会是这么累的感觉,真是自讨苦吃。   休息了一会,无心起身将那个牛皮纸袋放进了书包里,明天还给忍足,免得到时候万一要是丢了他再说她是故意的,那就真笑死了。   找到忍足的班级,无心和上次一样,往里面瞥了几眼,试图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这次她没有开口,忍足看到了她手中的牛皮纸袋子已经主动走出来找她了,步伐很快,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这分自由了,没错,她签了离婚协议,高中一毕业,他就自由了,现在离中考也不远了,初中三年都这么快,高中只会更快,他的自由,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可是……这真的是他想要的自由么?也许,很长时间之后才会发现,这份自由,他宁愿不要。   “祝你幸福。”这是无心最后想要对他说的,千言万语,只言片语,都是一样的,结局是一样的,说什么,说得多说得少,也都不会因为她所说的话而改变,与其最后都用怀着恨的语气诅咒他,不如说,祝福,忍足侑士,祝你幸福。   忍足有想过她会含着泪怨恨着他,有想过她会拽着他的衣角说不想放手,有想过她会气急败坏地将这份离婚协议甩到他的脸上,有想过她会不顾众人目光和他的尊严对他破口大骂,有想过她会冷嘲热讽,有想过……那么多的设想,都因为这四个字,变成了笑话。   唯独最是没有想到,她会含着笑说,祝你幸福。   心口莫名地发疼发紧,也许是错觉,忍足自嘲地笑了笑,也许真的是从前把无心想的太任性了,如今她的反应,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   ……   周末期然而至,无心看着眼前的一栋栋来自于城市的高楼大厦,心里划过一抹黯然,就连周末逛街都只能是自己一个人,如果不是家里缺了必须买的东西她真的就不想出来了,阳光暖然,心却是冷的。   现在无心倒是有点怕了,她怕在这种人多的地方遇到若兰和忍足在一起,那样真的会极为尴尬。   但凡心理正常点的,都不会喜欢给自己找难堪。   不过还真就那么巧,她看见了若兰,瞳孔猛地一缩,此时和她十指相扣的并不是忍足,而是迹部,事实证明,他们并没有分手,那么忍足在她身边,充当的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无心在心里不止一遍提醒过自己这不关她的事。   但是,还是任由自己的右手颤抖着从包里翻出了手机,拨给了忍足。   很快,电话通了,“忍足,你知道关于若兰和迹部的事么?”刚刚拨通,无心开门见山的问题让忍足很懵,而且他很反感无心将若兰和迹部放到了一起说出了口,但是终究还是绅士,回话依旧是那么的有风度,“请问怎么了么?虽然我了解了他们的过去,但是过去毕竟是过去,他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好答案……“那忍足君你知道现在你的若兰在哪么?”忍足略微恼火,心说无心到底是想说什么?没有回话,无心自顾接了下去“她和迹部在一起。”   如果都已经分手了还能这样十指相扣着逛街,那么不得不说,若兰对朋友的定义还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PK女配   忍足笑了笑,好像是在表示对无心的鄙夷“我当然知道,今天若兰是让迹部去帮她选专业游泳工具的,像耳塞鼻夹那种,迹部在游泳方面懂的多,作为已经分手的朋友这样也没什么不对。”语气就像是在嘲讽着无心说'无论你怎样的挑拨离间都没用的'   好借口!无心真的不得不佩服若兰了,她很聪明,知道与其说假话到时候被拆穿了大家都不好看,倒是很自然地说就是和迹部去买东西了,还不会被怀疑。   但让无心感到诧异的是迹部,依他的性格,不可能放任这件事情,反而还成了帮凶。   他应该也是不知情的,怪不得没对忍足和若兰与从前有一点不一样。   王者最讨厌背叛,以后若是发现了,恐怕还真的不好办。   无声地扣掉了电话,她真是犯贱居然还想让忍足知道这件事。   但是有些事情看不惯就是想管,就算是报答那段时间迹部帮她补习了。   说起来若兰她也够辛苦的,一个人,将两个人的感情玩弄于鼓掌之间,难为她有那么大的能耐和魅力。   很狗血俗套的玛丽苏经典NP?   她是励志要成为那种伟大的物种么?想想还可以,但是现实中如果当不好,是会被骂的。   “这么巧啊,在这里也碰得到,正好想跟你说件事呢。”然后看了看迹部,“不介意借我……你女朋友用十分钟吧?”故意说了是女朋友而不是朋友不仅是试探,还是不想过早把窗户纸捅得太开。   迹部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果然不知情。“啊恩,去吧,快点。”   若兰好笑地看着无心,“你来找我,是为了忍足?”忍足刚和她说过,离婚协议无心已经签好了,就等时间一到法律生效就可以了。   “脚踏两条船就那么好玩?要不改天我也试试?”无心的语调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却又包含着浓浓的警告。   若兰的笑变得有些不自然,但是随即很快又调整好了她的淡若兰花般的微笑“我现在只是很迷茫,因为我也没那么确定忍足和迹部谁更适合我……”你当你挑白菜么?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么?呵,不过也确实是这样,他们包括无心在内,一直都是被她左右着的。   无心勾着食指,轻轻挑起了她的下颔“知道最近很流行一个词叫绿茶婊么?”语气极尽嚣张,明显是在饰演一个坏女配在向受欢迎的女主挑衅,不知道的估计还会说是无心嫉妒她了。   不过这么说也没错,无心确实一直都在嫉妒她,凭什么她想要的都能得到的那么轻易,而她却要耗尽所有的力气也换不来他怜惜的一眼,哪怕就一眼,可惜,他就连一眼都不愿施舍给她。   “请你说话注意用词和语气。”说着,若兰反感地甩开了无心的手,语气里满满的那种女主特有的清高和所谓的不屈倔强。   这些东西摆到无心的眼前就是招笑来的,最不屑别人一脸我就是正义的化身我就是来制裁你的这种可笑的表情了。   这世上真正无私的人能有几个?明明就不是,明明就是最自私的那个,有什么立场对着她装模作样?   无心轻笑,语气中尽是轻蔑 “你以为自己就是个多么高尚的人么?比起我,你又能好到哪里?”说着,只听“啪!”的一声,她的巴掌已经甩到了若兰脸上“告诉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我会用行动告诉你其实你什么都不是。”   这个时候仍旧没人过来,也没有所谓的英雄救美,男主在关键时刻华丽出现将坏女配打发走这种机遇不是常发生的。   不过说这个不被发现也是根本不可能的,毕竟火红的五指印还躺在若兰脸上,她眯着眼睛看着无心,笑容尽数消失“这一巴掌我会让你白打么?我可以说我有的是办法让别人替我还你不下十个,我若兰不是任人宰割的,竹素无心同学希望你认清楚现状!就算忍足不喜欢你你拿别人撒气又算什么本事?”   她的话戳中了无心的伤口,她的拳头攥的依旧很紧,真想张开再打她一巴掌,但是理智告诉她该收手了。   没有说话,若兰用略带复杂的眼神瞥了她几眼,转身去找迹部了。   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了很多了,但是仍有着浅浅的痕迹不容忽视,无心的那一巴掌真的是为了泄愤没控制好力度……   迹部抬起若兰的脸,看着那一块於红的痕迹,语气冷冽了许多“她干的?”不用说,若兰知道他是指竹素无心,她并不是什么烂好人,遇到这种事还要假装大度地否认,甚至装无辜博取怜惜,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就是承认了,她也不愿像小说里那些人一样故作委屈,于是咬着唇点了点头。   迹部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若兰,不是她说打就打的人,迹部轻柔地抚摸着若兰的脸颊,“我会替你讨回公道。”什么是公道?什么又是讨回公道?这些本就没什么对错可言,如果他知道了无心是为了什么才会打她的,他还会说什么可笑的讨回公道么?   谁又能为谁,讨回什么公道……无心没资格,迹部没资格,若兰没资格,忍足没资格,因为,根本也没什么所谓的公道,也讲不清楚。   “心疼了?”无心后脚就跟了过来,听着二人的对话,看着他们的反应,有一丝怅然,明明知道什么,却什么都不能说,以迹部的性格,他会因为这个而受伤吧,独自舔舐伤口的滋味,并不好受,那么就在他发现之前,让若兰放弃忍足比较好。   迹部轻瞥了无心一眼,表情冷凝,看起来,似乎是生气了,而且,还是非常生气。   “女人如果你觉得本大爷的女人是可以任你欺凌的那么你就错了。”这语气,这开场白,和若兰简直如出一辙,该说真不愧是那么长时间的CP么,“如果只是因为忍足喜欢若若你就跟个妒妇一样撒泼,那么本大爷可以这么告诉你,忍足是不可能会看上你这种女人的,啊恩。”   一个两个这是,无心吃了个哑巴亏,欲哭无泪又没有立场大呼委屈。   天知道她那一下可是为了迹部打的,不过……也是为了忍足吧,确实,这样的她,很让人讨厌,不就是个妒妇么?他一点也没有夸张……   “本大爷就当是当初认错了你这个人,本来觉得你还是有救的,但是从你各方面的表现来看,你也不过如此。”他是指那天上课和今天的事加起来吧,无心没说什么,仅仅只是默然。 作者有话要说:     ☆、静静地陪着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什么时候就走到家门口了,总之,无心一推门就看见了门口有一双男鞋摆在鞋架上,拖鞋,少了一双,那么……   急急忙忙地撇下东西,无心连鞋都没换就往客厅里冲,忍足正在看电视,NBA男篮赛,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涌了上来,眼角有点湿润,激动过后,却又是不解,为什么会挑这个时候回来?他们不是……刚刚签署了离婚协议么?本以为,这三年她都不会在家里见到他了,等三年一过,更是无缘再见,可能就连再打声招呼都是奢侈了。   而且,刚刚在电话里,他对她没有半点信任和留恋可言,现在却又是?   忍足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下意识回头看向了无心,看到了她眼眶里还悬着那抹湿润,一时间,心脏紧缩了一下,也仅仅只是一下。   后来接触到了她不解和疑惑的目光,没有等她开口,他已经解释道“最近很长时间没回来过了,家里头盯得紧,再不回来,怕是要玩完了。”话音刚落,无心眼神黯然,果然没什么值得期待的,自作多情真是个可笑的习惯。   忍足也觉得,这么说似乎太直接也不太合适,但是,他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了。   无心打破了尴尬“我,我去做饭。”忍足本来想开口阻止,因为他已经吃过了,但是看着无心的背影,终于还是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那就,再多吃一点吧。   保温锅和电饭锅好久没用过了,一打开,有些脏了。   洗洗涮涮的,无心将锅子都刷了出来,废了一番功夫,却又发现冰箱里空空如也,她这次出门也只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没有半点食材,这里又是郊区,想买个东西哪那么容易说买就买。   “侑士……忍足君,家里没什么吃的了,不如我们去外面吃点东西吧,叫外卖也行。”虽然夫妻情分没了,但是无心还是不自觉就会在意起他的生活起居,怕他少吃一顿会饿着,少穿一层会冻着,对于他,她放心不下。   忍足愣了愣,“不用了,其实我吃过了。”然后没了后话,无心多想他能多问一句,就是敷衍也好,问她吃过了没有,饿不饿,可惜,不论怎么等都是无音。   算了,本来她也不是什么习惯好好吃饭的人,衣兜里,握着胃药的手紧了紧。   然后忍足也不太自然地换了个台“女生应该不会喜欢NBA,你想看什么,自己换吧。”说着把遥控器递给了无心,他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没有打算回房间。   有些僵硬地接过遥控器,他这是,想陪她看电视?   “不用了,就看NBA吧,我挺喜欢看这些的。”然后把台拨了回去,遥控器触碰到茶几上的时候有些颤抖和不自然都能看得出无心现在,很紧张,她怕哪个动作没有做好,哪句话说错了,这份和谐被打破了,就又会想以前那样了。   这样,有他在身边坐着,什么也不用说,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她已经很满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最纯洁的一章你懂得我不解释~   二人一直安静地坐着,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把电视里的画面映到眼睛里,总之,气氛凝滞着。   一直到了很晚,电视里也只剩下广告在活跃着,忍足拿起遥控器按下了关闭,电视被关了,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无心一时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那个……我先回去睡了。”   忍足没说话,但是紧跟着无心往楼上走的,这个倒也没什么,毕竟他们的房间都在楼上,但是谁能跟无心解释一下为什么忍足的房间明明在右边却要跟着她往左边走?   走到房门口,无心停下了脚步,忍足亦是停在了无心的身后,等她开门。   背对着忍足的无心脸都红透了,却仍旧故作镇定地推开了房门,不敢开口问什么,怕问了反倒尴尬,再让二人好不容易有点好转的关系突然崩裂。   “你先去洗澡吧,我等你。”忍足笑着对无心扔下了一句暧昧不明的话,倒头躺到了大床上。   无心没敢开灯,怕他撞破了她此时通红的脸颊,没应声,人已经钻进了房间内部的浴室里。   打开了浴室灯,先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了冲发热的脸颊……洗完澡,感觉浑身都冒着热气,不知道是因为刚用热水蒸的还是因为感觉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脸颊依旧发热。   忍足已经把卧室灯打开了,所以能从氤氲着的水汽中,感觉无心就像是从雾里走出来的一样,水珠顺着发丝流淌蔓延下去,妖冶惑人,衬得没来没那么娇媚的无心硬生生变得秀色可餐了起来。   忍足喉结上下动了动,故作自然地吹了声口哨,实则心里的鼓点儿一阵乱捣,没有章法可言。   无心干巴巴地看着忍足,也不敢像以往那样洗完之后直接上床睡觉,毕竟,还多了一个虎视眈眈盯着她看的人“你……你等我干嘛?”   下意识舔了舔唇瓣,忍足轻笑着反问“你说呢?”,无心往上拉了拉浴巾,上面踏实了,又觉得下面大腿凉飕飕的,于是往下扯了扯,来回反复了几遍,怎么样都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于是干脆走到床边拉过一床被子卷到自己身上,嘟囔着“我怎么知道……”   忍足居然会觉得这样的无心很可爱,于是坏心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以为我等你是想做什么?当然是等你出来我好去洗澡了……”   “那洗完之后呢?”不自觉的,这个羞人的问题已经从无心嘴边溢了出来,说完脸立马爆红,无心直接钻进了被窝里,将整个人都埋了起来。   在被窝里无心就听到了忍足在笑的声音,一时觉得自己真是太丢人了,又在暗暗埋怨忍足的坏心眼,其实此时她的心里还是甜滋滋的,久违的舒心。   如果……永远都能这样就好了。   没过多长时间,对于无心来说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忍足已经从浴室走出来了,听到他关灯的声音,无心将脸探出了被窝,就感到一个身影朝自己压了过来……   扯开了她身上碍事的被子,忍足手臂半撑在床上,瞳孔适应了黑暗,他能看见无心的表情,很羞涩、很可爱,也很……诱人。   无心用手抵住了他的胸膛,本来是为了防止他进一步靠近的,可是手贴上他赤、裸肌肤的一瞬间,浑身都战栗起来,肌肤相贴,烫得惊心。   忍足一开始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却没想到现在真的特别想要吻上去,喉结动了动,他已经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了,无心的抵制根本就是无力的微弱挣扎,说是欲拒还迎还差不多。   于是唇已经贴上了她的,手也不老实地在扯无心的浴巾,本来就松松垮垮的浴巾经他这么一折腾,很快就被扔到床下去了,肉、体相接的刺激让忍足的动作越来越大胆,无心的体温也越来越炙热的吓人。   不自觉地,无心的呻、吟已经从口里溢了出来,忍足吻着一路向下,在胸口前停留时间最长,喘着粗气,分开了无心的双腿,让她的双腿缠上了他的精腰,‘小忍足’已经抵在了那抹幽深的森林入口,动作轻缓地、试探性地,往里进了进,无心咬住下唇,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下面的暴风雨。   就在忍足已经快要完全冲破那道阻碍闯进去的时候,无心轻喃了一句“我爱你。”迫使他立马清醒了过来,混沌的大脑在那一瞬间仿佛被冰凉刺骨的水泼了一下子,所有的欲、望也都被刺激的无影无踪了。   用最快速度将进了一半的‘小忍足’退了出去,忍足倒在了一边,情、欲完全退去,只是满脑海中都是懊悔和愤怒,差一点……万一这样怀了孩子,或者如果因为发生过关系,无心若是赖上了怎么办?   虽然这么想是没良心了点,但是,就算说的冠冕堂皇一点,是为了无心好,他也不该如此。   最重要的,他答应过若兰不会碰无心,就算在同一屋檐下也不可以受诱、惑,让她知道了,该伤心了吧……   突然撤离的重量,让无心的空虚一瞬间被放到了最大,她不明白,忍足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刚刚把她当成了什么?一个泄、欲的床、伴?就在她说爱他的一瞬间,他突然地停止和退出,让她明白了,刚刚的一切,不管是出于什么,都不可能是出于爱。   他不爱她,连喜欢都谈不上,她早知道,现在还会被这个左右情绪,就是她的愚蠢了。   忍足的心很乱,转了个身,将自己的背影留给了无心,不敢再看,再想,刚才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今晚会来我房间,是因为你青春期悸动么?”略带讽刺,无心反问道,她能透过黑暗感受到,忍足僵硬的背部线条,因为这句话,更紧绷了。   “只要你不跟我爸妈嚼舌根,我何苦来你这里……”说到一半,忍足噤了声,一不小心,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震惊、失望统统涌到了无心的胸口闷闷的几欲爆发,原来……是怕她会告密才来这敷衍她?   眼泪一滴一滴顺着眼角滑到了雪白的枕头上,原来,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她该要窃喜么?   什么都没说,无心也转过身,背对着忍足,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啜泣出声,她没有为自己辩解自己根本没有打算跟他父母嚼舌根,就连对池泽宏章她都不打算说什么。   他居然怀疑她会跟他们嚼舌根?好想笑哈哈哈哈……表面上想着是这样,明明是那么拼命地想要笑,但是为什么都化成了不争气的眼泪?   同床异梦,注定难眠。   第二天,无心早早起床,发现忍足还在睡觉,一时间复杂的心绪都纠缠到了一起,让她又爱又恨的忍足,此时的睡颜是那么的无辜,她爱的人就睡在她的旁边,一整晚,可是她感觉到的只是他带给她的刺骨的寒冷,半点温暖也没有。   轻轻地抚上了他的眉眼,如果他能每天都在她身边,每天早上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到他,该有多么幸福……寒冷又算什么?心痛又是什么?她只知道,早上在看到忍足之后,在心痛还未来得及反应出来之前,那一瞬间的感觉是满足,是幸福。   原来只要看到他,幸福永远比心痛多,哪怕他一直在用最尖锐的刀子捅她的心窝。   “我爱你。”无心只想一直重复这句话,直到这句话真正能送到他心里,“我爱你。”就算他不想听,“我爱你。”就算他永远都把这句话转送给别人,但是……“我爱你。”   也许这三个字会让很多人觉得肤浅,觉得只是口头说说不够深刻,但是这三个字绝对是无心刻在骨子里痛到麻木又戒不掉的字眼。   ……   无心做了两份早餐摆到了饭桌上,忍足被厨房的动静吵醒了,刚好赶上早饭都做好了,去洗过脸刷了牙,到餐桌前就坐,二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昨晚发生过的一切事情。   “听说你现在每天上学都很长时间才能打到车,以后我上下学都接送你,你还能方便点。”   无心抑制住那抹欣喜,点了点头,不过……忍足是怎么会知道的?她并没有和任何人提到过这件事。   忍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继续道“以后这种事情就不需要再和我爸妈说让他们操心了。”   乍一听这话,无心并没有反应过来,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估计是忍足的父母派人观察着他们二人的动向,觉得看不下去了,这才点了点忍足,提醒他收敛一些,于是忍足就误以为是她去说了什么,这才有了昨晚和刚才那番意味不明的话。   如果这样可以换取他更多的关心和关注,那么她宁愿他一直误会下去,所以……“那就看你表现了。”   听到这个答案,忍足皱着眉,“只要你答应我以后都不再找若若的麻烦了,我可以一直都对你很好”   无心没有理会他所说的,他大概已经知道了吧,昨天的事情……关于若兰,她无话反驳。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无心乘着忍足的车,有史以来第一次,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学校,她想过关于他们之间的很多,也许就这么维持着,也不错……   给她三年时间,如果那个时候她仍然留不住忍足的人和心,那么,她就放手,彻底的。   三年,对忍足来说也许很长,但是对无心来说,太短了……   中考倒计时还有一星期,就在前一个周全国网球大赛刚刚让青学拿下了冠军,冰帝一干人等都处于低迷状态,不仅是网球部部员,连周围同学都被这个影响到了情绪,果然全国大赛定在中考之前一个周太惨无人道了。   但是无心是没有感觉的,还有一个好像早知道这样的结局没有被左右情绪的若兰,她的反应也很让人费解,无心是事不关己,本身不太关注这些,但是她就像是全都知道一样,听到这个消息她的表情就是在说‘早晚会这样的,我就知道’。   迹部对若兰的反应很生气,觉得她是在看不起冰帝网球部,是,就算这一次他们是输了,但是不代表他们实力就是弱一等!打比赛本身还有一个运气在里面,也许今天是你的最佳状态,可以超常发挥,但也可能是别的队伍的低峰状态,也许因为这一两个小因素或者人物都会导致失败。   所以若兰似乎对青学很有信心的模样让迹部觉得很失望,他的女朋友,在这个时候相信的不是自己,多大的讽刺?他迹部景吾真的弱到了这般让人看不起的地步?   对此若兰解释过,她说……她是穿越过来的,她说,他们世界都有这个世界发生的关于网球比赛的故事,结局就是,青学因为主角光环注定是最后的赢家,而不论冰帝还是立海大不管有多强,都只能是主角队的陪衬,他们越强,就越能凸显主角队最后有多么牛掰。   很不巧,在她说这些的时候无心刚好有经过,而且因为好奇还在暗中听了下去。   虽然不懂她所谓的穿越还是主角队到底是什么,也不能理解,但是她觉得不管怎么样都要相信自己的男朋友是可以东山再起的啊,她不是他女朋友么?就算她现在喜欢的人是忍足,而忍足也是冰帝的,她连这点信心都给不了么?   一脸堂而皇之的主角队会赢的表情,什么主角队?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如果她说冰帝是他们的主角,谁又能否认?   顾不上迹部是怎样的愤然,她只知道忍足现在一定不好受,若兰没有去安慰忍足反而先跑来找迹部说这些有的没的,让她替忍足觉得很不值,而且,很不甘,为什么……为了一个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第一时间想到他的女生,能把她无视的这样彻底?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有所回旋,让他将心倾注到她身上一点,她不贪心的,只需要一点点。   ……   “忍足,你还好么?”无心将到了嘴边的‘侑士’咽了下去,生生改成了忍足,这两个字扎在心上痛的已经不是窒息的程度了,他只让她唤他为‘忍足君’,把后面那个敬称悄悄去掉了,没有被质疑,不知道是被默认了还是根本没发现。   她该要窃喜么? 作者有话要说:     ☆、玛丽苏强光效应   忍足在洗手间用凉水抹了把脸,“没什么,我又不是玻璃人,你不用这样。”   无心看了看忍足,见他并不想跟自己多说什么,呵,也是,他从来不需要她的安慰,或许,他再等另一个人的安抚也说不定,比如若兰。   退回了客厅,唇瓣蠕动着还想说什么,还是把话都咽了回去,无心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终究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她想说,她相信他,相信冰帝,高中还可以重头再来,她想说,不管青学是主角队还是什么,不管立海大到底有多强,但是她眼中有忍足的地方才是属于她的主角队,对于她来说,忍足就是她生命中的主角。   但是他不想听,这番话,也许从若兰口中说出来他会更感动吧?   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话一直都没说,没机会说,他不给她机会说,她全都写到了日记本里,这个日记本打从她确认了和忍足之间的关系开始就一直留着,几乎每天都要写上一两句话,不管心情如何,发生了什么,这是专门为忍足而准备的日记本,上面记录了关于他的全部和她所倾注的所有情感。   这个对他来说,也许是个负担,所以她并不打算让他知道,自己默默地存在心底就好了,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不需要和任何人分享。   2013。8。13,不求回报的爱也许很蠢,也并没有所谓的充实,心酸么?不,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炙热的心捧在你眼前,很多为你而心疼的话流连在嘴边,我的心你看不到,因为你眼中的我无心,我在心里默念的话你听不到,我说相信你的话你也并不需要,所以这场不求回报的爱,到头来或许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虚无。   无心的日记本,已经填满了一大半了,全部都是忍足,原来,他们已经认识了那么久了……   ……   忍足真的做到了,每天都接送她上下学,每天都陪在她身边安然入眠,她喜欢晚上等他睡着后偷偷从他身后抱住他,汲取所剩无几的热量填补空白冰冷的心,她本无心,当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颗冰冷的心的时候,是那么急切的想让人温暖它。   不只是过了第几个早上,中考上个星期已经结束了,这个早上很普通又不太普通,因为今天是成绩发榜的日子,进步了冰帝前100的想要成为精英中的精英被留在冰帝继续上高中部,谈何容易?除非,这次所有人的成绩都好的离谱,那么如果不是前一百也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而且,对无心来说这个早上就已经很纠结了,因为她昨晚抱住忍足睡着了,忘记了松手,好像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了早上,她能隐隐在迷蒙中感觉到忍足拨开了她的手然后才换了衣服走出了房间。   也就是说,他知道了,窘迫的同时,无心又很害怕忍足会因此疏远她,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小动作,但是,也许他会很介意。   很险,看了眼网上的成绩公布排名,无心没有进前一百,还差了五十名,但是,冰帝高中部她进了,因为这次从冰帝初中部可以上拨的人数是前三百,后三百都要转校,自行按成绩报其他学校,至于其余的能进冰帝高中部的,就得看别的学校的人来报考了。   就算是别的学校的,敢来考冰帝高中部不仅是学习要好,家世一般也不会差,除非是特优生可以申请资金补贴,要不光学费也够你担的,这对普通人来说就是有了学费没有生活费的选择。   假期,忍足并不是每天都早出晚归,反而在家里一副很闲的样子,这倒是让无心很是诧异,他没有约若兰么?   想想倒也了然了,脚踏两条船这事想不穿帮也是很难的,她还有迹部在身边,总约忍足,以大爷的聪明才智肯定是要发现的无疑了,但她仍旧很好奇,她是怎么搪塞忍足的?   “若兰呢?”从房间走出去,第一眼看见忍足,她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忍足觉得一头雾水,她怎么突然想起若若了?……她既然问了,忍足就没有不回答的道理,可能,她是在好奇假期他没有和若若在一起吧“她假期被遣送到英国体验生活了。”   无心嘴角一顿抽,这么挫的借口都想得到,体验生活在哪里都一样吧。   叹气,“迹部呢?”忍足一阵不悦,问完若若又问迹部,她是什么意思?又是挑拨离间?还真是不死心。   “迹部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很忙可以了么。”顿了顿“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若若还特地跟我说,在我们离婚之前要我对你好点,毕竟也算是夫妻一场,虽然就维持了两天,她为你考虑很多了,而你又在做什么?在背后戳若若的脊梁骨……”   无心呼吸一滞,自嘲地笑了笑,真善良啊,让他对她好一点,原来是因为她……她该感谢她的‘善良’么?不需要她的施舍,越这样,越是在告诉她,她根本就无力与她抗衡?   手指紧紧地攥住了裙摆,骨节泛白“给我一个假期时间,当我一个假期真正的男朋友,你该给我你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说不定……”   “够了,我不可能做出背叛若若的事来,如果你坚持这样,那我只能说你没救了。”忍足心里是很慌乱的,他并不了解自己对无心的感情究竟是愧疚、怜悯还是看不起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复杂的感觉,但是他觉得不能在任由她无止境的接近了,不然……   他一直都知道,每天晚上她都会从身后环住他才能入睡,浅浅的呼吸隔着睡衣吐在他的背上,那种温暖柔软的触感让他不忍强行抽离,现在看来,不能纵容了呢。   真的是玛丽苏强光效应啊,她永远都比不过若兰,不管是在谁的眼中都一样,她最好的形象,也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   为了爱情失去自己的可怜虫。。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中,就这样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米娜桑中秋节快乐233333333【我是强大的存稿君……   在这章开始前推荐几(?)首属于主角们的音乐:   属于无心的:【坏女孩—ELLA(歌词合适,节奏过于欢快,适合逆袭后期)】【下雨天—南拳妈妈】【泡沫—南拳妈妈】【原来心疼是一种惩罚—东来东往&朱玲菲】【陪着我的时候想着她—郭静】【痴梦—黄英】【那么骄傲—金海心】【爱你。离开你—南拳妈妈】【不该结束—南拳妈妈】【嫉妒—周笔畅】【一个人想着一个人—曾沛慈】   属于忍足的:【你那么爱她—林隆璇(对无心)】【说谎—林宥嘉(对若兰,后对无心)】【假如爱是一种错—苏醒(对若兰)】【想念式—苏醒(对无心)】【吻得太逼真—张敬轩(对若兰)】【别想她—高进(对若兰)】【我知道你都知道—薛之谦(对无心)】【认真的雪—薛之谦(对若兰)】   属于若兰的:【嫉妒—周笔畅】【相思垢—金莎(对迹部)】【我爱你吗—王聃葳(对忍足OR迹部,迷茫期)】   属于玄海的:【冬天的秘密—周传雄(对无心)】【闹够了没有—赖伟锋(对无心)】【还有我—任贤齐(对无心)】   属于苏璇的:【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范玮琪(对无心)】【嫁妆—郭静(对无心)】   →_→不要问迹部的在哪里,他大爷太华丽了什么都不合适= =   不要小觑也别无视这些歌,真的很适合主角们,看文的时候就拿来听听吧,很有感觉的!   //想无视的都酌量着对不对得起这个字数QAQ可别浪费了除文章以外的这些歌名字数,要不就算是废了   以下正文!   不咸不淡地,假期飞跃式跳了过去,很快,他们都是高中生了。   高中的网球部和以前就大不相同了,首先,部长不是迹部了,而是高年级的学长,其次,和初中的规律性比赛也不同了,高中的比赛随机性比较强,也比较强调个人能力,而初中却是强调团队协作。   果然随年龄的增长什么都在趋于现实么?   看了看分班列表,无心这次被分到了一个完全没有熟人的班级,迹部和忍足也没在一个班,但是……忍足和若兰在一个班。   很尴尬的布局,却也是无可奈何。   若兰还在英国,大概是在开学一周后才会回来报到,在此空当,忍足已经提前在老师安排的若兰的位置上放好了她的高中的课本,收拾的很整齐,让很多初中没在冰帝上从外校考进来的同学一度以为他们是情侣关系,不过经过知情人士解释过,忍足是有妻子的,在别的班,他们才意识到境况的复杂。   ……   “你好,我是林内知子。”无心后座的一个同学很兴奋地做着自我介绍,语气中充满了对高中未知生活的期待和对新同学的好奇探究。   无心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哦。”相较于那个女生的热情,她的表现就过分清冷了,显得有些敷衍之意。   对方有些尴尬,因为没得来什么太友好的回应,无心也没有要做自我介绍的意思。   “出于礼貌,人家在跟你打招呼的时候至少要回应一下,报出自己的名字吧。”旁边走过一个女生,似乎是看不下去了,觉得无心的态度很恶劣。   无心一派淡然,她是真觉得没什么,自己一贯如此,看对方顺眼想起来的时候就顺便做个自我介绍,但是一般情况下,比如今天,她心情不是太好的日子,最好不要搭理她,因为她不会理的,能敷衍一下就不错了,没错,她就是任性,她就是自我,但是,她就是她,变不了的。   “璇璇,算了。”她后桌的女生似乎想息事宁人,不想开学第一天和新同学关系就僵化,所以开口调节。   可她身边的女生似乎并不想就这么了事,“你的性格如果一直都是这样,会交不到朋友的。”虽然如此,开口却也是善意的劝告。   “想和我成为朋友的人,自然就是了,没有,我不强求。”这是今天为止无心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也是她的心声,真正能了解她包容她的人,不需要她表现的多么热情,自然,就会成为朋友的。   可惜,这样的人,迄今为止就只有绵羊慈郎一人。   不过,他一人,足矣。   朋友,她不需要太多,能有一个在关键时刻给她力量的,也就够了。   对方显然因为这句话愣住了,不知道该回答什么,面对无心这个非正常人的不识趣,她们这群正常人倒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继续进行交流了。   “真是怪人一个,算了,我叫苏璇。”这个女生看上去也很大度,不想和无心继续争辩,出于礼貌,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无心也觉得既然对方都让步到这样了,自己也不能太过分“竹素无心。”犹豫了一下,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自己名叫‘忍足无心’,离婚协议都签了,死守着一个姓氏,也没意义了吧。   “无心啊……用我们中国话说出来这个名字很奇怪呢,是没有心的意思。”苏璇,貌似是中国人,从她的语气也可以判断,用了‘我们中国话’啊……   没有心么?从某种角度来说,没错啊,很适合她。   “是么。”虽然无心对这种说法没有异议,反应却依旧是那么淡,好像很不在意的样子。   对方似乎适应了她这样的反应和态度,也没别的特殊反应。   苏璇走上前敲了敲无心的桌子“你说的,如果想和你做朋友的人自然就会变成你的朋友,那么,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就这样。”独断地,她说出了这句话,让无心正在书本上划着名字的手一僵。   世界上还真的有怪人想和她做朋友,那么不是别有所图就是所谓的同情心的泛滥,不管是因为这两者中的哪一个,她都很不屑,看样子对方根本不知道她的家世,因为连名字都不知道,才刚刚认识,那么,同情?   她看上去让人觉得很可怜么?她的脸有那么苦相?   算了,只要她们不会烦到她,多两个朋友,似乎也无所谓。      ☆、她的选择,她不后悔   “无心,我发现你吃的好少啊。”知子看着无心基本上都没算动过的餐盘,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因为担心而说出了口。   瞥了那些还满满一盘的日本料理一眼,苏璇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刚到日本的时候我吃不惯这些东西吃的也很少,每天只吃薯条汉堡或者寿司,吃腻了才开始考虑接受尝试一下别的了,可是无心你明明就是日本人怎么也不喜欢吃这些么?”在她看来不爱吃饭的都是奇葩,所以自动把无心归结为了挑食。   不过,无心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奇葩没错……   “不,不是因为这些是日本料理,我吃什么都吃得很少。”无心说着已经放下了筷子,其实,她不是吃的很少,而是一般很少吃饭。   在这样下去,会得厌食症的吧?挺麻烦的,那时候就怕连胃药吃了都会吐了,无心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下去,苏璇已经拿起筷子夹起一大筷子的料理强行塞到了无心嘴里。   “人不大毛病不少,总吃这么点东西你的身体早晚会完蛋,你又不胖不用减肥!”   虽然看上去很不情愿似的,无心却还是怀着愉悦的心情把嘴里的东西咀嚼过咽了下去,还是第一次,除了母亲之外有人关心她吃饭吃得很少的问题。   她以为不会有人在意这些了,苏璇的举动虽然有些强制,却让人心里暖暖的,愿意被这样强制管束这着,因为这是她在担心她、关心她的表现。   身边突然多了两个唧唧喳喳的人,让无心一时有些不习惯,一直都是她们两个说,她默默地听着,但是这感觉却也不差,没有被排斥在外的违和感,反而一派自然地融入到了她们之中。   仿佛,一切原本就该是这样……   三人吃过饭,便在冰帝高中部绕起了圈子,俗称溜达,熟悉一下高中部区域,顺便消化一下刚刚的食物。【高中部的活动区和初中部不在一起,冰帝有钱啊QAQ就算分开了分别也都是能大到让人迷路的】   绕到了某一个点,能看到网球部里的人,似乎都在训练,而唯独迹部慵懒地斜靠在铁丝网上,略带嘲讽般看着高中部网球部的部长,其实嫌弃的不是他的技术不华丽,而且他对这些学弟毫不在意的态度,他觉得他们很弱,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他们接受正规训练!   这倒也是没关系,迹部大爷岂是吃素的,初中三年部长也不是白当的,怎么训练、训练量有多大这点他当然可以自己把握,但是问题就在于,对方不给场地。   何时,他迹部大爷会受这等待遇?他大爷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如今这样的待遇落差,让他可是不爽的紧。   忍足已经不负军师这个身份打入高中网球部内部了,这个部长似乎还挺看重他,那么为了曾经网球部的各位,似乎要做点什么了。   比如,打探军情,这任务,除了他别人还真的不合适……   “无心,听说你初中就是在冰帝读的,和初中相比,你觉得是高中部网球部更强还是初中的更强?”苏璇带着一些调侃意味,问出了这个问题。   其实本来就都是没有办法比较的,没有哪个更强这一说,只有哪个更有经验,哪个就有优势,论比赛次数,迹部他们这届的比高中部的多,论打网球的时间,自然是高中部更胜一寿。   无心不敢妄下定论,而且,本身对这个不是特别关心,自然不太了解。   迷茫地摇了摇头,过了半晌,她却又给出了一个很可爱的答案“忍足在哪里哪里就最强。”听得苏璇和知子忍俊不禁,纷纷嘲笑无心是花痴。   “怎么,你对那个出了名的关西狼感兴趣?不过最近他倒是老实了,没听他和以前一样走马灯似的换女友……”苏璇虽然是从别的学校考进来的,但是对忍足多少是了解的,她家里底子好,这就注定着她要了解很多关于上流社会的这些东西,而忍足本身也就很出名,就算身在别的学校对他也都很了解。   说起这个知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听没听说……”说到这,她特意压低了嗓音“忍足和那个到现在还没来学校报到的好像叫若兰的女生,有点……暧昧关系。但是有人说忍足已经结婚了呀,不知道是谁那么可怜。”知子想到这里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管她是谁,又不是我们,凑这个热闹做什么?”苏璇不以为意。   可是,无心却僵住了,忍足……是真的光明正大地和若兰不避讳地都能让外人看出苗头了,自己,反倒成了可笑的第三者?   就好像,她若兰才是被承认的,他可以公然关心的人,甚至他们不知道忍足结婚的对象就是自己,却知道了若兰,和忍足有暧昧关系……这对无心来说,真的是莫大的讽刺。   “啊,对了,无心你是喜欢忍足吧?趁现在跟他没扯上什么关系,千万别再继续下去了,你会受伤的。”知子咬着唇瓣提醒着无心,劝她趁早死心。   可是,来不及了啊……已经扯上关系了,也已经,陷下去了,覆水难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过以无心执拗的个性,就算重演一遍,她依旧不后悔这样做,她不喜欢后悔,也不会。   “我没关系的。”无心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既没有挑清她和忍足之间的关系,也没有说自己是不是会放弃还是继续,她只说,她没关系。   确实,都麻木了,还会有什么关系?   之所以不跟她们说,一是觉得没必要,浪费了口舌反而多两个为她伤神的人,不值得;二是不想让别人同情她,她觉得自己过得很好,那就是很好,不需要让别人觉得她很委屈,她一点也不委屈,她真的,很好。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不管前面的路是怎样的磕磕绊绊亦或者只是一片出不去的沼泽地,但是既然已经选择了,她有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这些的觉悟。 作者有话要说:     ☆、告状……   回到班里,因为午休时间还没过,所以班里也就那么零零散散几个人而已,无心趴在桌子上,闭眸养神,最近可能是开始好好吃饭的缘故,胃痛已经很少发作了,但是,就是这样胃药的瓶子也已经空了。   就在无心睡得朦朦胧胧的,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时候,突然一个力把她带了起来,心脏因为惊吓砰砰砰跳得很厉害,回过神时,发现忍足那对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桃花眸此时氤氲着怒气,是那样不屑地看着她。   心脏紧缩,随即又缓过来了,无心尽全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也许只有这样,才配平视着他。   周围那么几个零零散散的人都被忍足的大动作吸引了注意力,全都屏气凝神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苏璇皱着眉头,知子因为隔得近,便从后面很是担心地拽了拽无心的衣襟,她回眸递了一个安抚般的微笑,示意她没什么。   苏璇本来想站出来质问忍足他这是干什么,凭什么这样……但是又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样冒然站出去,她也没有立场,于是便没有轻举妄动,任由忍足拽着无心走出了教室。   拳头攥得死死的,苏璇突然就在这一刻做出了一个决定,只要她还在,从今往后就不会让任何人再动无心一下!这次是因为不知道状况没有立场,怕无心为难,日后若再碰到,她半眯起了眸子,绝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下去……   “你非要什么都跟我父母告状么?”忍足拉她到了一处拐角,第一句就是怒气冲冲的质问,无心一颤,却没有反驳,沉默着,愈是这样,忍足就愈是控制不住自己已经快要到边缘的怒气。   迹部家早已经铁了心要断他和若兰的联系,现在轮到忍足了,凭她竹素无心一句话,他现在被家里管得死死的,真是好手段。   忍足捏着无心的胳膊,用劲越来越大,无心忍着疼,终于苦笑着开口“我若说不是我,你可信我?”明明知道他就连信任都吝啬于她,却还是忍不住想问,只是想听他亲口出说来似乎才会死心……   “呵,最近你出入我们家挺频繁的。”   一句话,昭示着他的态度,很明确,那么她也不需要解释了。   因为忍足的母亲说她一个人太无聊了,想让她多去陪陪她,她便多走了几趟,忍足母亲倒是也问了些他们之间的事,她却一直忍痛强装幸福,说忍足对她很好,说世上再找不到这般对她的人,说他们能够一直这样携手直到白发苍苍、直到走到生命的尽头。   她知道也许忍足的母亲派人盯着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没那么融洽,但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将实话都说出来,她还懂得什么是分寸,忍足家就算再怎么对忍足不满,毕竟他是忍足自家的孩子,而她终归是个外人,真的闹开了,到时吃亏的也只会是自己。   所以她还没那么傻,更不会有所谓的……告状。   “算了。”无心不想也无力辩解了,那就……这样吧。   无心推开忍足,想往自己班的方向走,忍足在后面狠狠地锤了墙面一下“这次是警告不是商量更不是请求,以后你若再对我父母嚼舌根,不要怪我对你无情。”   忍足最外面那层绅士的外衣被无心撕扯的粉碎,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跟女孩子说话。   “真是不怎么唯美的场景,对女孩子说这样的话可不是你的风格。”一道陌生的男声骤然插了进来,在无心耳里是很陌生的,而忍足却觉得很熟悉,他记忆力一向很好,听过一次的声音都会记得,这个似乎是高中部学生会的前辈啊,昨天他去学生会报道的时候和他见过一次。   无心愣了愣,仅仅停顿了一秒,然后再没有多看来人一眼,匆匆往前走去。   那人轻笑,“怎么,忍足学弟和女友吵架了?”瞥了瞥无心的背影,眼神也并没有在她身上多做停留就转回来继续充满兴味地看着忍足了。   “啊,不算。”想了想,忍足也觉得并没有必要把他们结婚的事情告诉给一个外人知道,于是也就没有多说。“学长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对方耸了耸肩“没有,只是刚好路过而已,那么我就先回班了,学弟的私生活要好好处理别影响到学生会的工作才是。”   这番话对忍足形同废话,左耳进右耳出压根不当回事,敷衍着应下了,很无力地离开了这个角落。   ……   回到班里,苏璇和知子都围了过来,神情很是焦急。   “怎么了,你和忍足君……”苏璇先发问的,无心没有正面回话,浅笑了一下“没怎么,我很好。”   话是这么说,但是此时的她看起来很疲惫,就连这抹浅笑,都显得那么脆弱那么牵强。   知子咬着唇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也只好做罢。   苏璇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无心,如果,如果你真的当我们是朋友,就请告诉我们让我们一起分担好么?我不希望只是我和知子在自作多情。”   话有些重,却字字卡在无心的心上,她没什么朋友,也从来不适应将烦恼倾诉给别人,遇到事情一直都是打碎牙搅着血往肚子里咽,或许,以后该改变一下这种独来独往的模式了。   “我和忍足是夫妻关系。”很平淡地无心叙述出了这句话,“一开始是他先追求的我,后来才发现不过是为了家族联姻,他自是有喜欢的女生,很狗血的故事对不对?偏偏就发生在我身上了。”   也许一开始,她还可以平静地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将事情复述一遍,但越到后来,她发现她做不到那种平静了,她的心都揪到一块去了。   “他不喜欢我,和我提前签署了离婚协议三年后生效,但是我却在犯傻试图让他真的爱上我,哪怕只有一点点。”无心在把自己的伤疤血淋淋地撕裂给她们看。   苏璇强忍住震惊和眼泪,握住了无心的手“够了别再说了,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这种强迫你揭伤疤的事情以后不会再有了,那个忍足,若是再敢欺负你我第一个要他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玄海   安抚过了情绪稍显激动的苏璇和忧心忡忡的知子,无心开始了预习计划,从前可以不学无术,现在她身上背负了很多,很快她就是一个离了婚的人了,虽然在现代这不算什么,但是想再婚已经不容易了,那么在身价大跌之后,她就需要很多筹码傍身了。   其中一个就是学习,学习是她以后成功的基础,再不努力,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   下午精神不太好,所以一下课无心就独自一人跑到天台吹风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苏璇和知子都去卫生间了,她偶尔也想要自己的私人空间所以就自己出来了,毕竟从前一直都是一个人的,突然多出两个人来,总归是不太适应,她还是需要一个缓冲期吧。   “学妹,真巧啊,又碰到你了。”身后传来的男声让无心一僵,真是的,好不容易的私人时间啊。   淡淡地回眸瞥了他一眼“恩,真巧。”敷衍着回了一句,她打算离开天台把地方腾出来留给他了,但是他似乎并没有让她就这么出去的打算。   “你和忍足学弟之间……我很好奇呐。”说到这里顿了顿“忘了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玄海。”   无心打了个哈欠,还是很困怎么办。   “学妹你就不用做自我介绍也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叫……忍足无心对不对?”她本来也没打算做自我介绍,不过在听到‘忍足’这两个字之后下意识浑身一颤,却没有反驳,算是默认的无声。   他竟然知道自己和忍足的关系,就证明,忍足承认了他们的关系,和他都说了?   算了,还是不能这么想,免得到头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反而伤神。   过了好半天无心都没有任何反应,玄海轻笑着帮她别过了那几缕因风而动的发丝,这个动作让无心觉得很抗拒,于是往后退了一大步。   曾经,忍足就是用着这些熟稔的动作俘获了自己的心,最后却又轻装退出,过往的一切都化成了虚无缥缈的烟,似乎是在嘲笑她的痴傻。   玄海并没有因为她的小动作而介意,反而笑得更开怀了,“学妹你真可爱。”说着眸中划过一道光“为什么他不知道珍惜呢?”   这似是低语的话刺激到了无心,“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最敬爱的学长玄海啊。”似是玩笑一般,他边说着边俏皮地眨了眨眼,“呐,学妹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学长倾诉,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无心已经彻底给跪了,她本来是想去天台清醒一下的,结果被那玄海学长一念叨反而更困倦了,已经快上课了,她现在却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惺忪的睡眼朦胧,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包括、……那个走向讲台的身影。   到了高中部是按成绩排的座位,虽然她是冰帝前一百五十名但毕竟不是什么拔尖的学生,何况还进了好多外校的精英,显然地,她被挤到了中下之流,坐在教室的中间排却偏着靠墙的列,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她睡觉的时候老师看不到了。   一节课的补眠时间,让她精神了不少,却又很惋惜少听了一节课,现在对她来说分分钟都是金钱,没有一刻是不重要的,居然还睡了一节课!?幸好上节课是日本国语,她还不太担心,毕竟是国语所以很好补习。   现在前面的基础她都在迹部帮她的那一段时间的突击补习下掌握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不需要有人给她补课了,一切,全靠她的自学自控和自觉能力了。   如果能按照这个势头学下去,拿到冰帝高中部前一百虽然不太可能,但至少可以保住前二百的位子,说起她中考的排名,如果不加外校进驻学生是第一百五,如果加了外校进驻学生,直接就被刷到第三百一十二名了,但是如果她能一直这么努力前二百是没有问题的。   冰帝高中部的前二百,想要到国外找个一流大学完全不是问题,就是前五百保底都至少是个日本一流大学。   想着,手下一刻不敢松懈地奋笔疾书起来,圈划重点、加之批注,理解思考,这样一丝不苟的学习方式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说起来都还要感谢迹部让她在一个月之内养成了这些学习习惯,如果不是已经成为习惯了,那么现在的她也注定惨死。   越想越觉得是该好好感谢一下迹部了,是他拯救了她,原本那么无可救药的她。   虽然到后来迹部对她很失望,也觉得他对她的帮助都是不值当的,但是,总归还是有过那么一段施恩,无心虽不能涌泉相报,但是绵薄之情还是要还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无心在迹部的房间   凭着那段时间总去迹部家的记忆,无心又找了过去,只不过这次见了面,还不知他会是怎样的不以为意。   没想过该要怎么还人情,她也知道,有些人情是还不了的,这世上最不敢欠的,便也莫过于人情。   站在门口踌躇了好一阵,无心还是下了决心,按下了门铃。   于是大门侧的那个小框里浮现了管家的脸,自然,无心的脸对方也是看得到的。   从前无心总来这里让迹部补习,管家早已认得,以为是自家少爷的女朋友,再不济也算是朋友了,便也没有跟迹部报备,直接放了她进去。   无心一路东张西望,直至找到了迹部的房间,敲了敲门,见没人回应,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不要说她没礼貌,以前补习的时候迹部是这么交代她的,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迹部一般的活动区域不会是在客厅,一般都是游泳池,游完之后直接到房间冲澡,所以她没有选择客厅当做等迹部的地点。   尽管她这样直接进人家的房间实在是……给人感觉有些暧昧了。   等了好长时间,无心都等不下去了,刚起身想离开,后又想了想,如果这就走了岂不是白跑一趟前面也白等了?   于是忍住困意,无心依旧坐在迹部房间的真皮沙发上耐心地等着,打了几个哈欠,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决定躺下先睡一觉。   那边管家也觉得奇怪,今天的少爷似乎不在家,那要不要提醒一下刚刚那位小姐?或者先给少爷打个电话?   想了想,管家决定还是不去打扰少爷了,少爷忙起来最讨厌别人无缘无故给他打电话影响他,那就先提醒一下这位小姐吧。   敲了敲少爷房间的门,里面没动静,管家不敢轻易进入,也不知那位小姐是在里面做什么,便一直守在门口,隔十分钟敲一次门,这样耐心地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管家就看见少爷人已经回来了,身边还有一位……小姐。   没错,就是迹部和若兰二人,若兰已经从国外回来了,迹部刚刚就是去接机的。   看二人的亲密姿态,管家已经明白什么了,但是想到迹部房间的那个小姐……他冷汗涔涔地堵在自家少爷的房间门口,可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去啊,要是误会了什么,可就不好办了。   迹部眉目微挑,对管家奇怪的行为举止不予评价,却也了解他这样肯定是有理由的,只是用探究的目光扫了管家一眼,没有质问什么,便带着若兰先去客厅歇下了。   老管家至此松了一口气,不过最难的还在后面,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房间内的这位小姐送出去?或者,有什么办法能让双方不产生误会地让她出现在少爷和那位小姐面前?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管家,他要操心的可真够多的了,已经超越了本身的职责所在,不过,只要是为了少爷,他想这也都是值得了。   迹部将若兰带到客厅,让她坐下歇会,然后就起身去找了管家想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将迹部引到了房门口,迹部可不像老管家有那么多顾忌,他自己的房间自己想进就进,反倒是那里面的人该酌量酌量自己是有几个胆子敢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大爷一脚踹开了门,看到了正在熟睡中的无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放轻了步子没有吵醒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此时的无心正做着什么让人堕入深渊的噩梦,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熟睡时会是这样痛苦的表情。   若若熟睡时会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朋友们训练累了在球场休息的时候也是一脸满足的酣睡,迹部虽然不知道自己睡着后是什模样,但是他可以保证,他至少也是在享受睡觉这个休息的过程的,总也不会是像无心这样……这样的痛苦。   或许,对有些人来说,这真的是一种折磨吧,因为在梦里总会见到一些……预想不到的场景,也不知,她看见了什么。   迹部睡着就从来不做梦,他的觉很稳很实,可以说几乎每天都是好眠的,所以,他无法理解每天都会做噩梦的无心是什么样的感受。   无心的睡眠浅,根本也算不上什么熟睡,在迹部踹门进屋后不到五分钟就醒了,她也清楚自己此时的表情是多么纠结,又做噩梦了,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和迹部不一样,可以说她几乎没有几天是不做梦的,或者说,没有几天是不做噩梦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了……   只有那么几天,她抱着忍足睡下的那几夜,都是为数不多的好眠,可惜,现在怕是连一夜无梦的觉都是奢求了。   不想继续没有意义的装睡了,这样的气氛也着实让人受不了,无心就是不想动弹都不行了。   睁开双眸,便看到迹部松松垮垮地靠在墙上,双手插在裤兜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就是在耐心地等她什么时候会清醒过来。   无心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淡淡地看着迹部,突然就冒出来一句“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说着还往地上四处找了找,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桌角那放着的一个精编的竹篮,说是精编……确实还差得很远,不过该说是,很用心了吧。   “听说你喜欢中国文化,我就学了点东西来做,时间有限,做的也不怎么样,你先将就着。”说着无心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心,无措地垂下了头,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种欠人情却不知道该怎么还的窘迫场景,果然还是……“以后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就说一声,我真的希望能帮上忙。”   迹部失笑,就这个?还人情来了?功课做得到也是不错,他确实喜欢中国文化,不过是受若若影响来的,算是她有心了。   “感谢倒也是不必了,但你的竹篮我收下了,不过有些话先说前头,本大爷以后是不可能再帮你补习了,以后的路,你自己看着办就好。”迹部大爷伸手接过了竹篮,玩味般打量了一下这实在是有些粗制的勉强算是工艺品的东西,却也是不嫌弃。   勉强算是华丽,若若应该会喜欢,她早也说过很怀念自己的家乡了,现下有个念想也好,不如就转送给她?   在下这个决定之前,迹部是犹豫过的,毕竟是人家送他的东西,借花送佛怎么也不太好,但是转念一想,本来人家就是还人情来了,送了便也是他的东西了,那么不也就等于是若若的东西了么?有什么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只竹篮引发的纠纷   无心松了一口气,人情虽然不是这么就等于还完的,却也是可以不再有什么麻烦的瓜葛了,她可不认为以后迹部会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场面话大家说说,听听过去也就算了,二人不管是说的那一方还是听的那一方都没有当真。   “那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扰了。”无心难得客套一次,还是对着从前一直冷眼相对的迹部客气起来,一时之间还真是适应不过来。   别说无心,就是迹部一时都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客厅里的若兰看到了和迹部一起走下楼的无心,不由得脸色一变,笑容也跟着变得僵硬了许多。   “你们……”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迹部勾起唇角,将还在手中提着的竹篮递到了若兰手中,“我猜你会喜欢的。”   无心撇嘴,这么光明正大地在她这个当事人眼前借花献佛,似乎,不太厚道吧?迹部也察觉到了无心的不快,微微挑眉,追加了一句“这是竹素桑送来的谢礼,我知道你喜欢中国元素,我想竹素桑该是不会介意我转送给女朋友的对么?”   话说到这份上,她能说介意么?   “啊,希望若兰小姐不嫌弃这份薄礼,这个竹篮虽然做工粗糙了些,好歹也是我亲手废了不少时日编制的。”无心一板一眼地客套起来,谁都挡不住!   若兰听到是无心做的,笑容更加不自然起来,却不能当着二人的面发作,只得伸手接过了竹篮,“怎么会,我的确是很喜欢,谢谢竹素桑了。”谁能想得到,时至今日正当面寒暄的二人曾在某日有过扇巴掌的过节?   不要觉得表面上无心是在好声好气跟她客套,但是她对若兰讨厌的感觉仍旧不减,也对迹部擅自转送礼物的行为极其不满。   不过,既然已经送给他了,她就没了做主权,随他们去吧。   只希望若兰不要将对她的反感迁怒到了竹篮身上,因为她为了学这个,真的花了不少心思。   ……   无心先行跟他们做了告别离开了迹部家的别墅,若兰后脚没坐够十分钟也匆忙带上行李离开了迹部家,因为无心的出现让她感到了压抑,刚从飞机上下来的疲惫感也被激发了出来,她想回家休息。   迹部没有挽留,但说开车送她,却被若兰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拒绝了。   许是,怕刚好被忍足看见,“误会”什么……   出了迹部家,若兰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个竹篮扔到了就近的垃圾桶内,干净利落地拍了拍手上的灰,拉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无心没有走远,她一直堵在这附近想拉住若兰和她再谈谈她究竟是喜欢谁的问题,不料却看见了这样的一幕,不由得有些心寒,也没了继续和她详谈的欲望,所幸等若兰走远了,她才找向了那个垃圾桶,试图从里面掏出自己的竹篮。   之所以忍着一口气没有当面对若兰发作,是因为无心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叛逆我行我素的竹素无心了,她深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之道,即使那个你最讨厌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也必须对她绽放出满脸的笑靥,一味的当面攻击,也只不过是愚蠢罢了。   这是无心和若兰交涉多次、也是从这个社会上的各种现实中得出的结论。   当初的单纯自我,不复存在,却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立足于这个社会,这个世界。   努力伸手够了很多次,奈何垃圾桶设定实在是太高,胳膊显然是不够长的,本来就是一个刚被清空的垃圾桶,现下竹篮已然躺在了最底下,更是难办了。   就在无心想将垃圾桶翻倒在地的时候,桦地适时出现了,轻而易举地就利用身高手长的优势勾出了竹篮,也幸好这是个刚被清理过的垃圾桶,在别的垃圾有幸进入里面之前竹篮已占了先机,所以此刻还是干净如初的。   “谢谢你。”无心给桦地鞠了一躬,双手接过了竹篮。这个人她见过,总跟在迹部身边的那个,当她第一次和迹部见面时,还因为这个契机取笑了迹部一次,【详见第一章】,往事如初,物是人非。   不过,无心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不是上课时间,他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迹部,不,准确点说,只有迹部在的地方,他才会出现,毫无存在感地站在迹部那个华丽个体的身后,充当人体背景,在迹部光辉照耀下,存在感因而变得更加渺小了。   而他似乎却从来不会在意这些,心甘情愿当他大爷的陪衬体,说来,挺让她佩服的。   不,重点不是这些,而是……迹部确实就在他们的身后,别墅的大门口。   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死死盯着无心怀里的竹篮,看得出,他很生气。   不知是为无心抱不平,还是对若兰很失望,不是失望别的,且不提若兰是不是因为讨厌无心因而迁怒了这个竹篮,但说这是迹部亲手送给若兰的礼物,她也不该这么糟蹋。   他可是用心记下了若兰的喜好,知道她挂念着祖国喜欢中国元素,才特意留给了她;而她可是为了还迹部一个大人情,不惜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去学习这些枯燥无味的编制技术,手也不知伤了多少次,愈合了多少次,起了多厚的茧子。   这些若兰都看不到,也不想知道,白白将两个人的心意都糟蹋了。   “对不起。”迹部有些干涩的发声让无心释然了许多“不关你的事,你不用道歉。”不过说她没有因为迹部将竹篮转送给若兰而生气是不可能的,她的度量一向很小。   所以,就算是不想还人情了也罢,这个竹篮她是不打算再转手给迹部了“已经脏了,估计你也不会稀罕这种破烂的,我就带回去了。”   迹部没有搭腔,却看得出他还是想将竹篮要过去的,无心装作没有看见一般,还是和他告别然后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转折   无心抱着怀里的竹篮,不知怎的胸口就涌上了很多委屈,就像是累计叠加一样,到了一定限度,是会爆炸的。   吸了吸鼻子,顺了顺呼吸,无心走路的步子又快了许多,希望今天回家,能看到忍足。   其实忍足一直按时和她回家已经维系了很长时间了,晚上也一直都是伴在她左右入眠的,可就算是这样她依旧觉得患得患失,幸福得太不真实也会让人感到恐惧。   即使,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不再去家里‘告状’或是所谓的找若兰麻烦。   下了出租车,看到了别墅内亮着暖黄色的灯无心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在家。   每个人都会有想要跟别人分享心情的冲动,尤其是女人,哪个结了婚回到家第一件事不是对丈夫撒娇将一天的经历心情都报备出来?   她也真的很想,跟忍足说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她也想,被他抱在怀里视若珍宝,哪怕一个心疼的眼神也足够她幸福好长时间。   忍足不在客厅,估计是睡下了,却在客厅给她留了一盏灯。   今天晚上不管忍足有多么不想听到她的声音,她都想好好和他谈一谈心,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仍然是夫妻,她也想跟他说说心里话。   推房门而入,意料之外的他今天似乎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恍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是已经开始急于划清界限了么?   犹豫了半晌,无心终究还是从自己的房间退了出来,敲了敲忍足的房门,轻声问了一句“睡了么?”里面应声传来了一句闷闷的回应“没有。”   无心开门走了进去,没有开灯,映着楼下客厅照上来的光亮摸到了忍足的床边,席地而坐。   忍足虽心生不耐却也没有发作,坐起身子戴上了平光镜,即使根本没有必要戴,但是除了对朋友和若若,与其他人彼此谈话时戴平光镜遮掩眼底真实的情绪已成了他的习惯。   “现在是8:00,我只占用你10分钟你可以用表计时,就问几个问题。”无心说着便真塞给他一块夜光手表,语气十分认真,忍足也不由得正视了起来,或许,今晚她所有的问题,会是一个重要的转折……   “第一,会和我结婚,只因为家族施压,你对我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么?”或许在问之前她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了,但是仍然想最后从他口中确认一遍,也让自己死心。   忍足没有犹豫,很确认一般点了头,似乎是觉得,不该给无心留什么希望了吧,即使,他确实有心动过,但那又如何?扪心自问,目前能数过来的人和事,任何一条都要比无心重要得多。   网球部的各位、他热爱的网球、若兰,随便挑出来,与无心相较孰轻孰重已然明朗无需思考。   “第二,就算是为了家族利益,你有没有想过哪怕一次要和我共度余生?”   这次忍足停顿了三、四秒才开口否认道“没有。”   “第三……算了,没有第三了,你睡吧,晚安。”很爽快的,无心没有再多说别的,她和忍足之间,已经划上了句点。   无心没有多么伤心,在得到确认后反而有了一丝释然。   什么都好像变了,却又没什么不一样,每天依旧入往日……于是,三年变成了一串省略号……   三年很快,出奇的快,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痛苦,在离婚协议生效的那一天,她却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   高考结束当天,已经有律师拿着那份协议与她详谈过今后的费用支配细节;同一天家族派人来和她签署了关系脱离确认书,从此彻底断绝了亲属关系,听说,她的父亲是反对的,但终究被家族压了下来,父亲也偷偷往她账户里打了一笔生活费和大学学费,就此,她彻底成了一个人在生活。   不禁觉得有些讽刺,家族消息也够灵通的,忍足前脚和她刚离婚,他们立马得知了最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与她划清了界限。   离婚前这段时间反倒换成了她每日夜不归宿,若不是还有苏璇和知子拉着她,帮衬着她一把,或许这三年她便也成了废人,她的颓废反倒给忍足找了一个离婚的正当理由,算是她送忍足的最后一份礼物,她是故意的,对忍足,她仁至义尽。   人前她好像是如此,却没人知道这三年她几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学习和经商上,当然,光她一个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是不会有成效的,其中还多亏了玄海帮了大忙。   玄海毕业后去了东京大学,因为是在东京内所以他不用住校,每日空出时间来就单给无心补习,高考套路每年也就那么一系列的没什么新意,至少大类型跑不了,对此玄海也给无心制定了针对性的复习计划,相当管用。   高考结束后,填报志愿前,在无心收到正式的离婚协议和关系脱离书两分文件后,临时改变了计划报考的国外知名大学,反而想报一所神奈川的差不多却没那么好的大学。   对此,苏璇、知子和玄海是极力劝阻的,因为以她的实力,去报那样一所大学是屈才的,并且除了无心外她们都想和玄海报同一所大学,实在考不上,就砸钱出国留学,总之是有很多选择的,但无心不一样,现在的她既没有关系也没有多余的钱可供挥霍,就把全部都压到了这一次的志愿填报上。   于此便几经波折了,无心报的明明是神奈川的B大,但不知为何最后下来的会是东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到后来才知道是玄海偷偷帮她改了志愿。   至于真正说现在的无心人在何处,只能说她病倒了,病得很重,连意识都不清了,就在放假的一个半月后的今天,她人躺在神奈川第一综合医院的病床上,说来也巧,在她生病的两个星期以前,苏璇知子结伴出国旅行了,本来也约了无心,但让她以忙碌为由拒绝了,玄海因为报了双修为了拿下律师证也去刻苦学习了,无心真正成了独自一人。   没有他们盯着她,再加上以前糟蹋自己身体的前科,她终于倒在了神奈川的大街上,被某个好心人送往医院,连躺了三个星期,意识依旧是模糊不清的。 作者有话要说:     ☆、重色轻友   这才有了楔子上所述的情节。   以下为无心刚入住柳生家之后……   百无聊赖地打理着自己的新房间,无心一边在默默为自己的以后做着打算,总不能这样赖着人家一辈子,甚至说,等所有手续都办好了她就又得搬回那栋只有她一个人的别墅了。   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啊。   柳生刚回到家就察觉到门口多了一双女士运动鞋,自己的母亲也不爱穿这个牌子的运动鞋,家里来客人了?   这时正巧无心从楼上走了下来,四目相对的二人都很惊讶,因为彼此的素不相识。   过了几秒钟,无心猜到这大概就是柳生医生的儿子名叫柳生比吕士,他和他爸爸长得很像,只是他父亲不戴眼镜罢了,发色也仅有一点差异,这让无心不由得就对他产生了一种亲切之感。   于是很热情地冲他打上了招呼,顺便也做了自我介绍“你好,近期我可能要在这叨扰几日了,我算是柳生医生也就是您父亲的一个病人吧,我叫竹素无心。”   柳生了解后点了点头也露出了友好又绅士的一笑,“你好,我叫柳生比吕士。”   这抹笑容让无心感到熟悉,异常熟悉,隐隐中,透着一股和忍足相似的神韵,只不过,眼前的人是真绅士,而忍足却是伪装的。   很快,无心和柳生相互间已经成了朋友,被磨平了棱角的无心发现,原来交朋友也可以这么容易,她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叫那么多真心的、知心的朋友。   说起朋友,因为忍足的关系,她也好久没和慈郎联系了啊。   “明天我可能要和朋友们出去打网球,家父家母近几日忙于工作可能也不会在家,如果不介意的话要和我一起去玩么?”无心能看得出柳生是真诚的邀请而不只是客套性地询问,于是也就欣然应下了,虽然网球,是她目前为止最不想接触的运动之一,因为他。   ……   “你要学打网球么?我可以教你。”空旷的网球专用运动场地上,柳生笑吟吟地对无心提议,但无心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今天的柳生,和她昨天认识的,似乎不像是一个人。   就在刚刚,她和柳生到这儿的时候还是空无一人的,他约的朋友似乎都还没有到,柳生就说先去买些饮料回来,可现在他回来了,像是变了一个人,手上也并没有饮料,那么也只能说——   “你不是柳生,那你是谁?”无心的表情很认真,却是取悦了对方,对方便整理出了一副同样认真的表情回道:“被发现了真是失策,那么现在你想怎样?”   无心觉得很莫名其妙,“该是我问你想怎样吧。”   张让对方不禁玩心大起,所幸反手从后面一手捂住了无心的嘴,另一只手钳住了她的双手,反问“你说呢?”   他是贴在她耳后问出的这三个字,所以呼吸细细密密倾数吐在了她的耳侧和脸上,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让无心很不爽。   而真正的柳生进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身后跟着的小伙伴们都捂嘴偷笑开了,早知道仁王那狡猾的狐狸闲不下来,昨天就在柳生给他们打电话说会带一个女生来的时候他的反应就已经过度兴奋了,那表情怎么都是不整死柳生和他带来的“女朋友”就不罢休的样子,与其说他和柳生是默契的好搭档,倒不如说他们是不死不休的互整冤家。   无心没有挣扎或试图摆脱身后这个人,因为看柳生和他小伙伴儿们的眼神也知道这人没什么危险性了,估计是小伙伴儿中的一员,只不过是比较喜欢‘开玩笑’而已。虽然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有这个COS的本领他不如干点儿正事,弄好了跑一次场子还能赚不少钱呢。   “别闹了,放开她。”僵持许久,还是柳生先发了话,边说着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自己对这个搭档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仁王似乎不肯轻易就放过这个难能一遇的整蛊柳生的好机会,还是没有放开无心,反倒是更嚣张地调侃道“怎么?心疼了?重色轻友什么的真是太伤人心了。”   说着便顶着一张柳生的脸做出了一副怎么看也不像他会有的心绞痛的表情,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相当违和。   柳生此时只想痛扁他一顿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不过家教不允许,他也只能故作淡定地扶了扶眼镜,平静地开口道“我们是‘友’么?关于这点你好像误会了什么……,而且,竹素桑和我也仅是朋友的关系而已,论起‘重色轻友’中的‘友’字,我想她才是最适合这个字的,而你既不是‘色’也不是‘友’,又何来‘重色轻友’之谈?再敢问仁王同学你把自己放到了何等位置上?”   跟柳生拼思维敏捷度+口才=找死,这点仁王早总结出了一套规律,奈何,他偏生就是那类不怕死喜欢找刺激作死的。   幸村这个把控大局的主裁者这才终于看不下去发了话“仁王,玩够了你可以见好就收了。”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暗含着不容置疑。   仁王只得悻悻松开了无心,他可不想一下子得罪柳生和幸村两个人,那才是真正的任由生命走到了尽头。   尽管现在高中部都毕业了的他们也不是幸村手底下的部员了,不过,幸村在他们心目中的部长位置谁都撼动不了,也许在不惑之年双双遇见,他们彼此都有了各自不同的工作职位和上司,而他们仍会尊敬地唤他一声‘部长’,幸村也会是他们心里永远的老大。   再说了,这不是还没到那时候么,幸村这个腹黑货可是惹不起的,惹了他等于给自己找不痛快可是最不明智的。   幸村满意地微笑,柳生略带紧张地快步走到了无心身边,“抱歉,我们的部员唐突了你,说起来也是我的错,没及时阻止。”虽然这只是一个小玩笑,但是这种不礼貌的玩笑和行为绅士是接受不了的,同样的,他也怕无心会接受不了因而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有什么资格后悔?   相对于柳生的紧张,无心也仅仅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她倒是真的觉得没什么,没有危险性的玩笑而已,何须在意?   柳生松了口气,又无奈地瞟了仁王一眼以作警示。   仁王卸了妆,恢复了原本的邪气,出来后第一件事便是问无心“你是从我哪句话看出我不是柳生的?”   无心想了想,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柳生身上有一种她很熟悉的绅士气,就像忍足,可是仁王虽然其余的都扮演的很逼真也没得可挑,但惟独绅士气这点,无心是半分也没从他身上找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便随口说了一句“因为你手上没拿饮料回来。”   仁王瞥了眼柳生手中那一袋子饮料,扶额了,没想到他的一世英名竟是毁在了这袋饮料里,不过只因为这个就判断他不是柳生本人,不得不说无心也够草率了。   柳生扶了扶眼镜,不敢苟同,以他敏锐的直觉倒是不觉得无心是因为这个轻言判断的,虽然他也不知道无心是怎样分辨出仁王与他的不同的,但是他也知道每个人和每个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总有观察仔细的人能够察觉到,倒也不怎么稀奇。   其余的小伙伴也都相视而笑了,大都是对仁王的暴露表示幸灾乐祸,换个好听点的词,喜闻乐见。   随便寒暄了几句,无心与他们倒也算是认识了,不过仅停在表层而已,最多就是多认识了几个见面可以点头打招呼的人而已。   在多人指导下,中间无心也尝试了几次网球的发球动作以及普通挥拍动作,仅是如此虚汗已经不停地往外冒了,且不说无心的身体素质有多差,就从这只是他们训练量的二十分之一也可以看出他们网球部是有多强了。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先回去休息,有机会我会让玄一郎制定一份更完备的训练单的。”幸村笑靥如花,小动物们都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刚有人想说他们已经不是网球部的人了,不必再训练了吧,但想了想还是将那些话咽了回去,终究他们还是一个team,那样的话,谁都说不出口啊。   无心跟柳生没有立刻就回家,反倒是去蓝调咖啡馆多坐了一会,也碰到了某个……无心最不想碰见也最没想到会碰到的人。   ……   忍足最近心里并没有预期中的舒服,他以为,在他获得了自由之后,在他挣脱了家族给他的束缚之后,他会感到轻松,可是没有,心里反而好像空了什么,而且还是被突然掏空的感觉。   他以为这也许是压力突然消失而感到的不适应,但实际上他也找不到自己真正感觉不对劲的症结是什么,直到……在神奈川的这个咖啡馆碰到了无心,和,柳生。   他发现无心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足轻重,至少,在最开始他拿到离婚证明的一瞬间,心尖抽痛了一下,不容忽视。   “好久不见了,忍足君。”   忍足觉得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似乎是看不清无心在他眼前真实的模样了,她开口了,她叫他……忍足君。   从前无心总喜欢唤他侑士,每每此时他都会疏离地后退,然后神情冷漠地纠正‘请叫我忍足君’,那是他与她撇清关系的一种方式,她倒是改口叫他忍足,却从来不喜欢带‘君’字,他知道却漠视,因为觉得无关紧要,今天她却是如他所愿,终于还是叫了一声‘忍足君’,将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可是为什么没有他预期中的放松?为什么他反而……心脏不受控制地缩了缩,指尖划过被咖啡的热气扫过的杯沿,他只感到了一丝凉意。   第一次,忍足无措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向来善于交际的他,就是开了口,却什么都说不出了,也只能任由无心和柳生从眼前走过,他却,什么都抓不住,无力地放下咖啡杯,自己这是怎么了?   自嘲地笑了笑“忍足侑士,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么?”随即起身,结账离开了咖啡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只身到神奈川来,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他,对他说,如果他不来会后悔,他来了,可为什么还是后悔了?   既然已经放手了,为什么还会后悔……亦或者可以说,他还有什么资格后悔么?   也许只是不习惯罢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有些东西,一旦习惯了,再难戒掉,也许再过段时间,适应了让习惯的东西渐渐离开自己,就会好受一些罢……可能。   不过既然在神奈川碰到了无心也就意味着,她并没有在别墅里住了?那里,已经空了么……   这么思索着,没有意识地,忍足的车已经是往他们以前“家”的方向开去了,如果,能勉强称之为家的话。   说来真是讽刺,无心就连最后离婚是都是牺牲了自己的名誉成全了他的私利,她说她什么都不要,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她问他,难道想要一个家就那么难么?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一味的沉默,因为她要的,他承诺不了,除了这些,她要什么都可以,可悲的是,除了这些,她什么都不想要。   现在,如果她再问他一次同样的问题,他也许仍旧回答不出来,但是他会试着思索,该怎样给她一个家,而不是任由事情发展到如今,忍足并不迟钝,不会到这种地步还发现不了自己是离不开无心了,但终究,还是晚了,太晚了。   灭了车前的探灯,忍足从车里钻了出来,眼前是一片黑暗,从前客厅透出来的暖黄色的光不复存在,啊,他忘了,再没有那么一个人能够等他到深夜了,那盏暖黄色的灯,灭了。   门锁没有换,他用以前那把钥匙就能打开,进屋后忍足第一件事并不是开灯,而是蜷在沙发里享受着独属夜里的那一种特殊的孤寂,无心以前就是这样的么?一个人在一个又一个的夜里坚持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一次的他,或许他现在所受的,连她从前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他将她的企盼粉碎,黑夜将他的寂寞吞并,这并不公平,因为他没有尝及当初的她十分之一的痛。 作者有话要说:     ☆、何其残忍   似乎是感受不到无心的气息了,忍足这才摸黑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楼上无心以前住过的房间,贪婪地最后吸了一口空气中似乎残存着的无心的味道,他倒头躺到了那张最熟悉不过的大床上。   忘不了每夜她从后面圈住自己的温热感,忘不了她碎发扫过脸颊的轻痒,忘不了她的吐气如兰,忘不了她总是跟在他身后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忘不了她执拗地看着他说不会放弃时的眼神,忘不了……回忆起来,他发现自己明明什么都记得那么清楚,但为何当时却没有半分珍惜和感觉?   这便是,迟钝么?他真的……就那么迟钝?   曾经有那么一个女孩始终站在他的身后,曾经有那么一双温暖的手包裹着他的心,曾经有那么一双眼眸只专注于他……曾经,她为他改变了那么多,终究还是被他无视了,不是不知道,相反的,他什么都知道,也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清醒得很,没想到,回过头来,他发现当初就像是酩酊大醉了一场,醉的那么彻底。   曾经他刻意模糊了关于她的一切,现在想抹掉那些强加上的水汽了,反而模糊得愈发厉害了,他再也看不清她的模样。   伏在枕边嗅了嗅,他闻到了她最爱用的洗发露的味道,什么牌子的,他从没注意过,为此他感到怅然,在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关于她的,他知道的太少了。   相反的,无心好像一直没有间断过对他的了解,当时家里的一切日用品都是无心去买的,她了解关于他的一切,包括常用的牌子和价格控制范围,全都拿捏的恰到好处,甚至她知道他爱用的东西都分别在哪里能找到最好的、最方便他用的。   这对于一个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的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一直把他放在第一顺位,超过她自己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而且还是远远地。她可以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自己折磨自己让自己疼痛着证明也许自己还活着,但是却不容许他受半点苦,照顾他到面面俱到。   为什么他会扔掉这样一块璞玉?他将璞玉当石头给丢了,谁能告诉他,想要再找回来需要多大的代价?   或许,再也找不回了……   今天,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柳生么?他们看上去关系真好,好到什么程度了?他不知道,面对一无所知的自己,忍足是痛恶的,他也清楚现在的他并没有立场吃飞醋,但还是控制不住一直发涩的内心。   那是一种挚爱被抽离的疼痛感,不,不只,还有一种空虚在蔓延,就像身上破了一个口子,伤口却在不断放大,像个黑洞一样没有止境,直到整个人完全被蚀去。   他到离婚后一天才知道,无心有胃病,而且很少好好吃饭,似乎,还都是因为自己。   玄海来找过自己,他明明认识无心的时间还没有自己长,却比他更懂她,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排出来的一样,那么多余。   无心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夜色,没有想象中浓稠,也不算太黑,比想象中还亮一些,就像是她今天的反应,比想象中还要冷静。   再见到那个人,她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将心境控制得那般平稳,是真的不在意还是麻木?曾经她为了他甚至失去了理智,她虽然从不否认当初的自己究竟是有多么任性叛逆和天真,但是却是第一次豁出命来爱一个人,可怜她的疯狂还是被当做一文不值的垃圾轻易丢掉了。   也不能怪他,任谁都不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子,就是换做她自己都不会选择自己转而投向若兰的怀抱,又有什么资格埋怨忍足终究没有选择她?   更何况是她自己太傻,早知忍足是为了利用她还心甘情愿往坑里跳,极尽倒贴行为,回想起来都为此感到不耻和心寒,当初的自己,太傻。   是她用错了方式逼他逃离,是她没有能力留不住人心,谁都怨不得。   “咚咚咚”房门被敲了三下,此时家里也只有柳生和她了,这么晚了,她也想不到柳生会是为了什么找她。   拢了拢睡衣和被褥,“进吧。”   柳生犹豫了半晌“不了,这么晚了似乎不太方便,我就站在门口和你聊几句。”终究还是绅士,任何逾礼的行为他都做不到。   虽然觉得这样聊不太方便,但无心知道柳生的品行和对一些事情的固执,便不想勉强他,默认了提议。   “那……聊什么?”她觉得似乎和忍足是有关系的。   柳生听她这么问,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他没有明确地话题想跟她说,但有些疑问卡在嗓子里就是不舒服,具体上来也说不出是什么,想了好一会,就在无心都以为他走了的时候,这才缓缓开了口“忍足君就是你的前夫?”   或许前夫这个词会勾起无心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但是事到如今,也算是为了无心的身体,有些东西当断必断,当她不再受这些外界影响的时候,身体自然很快会调理过来,但是若一直烦心这些,恐怕他柳生家再有医疗神赋也是回天乏术。   听父亲说过,当无心躺在担架上出现在他眼前的一瞬间,他受到了一种震撼,因为他从无心昏迷的表情和种种反应来看都发现她似乎是并不想醒过来,求生意念微弱得可怜,反倒是一心求死的表现,从前也不乏这种受打击过大或者压力等等外力因素一心求死的病人,但无心这么大的孩子还真的不多。   柳生上次听父亲讲到这里便很自然的以为无心是因为某种肤浅的却被自己感觉为爱情的东西冲昏了头,这也很正常,这么大的女生多半是和男朋友吵架闹分手寻死觅活的,却一点不顾及家人感受任性的可以,他们似乎意识不到责任的概念是什么,只在乎那点微薄飘渺幼稚的还不足以称之为爱情的东西。   才多大,就敢说爱?时间一长双方都会腻,还不是要靠亲情维持关系?   不过听到后来才知道这女孩受了多大的打击,这么小的年纪,她已经和丈夫离婚了,同一天,甚至收到了来自家族的关系脱离书,这对她来说,何其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     ☆、去迹部家的公司面试   沉默半晌,缓缓开口“恩。”虽然不知道柳生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突然问起这个,但是总归按实处答就是了。   柳生沉吟了一会,还没等想好下面的措辞,无心又一次开口了“都是过去式了,若是想劝我忘掉那些不痛快的往事,我觉得很快就可以了,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没谁离了谁是活不了的,所以……放心吧我还没那么脆弱玻璃心。”   而这些恰好也是柳生想对她说的,一时被她抢了白,他倒是尴尬无言了。   “那就……那就不打扰了,好好休息吧。”摸了摸鼻梁,柳生回了自己的房间,暗道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万一自己的多此一举还惹来人家的反感该怎么办?   知道柳生走了,无心也关了台灯,躺下之后她想了很多,也许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地劝慰着她?她看上去真的就那么玻璃心?   或许,是时候该要调整一下状态了,虽然忍足对她来说影响力并没有那么大了,但是此时的她、仍旧那么不爱惜身体的她,根本就不配得到别人的关心,连自己都不顾自己了,凭什么还指望别人看得起你?   那就……振作起来吧。   凭她的成绩,在大学期间或许找一个好的兼职还是没有问题的,那阵子迹部帮了她不少忙,让她对金融方面比别人早接触了一段时间,效果也相当良性,突然就觉得那段时间的努力不是白费了,总算欣慰不少。   她倒是很想去迹部家的公司应聘,他们家的门槛一定很高,她觉得应聘成功的几率可能并不大,但她也想知道,自己能走到什么样的程度。   这件事肯定是不能让迹部知道的,以他的性格,就算表面上强调她不够华丽,却还是会多少照顾她些的,倒不是给她放水,或许会在伙食等等上面优待她,还会很臭屁地说‘迹部家不至于那么穷连个员工都资助不起’就算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但别人眼里看来就是有什么,她不喜欢特殊感觉。   也可能她低估了迹部,或许,他也同样会当她是陌生人一样。   这都不重要,重点还是,她会觉得不自在吧,还是……就当不曾认识迹部这个人好了。   或许有时候无心就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刚刚想到应聘的问题,她人已经又从床上爬起来预备熬夜写个人简历了,别的都不愁,唯一就是工作经验她不太多,毕竟刚上大学,大学还是没开学阶段,连个大一新生都不算……   这可不好办,按理说门槛那么高的公司注重的一定是个人能力多一些,但在某种程度上,能力也是建立在经验之上才敢保证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她不行?没有经验积累经验不就行了吗?总不能一辈子都用没经验逃避找工作吧?这样一辈子都不会有经验的。   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点开了word文档,斟酌起了个人简历该怎么写才更合适。   守在门口应聘的人确实很多,这种大公司从来不缺来应聘的人才,当然,刷人也是一批批的来,一进就是五个五个的同时面试,问的问题各有不同却都能从中看出些什么本质从而进行下一步综合对比筛选出更好的那一个。   真的很不巧,迹部是主考官之一,更不巧的是,无心并不是来面试的,她才刚刚投过简历,这家公司还没通知她来面试,想必是人太多,她还得慢慢等,就是不知道等轮到她,迹部还会不会是主考官了?   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忧心或者别的什么情绪,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看到了一个熟人总能让人感到心安,哪怕无心只是路过顺便在门口张望了一眼。   叹了口气,还是祈祷给她面试的人不会是迹部吧,毕竟那感觉真的很怪异,何况,他们之间并没有熟到什么程度,还曾因为若兰闹过些不愉快,怎么多少都会有些不自然吧。   回到柳生家,很意外地柳生今天竟然没去打网球,反倒是一派悠然地翻起了体育周报,电视也开着,上面的人在打高尔夫。   无心不禁失笑,这是不放心她才特意留在家里等她回来的吧?真是柳生有心了,但是,她想自己还没有无能到那般让人惦念的地步。   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或者一出门就迷路那类的人,最近身子也调理的差不多了,虽然被人担心的感觉很温暖,但是,也是一种束缚。   “柳生君回来的真早。”她选择假装不知道柳生压根就没出过门,柳生也并不揭穿,只淡淡地笑着,回道“竹素桑也是。”   无心瞥了眼全英文的体育周报,嘴角一抽,果然是高材生,净玩些洋气的,连个体育报纸都比别人看的有内涵。   “听说柳生君喜欢看推理小说?”无心对这个倒是很感兴趣,虽然她一贯讨厌让脑子多绕几个弯,但是自从她的大脑被开发以来就没停止过绕弯,绕着绕着就习惯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会爱上推理小说。   柳生扶了扶眼镜,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起身从矮几下面抽出了两本一套的推理小说,直接递给了无心,看得她又是一惊,因为,全英文版。   这尼玛是什么节奏?她英语也才高中毕业的水平好么?看这种也会很累的好么?别这么为难她好么!?   想看个推理都那么让人心寒,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无心想了想很不自然地笑了笑,顶多就算是撇了撇嘴角,“还是算了吧,最近,最近不太想看小说,我就随口一问……”牵强地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然后顺理成章地又把那两本全英文小说塞回了矮几下面,松了一口气。   回房间之后无心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迹部他们家的网站首页,查看招聘信息,发现还得有一阵才能到自己,至少得下个月月初,不过,已经算很快了,她应聘的是财经部部长的助理,这个位置可是别人挤破头都想进的,因为当助理虽然麻烦,但是升职的希望最大,毕竟就在领导身边工作,总归和别人还是有差别的。   但是,助理就意味着,应聘的人多,刷下来的人只会更多,一个部长能要多少助理?最多四个已经封顶了,而到现在人还都没招齐,只能说要求是高到一定境界了。   最让人心寒的是——无心在无意中扫到了一条她忽视了很久的应聘要求,面试当天全英文对话!   她根本来不及去打听这种大公司是喜欢英式口音还是美式口音,但是她知道自己哪一种都不成个!   已经轮不到她来想这些复杂的问题了,她只想着当天别结巴能顺下来一个完整的句子就已经很好了,别看她是考进东京大的人,她所有科目中英语只是很一般的一项,只刚刚够到优秀的边,打了个擦边球,若想在这种大公司蒙混过关是想都不要想的,因为对话她倒是OK,但是和那些英语超级棒的人站在一起她就是个渣滓,炮灰,是用来衬托别人的存在,这一发现让她彻底哀伤了。   但是,倒也不是天无绝人之路,英语这种东西可以提升非常快,其中一项就是,看英文周刊或者——全英文小说,比如刚刚的推理小说就是优质之选,思及此,无心迫不得已只能很怂地又回到客厅,眼巴巴地瞅着柳生…… 作者有话要说:     ☆、换他找她   柳生见无心又回来了,又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便知道肯定是冲着那部推理小说来的。   “竹素桑如果觉得无聊想消磨时间的话可以去书店买几本书看,我们家大部分都是全英文的书,看起来也许会很累。”边说着柳生边扶了扶眼镜。   无心巴不得呢,能累点等面试那天表现的好她再累都无所谓!   想着便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全英文的正好,我近期有一个面试要求对话就是全英文的,为避免他出些刁钻问题让我束手无策,我想先恶补一下英语,至少先让对话保过才行。”   柳生想了想,了解一般点了点头“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我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无心感激地点了点头,那是一定帮得上忙啊!身边有个英语这么好的大神可是难能可贵的好福利,不利用起来也太浪费资源了。   “柳生君,你当初是怎么学英语的?或者……是怎么才完全不用查词典就能完全读懂一本英文无翻译的书的?”   柳生回忆了一下,才道“我看第一本全英文侦探小说完全出于好奇,想看自己的理解能力能到一个什么水平,当时看的时候就发现有很多不懂的生词,但是因为对那本小说太痴迷了,不弄懂就破译不了后面的案子,便一直耐心地翻查词典,到后来可以半猜半读地往下顺了,再后来一本接一本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完全看得懂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书了。”   听到这个无心原本燃烧着的热情彻底被浇熄了,她还以为有什么捷径可以走,没想到还得一点一点来,这样一来她第一本小说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呢,面试早八辈子结束了,谁能等她英语好了再开始?痴人说梦……   “那么,有没有可以让过程不那么复杂的简单方法?”无心并没有死心,还没拿出本事来看看自己究竟几斤几两能做到什么地步就因为一次全英文的对话给拒之门外了岂不是可笑?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不信制不动一次小面试。   柳生失笑“你说的是应试方法吧?直接去看面试常问的问题就行了,再大或者思想再独特的公司面试所能涉及到的问题无非也就是围绕他们公司的发展或者你自己的想法来展开的,多找些大公司常喜欢问的问题再多想些答案备份,这就是再简单不过的方法了。”   无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然这样有自欺欺人的嫌疑,但是时间太紧迫,逼不得已只能用她最讨厌的应试方法来解决问题了。   临时抱佛脚也并不是全然无用的,至少中国所出的很多考试型人才也都为国家做了很多了不起的贡献,因为虽然是应试,但是脑子里装了东西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知识底蕴在那摆着呢。   “有不懂得地方随时来找我。”说着,柳生又将体坛周报翻了个面,继续往下看,看得无心是一阵羡慕嫉妒恨,早知今天她以前就付出更多的努力在英语上面了,否则哪还会像现在这样有苦无处说?   轻叹世事多变,无心抱着那部小说,心里却不知在想什么去了,终于还是睡了。   “无心?先醒醒吧,若想在短时间内有所提高这么半吊子可不管用的。”柳生坐在一边又是叹气又是好笑,怎么他好像比当事人还要着急?中国一句古语怎么说来着?皇帝不急太监急便也是如此了吧。   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唤自己,无心拖着疲倦撑起了身子“怎么了么?”眼见着柳生就坐在自己身边,不觉叹道原来自己已经睡了那么长时间,柳生都回来了还不自知。   “你这样学英语如果是长期效果还比较显著,如果短期内想快速提高光这样看小说还是不够快,我觉得以后我可以每天都陪你练习英语对话。”其实本来是不想插手管她的事的,想让她自己多面对一些好更适应这个社会,但是细想想柳生实在是放心不下,终于是忍不住主动提出帮忙了。   无心乍一听下意识就是拒绝,不过仔细一想对方都主动提出来要帮她了,自己若再拒绝只会像是不知好歹拿乔做样子,不如就应下吧,反正也对自己没什么坏处。   “那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来了这么长时间不仅没帮上什么忙还添了不少麻烦……”听到这种话柳生反倒觉得不快“若你不把我当朋友就尽管说这么见外的话。”于是立即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总之肯定是他不爱听的就是了。   无心吐了吐舌头,说起朋友啊,好久没和玄海苏璇他们联系了吧。   ……   不知道无心在做什么啊,忍足拿起咖啡轻酌一口,是无心最爱喝的蓝山,很苦,还有些发涩,但是回味起来却别有一番味道。   刚刚若兰打来了一通电话,她说已经和迹部彻底断了关系,说得好听是因为他,他又何尝不知是因为迹部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勃然发怒的原因。   迹部不是傻子,甚至聪明到早就发现了其中的微妙,一直不点破还是因为太在乎若兰的关系,肯定是若兰最近做了什么才将这个导火线点着了,如今火药包炸了她真的觉得还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么?或者她以为的余地就是他忍足侑士?   抱歉,他从不喜欢当备胎。   从最开始已然是破例,就因为此还委屈了无心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备胎喝了那么多本不属于她的苦水,以后,若有机会,他定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了,就该是紧紧抓住眼前的才是真,那些镜花水月,他也再不会去幻想了,教训,一次就够了。   只一次,就让他近乎失去了所有,代价太过惨痛,想忘,恐怕也极难了。   “无心,这一次换我好么?若你觉得累了就站在原地,换我回头去找你就好。如果还有机会的话……”真矫情,呵,忍足不禁自嘲,真是狗血言情看多了,这样烂大街的台词都被拿出来了还真是够了。   不过,希望还有机会,哪怕就一丝丝希望,他也不会再轻易放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好久没更新了让亲们久等了QAQ   ☆、她不值得   “懂了么?”柳生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抬起头看着还沉浸在刚才课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无心。   无心一愣,旋即笑了笑,“你讲的那么好,想不懂都很困难。”不仅如此,柳生还给她找了很多面试常问的考题,让她心里倒是更有底了。   即便是这种大公司也不会免俗,问题再刁钻也是有底线的。   “祝你成功,等你面试成功了别忘了请我吃饭。”柳生半开玩笑半认真似的,提出了一个很合理的要求,不过要真说起吃饭到最后掏钱的也只会是柳生,绅士和女士一起出门是不可能让对方掏钱的。   无心一边笑一边点着头,话是这么说,她倒是觉得这种公司没那么好进,如果真的成功了,只能说是在实力的基础上,她的运气好到没边了。   ……   “Why did you choose our company?”(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们公司?)眼前这个人很认真地问着这个已经被问烂了的面试问题,但是即便如此,这个问题依旧很难回答,既不能说得太过也不能太浅薄显得敷衍。   尤其,这个眼前的面试官还是迹部景吾。   这让无心一时感到有些慌乱,慌乱过后,又是平静,平静中,又带了一丝庆幸,是个认识的人总好过是陌生人来得更给人以安全感。   “First of all, I think the development of your company is very suitable for me, and I also very suitable for your company; secondly, to big companies such as exercise is also I would dream of, hope your company can give me this opportunity, I believe that I will not do worse than anyone else。”(首先,我觉得贵公司的发展方向很适合我,而我也很适合贵公司;其次,来这种大公司锻炼也是我早就梦寐以求的,希望贵公司能给我这次机会,我相信我不会做的比任何人差)   迹部在无心的名字上圈了一个圈,继续道“ Then, when the financial crisis has spread to our company, the bond sell-off of the how to solve?”(那么,当金融危机也波及到我们公司,造成的债券抛售该怎么解决?)   这个问题是柳生没有估到的,无心也没想到问题真的刁钻到了如此,这个问题应该是属于财经部部长来回答的,或者其他什么人,但惟独不该让一个应征助理的人来回答。   “ I think, in the market is only temporary sell-off of bonds, the company may have great unrest in a short time, but this is not due to the trading operation in the market, if the company in the market supply and demand relations properly handled the crisis will soon be past。”(我认为,债券抛售在市场中只是暂时的,或许公司在短时间内会受到很大动荡,但是这并不碍于市场中的交易运行,如果公司在市场供求关系上处理得当这场危机很快便会过去。)   ……   面试结束,让无心不由得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一股气提了上了,心中不免会担心面试的结果如何。   到外面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一杯奶茶先压了压惊,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柳生。   “喂?我面试结束了……恩!虽然有两个问题是你没押到的,但是其余的都很准……感觉还好吧,我觉得我发挥是正常的……为了庆祝面试结束今天我们去外面吃吧,我请客……好的,XX路36号七点见面。”   挂掉电话,又低头唆了一口奶茶,却猛然发现眼前的亮光不再反倒一大片阴影盖了上来。   有些惊奇地抬起头,忍足就站在眼前,一个明明很近但其实最远的地方。   “真巧啊,又见面了,上次就是在神奈川碰到的呢,怎么忍足君是来神奈川旅游的么?”表面言笑晏晏,实则却冷若寒霜,这样平淡疏离的问候是对忍足最残酷的惩罚。   勉强咧出一丝牵强的微笑,忍足试着让自己保持镇定“没错啊,是很巧。”哪里是什么巧合,他自己心知肚明是为什么会频频遇见,却没法开口道出心底最真实的思念,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心境会在短时间内有那么大的变化,只知道在离婚证书到手的一瞬间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来的太突然太猛烈,他完全没有能力去抵挡那种疯狂想挽回什么的冲动,却也于事无补了。   而相对于已经当断则断的他,那之后若兰却显得尤为飘忽不定,甚至是再没有表示出丝毫想和他在一起的意思,这让本就在谷底的忍足更感觉到了无以复加的绝望,所谓赔了夫人又折兵大抵就是如此了。   忍足侑士,你看到了么?这就是你喜欢了那么长时间的人啊,她值得么?   若兰于他而言,就像是一场美丽绚烂的烟花梦,独属于青春期少年那份最纯真懵懂的期恋,梦醒时分,才发现那份他所以为的最真实质朴的感觉早就荡然无存,梦就是梦,只不过是被提前打破了而已,他终于坚定心中所想并明确地告诉了自己,她不值得。   可是值得的那个人呢?最适合他的那个人呢?真正在乎他的那个人呢?被他推到了一个好远好远的地方。   就在昨天,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笑,一切都像是一场闹剧一样,若兰打电话来说已经和迹部分手了啊……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慨,就是觉得特别讽刺,没错,讽刺。   若兰错了么?没有,错的是他,他没有提早认清谁才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而已。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描淡写地‘恩’了一声,然后扣掉了电话,因为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知道该要说什么,那么就这样吧,就当是为当初那场梦划上了一个最终的句点。   “有时间么?一起去坐坐吧。”忍足的右手已经紧张地沁出了汗滴,却还是故作平静地等待着无心的回答,因为,那对他非常重要,非常。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这种面试时进行的专业性问题小魔并不了解,只是一个外行人,如果有内行看懂并找出很多问题的话也请多担待~别嫌弃我~】   ☆、忘记了   没有拒绝,无心尾随着忍足找到了蓝调咖啡厅找了两个人的位置面对面坐了下来。   忍足坐下后第一件事就是摘掉了平光眼镜,这是他对人表示坦诚的方式,除了迹部和若兰,好像还没谁享受过这待遇,从现在起却要多一个无心少一个若兰了。   这一举动让无心微微诧异,印象中,忍足在跟她所有的交涉中,摘掉眼镜还是第一次。   她早就知道平光眼镜是忍足遮挡情绪的一种工具,甚至当初刚转学时还为这事对他冷嘲热讽过,倒是没想到还有机会看他摘掉眼镜的样子,不过,于她而言都没什么区别了。   忍足叫来服务生,“两杯蓝山,不加奶精不加糖。”服务生刚要走就被无心拦了下来“不用了,一杯蓝山一杯热水就可以了,谢谢。”   触到忍足诧异的眼神时,无心只浅笑“戒了,我胃不好,主治医生不让我再喝了。”很平淡的一句话,却在忍足心里掀起了不知有多少波浪,他怎么忘了呢,她胃不好。   不自觉地,心跟着揪了起来,想开口询问她的情况,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好了,这种感觉只让忍足心口发涩,为他的没有立场。   “忍足君今天叫我出来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说么?”说着,无心看了看腕表,五点十分,七点钟要和柳生碰面的啊,希望忍足别拖太久。   这个举动让忍足很是不好受,跟人坐在这里谈话的时候第一反应竟是看表,是不耐烦了么?不想再跟他说什么了么?还是觉得……没必要了?   突然让他想起了从前,他和无心出去约会的时候也总是频频看表,当时的应付公事到了现在反倒成了后悔莫及的讽刺,报应吧。   “如果,我想重新回答你那时候所问的那两个问题,你还愿意听我的答案么?”忍足紧张地用漂亮的深紫色眼眸紧锁着无心,不想放过她任何细微的反应。   两个问题?时隔多年,她哪里还记得什么两个问题?满心想的都是和忍足尽快撇清关系从此不再有任何交集,至于从前的这些琐事,她似乎没有留有记住的余地。   皱眉思索了一阵,终究无果“抱歉,我忘了是什么问题了。”这时的咖啡和热水被服务生一起端了上来,忍足盯着咖啡心如刀绞,她忘了……她想忘了他们之间的所有么?好的,不好的,开心的,难过的,全都不想留住了么?   是不是多年后有人跟她问起忍足侑士,她也会轻描淡写地说,忘记了。忘记他,对她来说是早晚的事……这点认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也让他无措。   【“现在是8:00,我只占用你10分钟你可以用表计时,就问几个问题。”……“第一,会和我结婚,只因为家族施压,你对我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么?”……“第二,就算是为了家族利益,你有没有想过哪怕一次要和我共度余生?”……“第三……算了,没有第三了,你睡吧,晚安。”】   一字不落,忍足全部都记得,他还记得,自己的第一个答案是点头,第二个答案是没有,可笑的是当初竟会觉得这样回答是对自己最好的解放,现在他想重新回答她的问题了,她可还愿意听他的答案?   “我的第一个回答,是有,当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也都陷得太深,我已经无法自拔了,第二个回答,就算没有家族施压,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利益,面对现在已经脱离家族关系孑然一身的你,仍然想与你共度一生,只与你一人。我想知道,如果我这样回答,会不会太晚?”   没有等她想起什么,忍足也没有逼她回忆什么,但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的答案公布出来了,他至少要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心。   听到这样的回答,无心终于回忆起了自己当初是问了怎样两个问题,也想起来,当初忍足的答案是什么了。   不过……如今这是什么意思?无心抿了抿唇“忍足君,事到如今,您的独角戏是要演给谁看呢?”连观众都没有了,这又是何必。   忍足拿着咖啡杯的手猛烈地颤了颤,溅出来的咖啡烫伤了虎口,但此时他的心远比手痛很多,痛到可以将手上的那点烫伤忽略不计了。   她觉得他是在演戏,她不信他了,亦或者是,再不愿相信?   “相信我。”唇瓣蠕动着,最终也只能说出这三个字,无心无言地笑了“凭什么?”凭什么他说要她信他她就一定会傻乎乎地忘记以前的所有再一次相信他?他的信用额在她这里早就透支了。   凭什么?难道就凭他曾经是那样利用她的感情那样的欺骗她?就凭他曾经是那样的践踏她的真心视她的心意如草芥?   她从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不可能说什么冰释前嫌我们还是好朋友,更何谈他说什么便要再一次地相信他,她的信任,还没那么廉价。   是啊……凭什么,忍足抿了一口蓝山咖啡,苦涩在口中晕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继续保持清醒了。   “虽然这样说有些失礼,但是今天和您的对话并不愉快也是事实,希望以后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我看到您也会尽量绕路走的,您也不必再与我打招呼,在街上碰到了,大家当彼此是陌路就好。”   这样的回答,无疑是给忍足一记闷棍,而且还是没有任何预兆的。   他宁愿她再见他时会与他争吵,会埋怨当初的种种,会打他骂他,也不愿如此,听她平淡地说以后当彼此是陌路就好,这样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愿意相信了,那么我不求别的,只求别把我当做陌路好不好?我也不会再对你说刚刚那些话,可不可以还时常像朋友一样出来坐坐,哪怕不说话,让我静静地看着你行么?”近乎乞求,忍足将自己的尊严压到了最底层,他再也不愿自己一个人独自在那栋空别墅里痛着回忆和无心的一切,只要让他看着她,哪怕一眼,所有的躁动就都会消失,他不能没有她。   起初他觉得时间会淡化一切,他会慢慢忘掉以前的习惯,忘掉她,忘掉所有该忘的,可是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只会愈发地想她,想她的发香,想她的笑眸,想她的别扭,想她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的路,还需自己走   没有说话,无心只是紧了紧手中的水杯,看了看玻璃窗外那个表面浮华的街道,轻声道“再说吧。”   忍足也没再过多坚持,既然如此,也只能……再说了。   ……   回到家里,无心看柳生面色不太对劲,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家里有什么事么?”   柳生只是叹了口气,沉吟半晌“罢了,反正你早晚会知道……面试结果下来了,你没通过。”   这个消息在意料之内,却还是不免让无心一阵神伤,不忍看她这般,柳生便没有说迹部也打过一次电话,只继续道“不过他们说你虽然没应聘上助理,却可以从基层开始做起,打字文员、整理文件什么的。如果有能力公司会优先考虑让你升职。”   其实就是迹部帮她争取来的,迹部一人执意说她潜力很大,剩下的人也没有办法,便先让她进公司试试,因为是迹部亲自点名的人,所以可谓是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这个新来的不起眼的小员工身上了,想看看她身上到底有什么能力或是魅力能让一向挑剔的迹部景吾另眼相看。   无心已经很满足了,能进这种大企业当个跑腿的都很不容易了,自己也没有出国留学的经历和历练,他们又怎么可能一开始就让她从助理做起?   整理了一下办公大概需要的东西,穿上了特意定制的工作正装,就这样踏上了工作的第一天。   当无心出现在办公室楼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了,似乎很多人都认出了这就是迹部亲自指名的那个少女。   当她踏进那个办公场所的时候,更是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到了她的身上。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样一个少女能怎样得到迹部的垂青,几个颇为嫉妒的便说她也不过是狐媚功夫了得,可是几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迹部并不是那种留恋美色的人,为人十分认真追求完美到极致,眼里容不下半点沙更何谈徇私了。   所以她们也仅仅只是在心里想想,有了心理安慰便不再去看这个十分年轻的少女,各自去忙了。   无心本来还奇怪为什么大家都会用这样奇怪的目光看自己,低头很费劲地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正巧这时也有人来搭讪了……   “妹子今年多大了?怎么这么年轻就来这里工作?”这个人显然也是刻意避开了迹部指名那个说法,毕竟传开也不好听,他们大都会找麻烦说是无心走后门,可是现在谁都不知无心是否是真的有能力才被看上了,万一人家真有两把刷子那他们的脸不就好看了?   看着眼前大概二十三四左右的青年,无心大概明白他们惊讶的原因了,自己看上去真的很小也似乎没什么资历,说不定还是破格录取,她到现在也不知还是迹部在她身后推了一把,不过以后的日子还得靠她自己,迹部只负责领她进来,至于怎么往上爬,他不会再多分半点经历给她了。   自己的路啊,还需自己走 作者有话要说:     ☆、柳生的诱拐计划   “无心,今天有时间么?下班一起去吃个饭?”柳生发了条短讯给无心,然后略有些心不在焉地忙自己的去了,有点担心,无心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和同事能处得来么?工作还顺手么?会被为难么?   种种都不得不让他感到担心。   无心这边真的是忙到晕头转向,听到口袋里的手机滴滴滴地响动,但是却也没有理会,忙着忙着倒真的忘了拿出来看。   第一天上班她就没觉出清闲来,本还担心第一天没有自己的事情做,或者同事大都避开她不管她,没想到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反而还有些讽刺,他们还真的是什么都给她了。   且不说多余的跑腿工作,就说把文件放到胶纸机里这种两三步就办得到的事情都得让离那里有十多步的她来做。   故意为难?或者每个初入职场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境遇?   莫名感到有些心酸和委屈,无心又瞅了瞅周围同样忙得不可开交的同事,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响起,忽然就觉得自己在这里想这些简直是浪费时间,不由得又着手忙了起来,甚至忽视了对方交给自己的是各种不可理喻的超出工作范围的要求。   当她终于有时间想起来看看手机上那条短讯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她加班的时间。   按理说第一天不会安排加班,可是她还是被有意无意地留下来了。   掏出手机看到柳生的短讯让她有一瞬间的错乱,他发短讯的时间是下午一点,这都晚上九点了,他一定很担心了。   刚还在想要不要打过去一个电话让他别担心自己,电话已经在手里颤动起来了。   “喂?柳生么?”无心边说边开始整理自己手边的文件,柳生偶尔还听得到她几个同事在一旁打电话的声音。   “恩,我在你们公司楼下,接你下班,本来七点到了想等等,等到现在有些担心就打电话给你了,打扰到你工作了么?”   不难听出柳生的语气里略含疲惫,比起自己来更甚,无心猜测他应该来的比七点还要更早一些,不免就有些愧疚“没有打扰,我也准备下班了,一会一起去吃夜宵吧。”   ……   “第一天感觉怎么样?”柳生揉了揉眉心,含笑问道。   无心挑眉,拨了拨手底下的汤碗“一个‘累’字足矣。”说着不经意间抬起头,却发现柳生的眼神莫名深邃。   不自觉就让她有些觉得怪怪的,想要避开他的眼神。   “别让自己太累了。”声音中仍然有不可止的笑意和宠溺,让无心愈发觉得别扭,没有别的可说的,只闷闷地“恩”了一声。   总的来说这顿饭吃的有些味同爵蜡,至少无心是这么认为的,而事实上柳生更觉得不是滋味,因为他明显感觉出了无心今日对他隐隐的推拒和排斥,这可不是一个太好的现象和开始。   都怪仁王那个该死的乱出主意,这下好了,反倒推远了距离,事情还要推溯到昨天……   柳生视角——就在昨天,仁王神经兮兮地给自己打了一通电话,说要帮自己一把。   这就让人很费解了,帮他?他还能帮他?不给添乱就烧高香了,有什么可帮的……   不过接下来他的一句话,让他彻底丧失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语言能力和思维能力。   “追女生啊,到底还是我比你这个呆子更擅长一些。”   “啪!”就在这句话从仁王口中出镜的一瞬间,柳生仿佛听到自己心心底一直都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他知道了?他都能知道?自己表现的就这么明显……?   那边仁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柳生开口说话,倒也是不耐烦了,索性继续自说自话“像无心这样缺乏安全感的小姑娘表面上看上去不好接近,像只小刺猬不肯轻易打开心扉,实际上倒也最容易感动,好哄得紧,最重要的,就是让她感受到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像你这根木头整天刻板的样子可是行不通的。”   柳生嗫嚅了好一阵,酝酿着也不知道该回什么,终于还是压着嗓子闷声开口了“那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从细节入手一举拿下!”得到肯定的回应,仁王愈发得意,小样儿,平时拽的二五八万,关键时刻不还得靠小爷拯救你这根木头?柳生比吕士,你也有今天啊hhhh“就像平时接送下班啊,邀请吃宵夜啊什么的,这是最必须的。去接人的时候一定要提前到,而且要刻意表现的自己已经等了很长时间非常疲惫,但嘴上还要说没多久没关系之类的让她更加愧疚感动BALABALA……”   很意外地,柳生耐心地听完了仁王啰哩巴嗦一大堆的叮嘱,并且还认真听进去记在心里,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他采纳了仁王的话。   在他看来,仁王说的话一直都是可有可无可过滤的,如今看来,他倒也不至于那么一无是处……?   至少在哄骗女孩子这方面他还是有相当深的造诣的。   ……   于是柳生轻信了那个大尾巴狼的话,现在感觉到了无心的推拒他隐隐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如此?不过细细一想,仁王倒是有在最后特意强调过,时间是个最主要的武器,只要自己耐得住时间和性子坚持,饶是再难搞的女生也不可能不被感动。   想到这,本来已经僵硬的面部线条瞬间又柔和了下来,柳生很绅士地帮无心打开了车门,护着她的头让她先上了车,动作自然优雅,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毕竟他是个真正的绅士。   无心也因为他的自然而自然了很多,安心地享受着绅士带来的贴心服务,刚才饭桌上的推拒也明显消减许多。   许是觉得车上的气氛太过于安静稍显尴尬,无心先开了口“比吕士最近不忙么?”   意识到无心对他称呼的变化,柳生心里觉得欣喜,面上却装作没事人一样回话“还好,倒是能调开一些没必要的行程。”潜台词就是很多行程和接送你比较起来就相当没必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好久没有更新了QAQ小尘来负荆请罪,【请诺诺看到我的聘礼不要嫌弃地嫁给我吧!   ☆、玄海弱弱出场……   相安无事地回到柳生家,无心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要知道,现在这房子里可只有他们两个人住了……何况今天柳生也不知是受什么刺激竟然变得这么……反常。   无心急急忙忙回了自己所在的房间,第一件事就是钻进浴室冷静一下,回忆起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一切。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逃避些什么,也知道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逃避所能解决的。   柳生也只能看着某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深深地叹一口气,果然还是自己太心急了罢?   ……   另一边……   钢琴房里不断传出悠然的琴声,声音平和暖心,仿佛能给人无限的希望和动力。而这么有魅力的音乐并不是谁都能弹奏的出来的,他不仅要有沉稳的功底,还要有一颗平静的心。   玄海弹了一会,突然就停了下来,琴声戛然而止,不禁让人感到些许落寞。   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就弹不下去了,可能是因为心不再平静。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无心了,也不知道最近她过的怎么样,如果贸然这么去找她,会不会影响她现在已经安定的生活?他不知道,自从无心和忍足离婚,他一直没敢找她、当面告诉她坚强起来,因为怕见到她千疮百孔的心,怕看到她流泪的眸。   虽然他曾经多次出手帮助她,被她认定为可靠的学长,可终究也只是学长罢了,他怕若是再想踏进她生活更里圈一步,毫无疑问她立刻就会竖起全身的刺,离他更远。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撤掉她敏感的防护线。本来就是个容易受伤的人,好不容易敞开心扉面对忍足,谁知道他非但不珍惜还要伤她至深,让她那扇门扉反锁的更紧了,谁都不能妄想再踏进一步。   谁能先一步找到开锁的钥匙,未曾可知呐。   ……   又是难眠的一夜,无心辗转反侧,她的情商低,不懂得如何与人交往、不懂得如何拥有像若兰那样好的交际手腕,可是至少她看得清身边人对自己是好还是不好,自从离开忍足以后,就像拨开层层云雾,她终于看清了身边所有人。   可是却不代表可以轻易接受,说她顽固也好,说她不知好歹也罢,她总是有自己的坚持的。   柳生对自己很好,不太像对待普通朋友,他在暗示,他在追她。   如果不是经历过忍足,他或许会是很好的选择,温暖,干净,绅士,可已经经历过了一些事,对于这些就更加难以接受。   无心知道是自己太过别扭和顽固,或许……她应该给柳生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看清自己的内心,不过在此之前,她不会给他任何明示和反应,因为她怕如果自己是不喜欢他的,会给他带来伤害,她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利用别人对自己的这份感情去伤害别人。   她不是若兰,尽管自己的性格曾经叛逆、恶劣、嚣张、任性,可她终究做不到和若兰一样,对待感情那么随意,恣意挥霍别人对自己的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负荆请罪QAQ   ☆、直面自己   每天如一日地,上班下班,感受着柳生细腻的体贴,与此同时,无心的工作也有了新的转机。   首先她很勤快,其次她的领悟力与感知力很强学新东西很快,不过也要多亏了迹部当初给她铺垫的那些商业知识,否则她就是再有头脑都很难这么短时间地赶上进度。   无心越发觉得是时候好好感谢他了。   不知不觉,两个月都过去了,无心也正式转正,公司里的员工也看到了她的努力相信了她的能力,知道并不是迹部有意偏袒,而是这就是她该来的地方。   虽然,大多数人还是不太平衡……   在这里无心也学会了什么叫利益大于天,以及如何与人相处才能不落人话柄,她学会了圆滑说话处事,以及如何长袖善舞左右逢源。   学生时代她是最不屑如此的,可如今她明白了,不这样是根本不可能站稳脚的。   这两个月呢,总算是没白忙活。   而她也理顺了一下同柳生的关系,她觉得是时候可以敞开心扉接纳一部分人了,即便她还不敢说她对柳生有什么心动的感觉,但是如果真的要选一个可靠的人度过下半生,她觉得首选一定会是柳生,因为别的人,她信不过。   如果能听到无心的心里话,柳生一定会哭笑不得的,他一定会先心酸一番感慨无心终究对自己没什么特殊感情,但是另一方面他又会欣慰吧,毕竟这段时间没白努力,终于还是让无心打心里信任接受他了,要知道,这难度系数是很高的!   ……   又是一个平淡的工作日,整理完文件,无心捏了捏发酸的肩膀。   这种国企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要做,也从来不缺做这些事的人,所以目前而言公司还没有给她分配什么特别重要的任务,多数时间还是干些不痛不痒的小活。   小活干多了既累又闹心,幸亏无心这两年脾气已经磨没了,换做是以前早就炸毛了。   “请问,这里工作的一位叫竹素无心的女士在么?”   见来人仪表堂堂,前台的姑娘红了脸,“恩,在的,她是在十八楼工作。”   “谢谢。”说着,他露出了招牌式醉人的微笑,又秒了一片小花痴。   走进电梯,按下十八楼的按键,电梯门阖上的一刻他的心跳停了半秒。   他在紧张,好久不见无心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她现在还愿不愿意见自己,可是他也是真的想要再一次的挽回,如果这么等下去就怕她早被别的什么的阿猫阿狗拐跑了。   比如那个啥,柳生比吕氏,再比如最近那个谁,好像很活跃啊,迹部同学。   打量了一下这个连电梯都豪华无比的公司,一看就是出自迹部的手笔,说起来,无心能进来,他功劳不小吧。   没错,来人正是忍足侑士,现在他光想想自己媳妇被很多匹狼惦记着心里就无比的煎熬。   可是他忘了,自己就是皮毛最油亮的那匹关西狼,而且,无心早就不是他媳妇了。   这些年他变得健忘了,他忘了无心已经不属于自己,他忘了无心早就不在身边,他甚至时时都有种错觉,她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可是一伸手,谁都不在了,什么都没有,她离他那么远。   早知如今这般,又何必有当初那堪。   年少无知总是会做些自己后来想想都不能接受的傻事。   可是人是没有办法否认自己的过去的,因为那时候自己做的只不过是当时认为是对的事情罢了。   既然没有办法否认和重来,那就当一切是新的开始吧,只要现在开始他不再让自己后悔就够了。   忍足手里捧着的是一束白山茶,花语是‘你是我的真爱’,里面也掺了零星的满天星,花语是‘想念’。   他知道以她的脾气会毫不留情面地赶他走,更不会收下这束花,但是他觉得,有些话表述清楚了比较好。   很快,十八楼到了。   忍足的心跳又停了半秒,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保不齐就会得个什么心脏病之类的了。   踏出电梯,透过玻璃门忍足能看到无心忙的脚不沾地的样子,说不上来是心疼多点还是欣慰多点,如果他们还没离婚,他绝不会舍得让无心每天这样累。   但这也说明她有独立的能力了,能在这样的大公司站住脚,他该替她感到开心。   忍足知道以迹部的性格能把无心带进来就是极限了,绝不会再给她放水,所以他知道,她都是靠自己的。   这才更让人心疼,更让人欣慰。   无心忙的没空抬头,手边的文件堆得有一个小山高,所以她没有看见忍足隔着玻璃门对她含笑捧着花的样子,那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景象。   可不代表别人看不到。   “无心,有人一直盯着你看呢,还抱了捧花,男朋友么?”   同事八卦的声音让无心不得不抬起头向外望了望,看到了来人,无心僵住了。   那是她曾经最想见到而如今最不愿多看一眼的人。   忍足在想,如果这时候他走进去,无心会毫不给面子地将花仍在他身上还是连碰都不碰一下歇斯底里地让他滚。   或者只是平淡地接过花束然后礼貌客气地让他走。   事实证明,他想要以身验果。   他按着心意走了进去,捧着花的手都在颤抖,“无心,我来看看你。”   无心很给面子地冲着他笑,没有当着众人的面给他难堪。   “花是送我的么?”   听她这么问,忍足的心都要化了,他以为他这辈子都听不到无心用这样亲昵的语气同他说话了。   “是,这是山茶花。”怕她看不出花种,忍足并没有说别的,只是僵硬地报出了花名。   相对于忍足的僵硬,无心就显得自然许多,接过花束含笑道了声“谢谢。”   这么多年,无心学聪明了,她隐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论再怎么不喜也不可以给对方难堪,这样会显得自己没有教养又愚昧,倒不如给他面子,也给自己一个正视过去的机会,毕竟,她已经不在乎了。   多事的同事立马上网搜索山茶花的花语,很快,“无心,你男朋友真浪漫,山茶花的花语是‘你是我的真爱’!我知道满天星的花语是‘想念’,行啊,有这么帅又痴情的男朋友怎么都不让我们知道的!?”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有一个声音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可是,上次来接无心的那个男人不是他啊……”   这次忍足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能接无心上下班的除了柳生不会是其他人。   他知道他们甚至住在一起,每日朝夕相处。   无心笑得灿烂“你们误会了,上次接我的才是我男朋友,这位……是我以前的同学,他可能没搞清楚山茶花和满天星的涵义随便挑了束就来了。”说着转头对着忍足打趣道“你也真行,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慰问我还用送花这么客气又老土还让人误会的方式。”   周围的人自然不相信无心的说辞,但是显然,无心对他不感兴趣,而他对无心很感兴趣,至于是什么关系就不是他们这些外人管得了的了。   该散的都散了,忍足的神色落寞。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花,很漂亮,也很香。虽然不太适合我。”   无心将花放到办公桌上,“等下我就午休了,有时间一起喝杯咖啡么?”   是无心的提议,忍足心里没有兴奋,莫名地恐慌,仿佛感觉到了也许这次跟她去了以后就再无别的机会了。   下意识地,他想要逃避“不了,中午我约了人吃饭。”   无心失笑“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连一起喝杯咖啡都不愿意?”   “你的胃不好,不能喝咖啡。”   “现在倒是记住了。那好,不喝咖啡,我们找个地方吃顿饭,不要说没时间也别说约了人,我不信。”   他始终没办法拒绝她。   ……   很快,菜上了一桌,全是无心点的,点的都是忍足喜欢吃的菜,她全都记的很清楚。   而看到这些菜忍足一丝喜悦的感觉都寻不到,因为无心记得他爱吃的,可是他甚至从来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何谈记得?   吃的时候两个人相对无言,直到一餐结束。   无心开门见山,并没有打算拐弯抹角也没有时间拐弯抹角。   “侑士,总算相逢一场,即便离婚了也还可以当朋友,所以我还叫你侑士。”   忍足没有说话,沉默地听她述说。   “我今天这样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证明给自己看我已经释然了,结果很成功,我真的释然了。连我都能做到,我相信你也可以很快忘掉那段不愉快。”   忍足的唇瓣动了动,复又合上,他没有话说。   “而且我也想通了,当初的我有本事喜欢上你却没本事让你也喜欢上我这谁都怨不得,谁都没有错,每个人该面对的生活不一样,现在既然分开了就更加地不一样,所以我们都应该忘掉过去放过自己。”   “你如今还念着我这我很感谢,也只能是感谢,因为我无以为报,但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非谁不可的,侑士你应该比我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你不是放不下而是不肯放过自己不肯面对自己。”   “我希望今天对你说的这番话能让你直面自己重新开始属于你自己的生活,我们没有缘分也不必强求缘分,如果你做到了,我们还会是朋友,侑士。”   忍足强忍住眼角的酸涩“你刚才说,柳生是你男朋友的事,是真的么?”   无心站起了身,对着明媚地阳光绽开了明媚地一笑“现在还不是,很快就是了。”   她那番话也是在对着自己说,她不该逃避,她早该这样直面自己,直面未来,她也能够相信,有柳生的未来会很美。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终   她要的很简单,拥着喜欢的人,流着喜极而泣的泪水,过柴米油盐的日子。   只是一直没有在对的时间牵到对的手,明明再简单不过的事,被所有人都复杂化了。   ……   “今天工作很顺利?”柳生开车的时候用余光瞟到了无心愉悦的面庞,从前接她下班都是一脸倦容,今日倒是很不同?   “恩,今天我完成了一件大事。”   柳生饶有兴味地挑眉“什么大事?给奖金么?”   无心瞪他“俗不俗啊能不能不提钱啊!?”   “那你说说怎么回事?”柳生不再逗她,满足地等她絮絮叨叨地讲述自己在工作上表现的如何出色又如何受到重视。   可是无心只吐出了四个字就吓得柳生急忙踩了刹车。“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把车停住后柳生转过身子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和谁的终身大事?”   可是无心的表情很不正经,伸出双臂勾住柳生的脖子“我和你的终身大事。”   然后二话不说堵住了柳生似要再次开口的薄唇,柳生紧张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了。   “流氓你的手在干什么?”   柳生窘迫地笑了笑,依依不舍地挪开了狼爪,啧啧,手感真不错。   ……   玄海父亲的公司遭遇了沉重的打击,于是他们举家决定移民到美国避风头,而玄海派的正在观察无心的人回来后也告诉他,无心同柳生在一起了。   这个结局是毫无意外的,但是即便是自以为刀枪不入的他也不由得多了分落寞。   他仍然记得那个阳光炽热的午后,一个流着口水浑身脏兮兮辫子扎的歪歪扭扭的小姑娘,咬着手指对他说“大哥哥刚才帮我赶走了欺负我的坏孩子,我要以身相许报答你!”   这就是你的以身相许么?无心?   你的身心都许给别人了,最开始是忍足,现在是柳生,可是从来不是自己。   罢了,那就留个潇洒的背影给你,祝福你。   ……   无心同柳生结婚的时候来了很多人,来的人甚至比当时和忍足结婚时来的人还要多,可是这次邀请的人和上次的身份也截然不同。   她和忍足结婚是联姻,她和柳生结婚是相爱。   所以邀请的人从商业伙伴变成了现在的狐朋狗党。   柳生的狐朋狗党大学有一群,还有一群关系铁打的网球部员,伴郎是仁王雅治,伴娘是苏璇。   无心请了很多同事,还有亚久津仁和优纪也到场了。   甚至于……迹部和忍足都出席了婚宴,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还有无心的父亲。   “看着那个曾经跟你交换戒指的不华丽的女人现在同另一个不华丽的男人做着你们曾经在做的事,你有何感想?”迹部从不觉得自己心眼特别好使,该损就损绝不留情面。   忍足一边跟着周围的人鼓掌一边咬牙切齿地瞪了迹部一眼,“我觉得无心说得对,我们都应该放过自己忘掉过去,未来很美好,长腿美女也很美好,我很知足。”   话是这么说,但是迹部最了解忍足,他怕是没个一时半会是消化不了的,只能说,时间会消磨一切吧。   无心挽着父亲走红地毯的时候,她清楚地听他说道“爸爸对不起你。”   忍着没有哭出来,无心红着眼圈微笑着走完了红地毯,同柳生交换了戒指,当誓言说到“I DO”的时候,无心用了很大的声音。   原来她也可以拥有这样的幸福,阳光并不遥远,她再也不是那个阴暗角落里见不得光的竹素无心,拥着柳生结实的腰身,她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原来她要的,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了!!!抱歉明明很短的结局内容拖了这么长时间才给大家我表示很羞愧!!!!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